京城天气骤变，在阳历2月突然下起大雪，赵文虞给张猛、杜杰、韩杰打电话，叫他们到家里吃火锅。

下雪天吃火锅是一种享受。

张猛到时，两个人在沙发上聊他未婚妻的事。

年前张猛相亲成功，女方父母原来在沈阳工作，后来调到京城，女方今年24，在外贸公司做文员。

“长的咋样？”

“168个头，大眼睛，高鼻梁，挺漂亮的。”

“她母亲退休了吗？”

“退了。”

赵文虞又问：“她父亲干什么的？”

“天坛医院脑科副主任医师。”

“她父母还不错。”赵文虞笑着说：“就算在美国也是中产家庭。”

“韩国人特别信奉医生和检察官。”

“买房子的事我来。”赵文虞拿起电话打给张国荣。

“哥哥，你和江总商量下，天荣明天分红。”

张国荣问：“分多少钱？”

“我记得账上是1.91亿港元，咱们分9100万港元。”

赵文虞还有天荣40%股份，赶上下个月张猛订婚，他把自己天荣股份拆分，给张猛10%，杜杰10%，要是没有他们，《大佛普拉斯》不能拍完。

多亏他们在自己失明时照顾。

“这两年京城房价上涨，买一套房子挺好。”

张猛笑着说：“我账户里还趴着几百万没用。”

“你的是你的。”

“买房子这事不用你管了，我来整。”

杜杰和韩杰他们来时，赵文虞问韩杰：“你这《赖小子》啥时候上映？”

“今年5月。”

“行，有时间我参加首映，今年我也很忙。”

众人吃着火锅聊着天，回忆起1997年相识的场景。

……

朝外大街新城国际2002年建造的小区，在雪停以后，他们到这里看房子。

张猛的未婚妻叫李婷，有东北人和京城人合体的性格，有些像傻大姐。

听说话风风火火，面相也不错。

2004年朝外大街新城国际卖9600一平米，他们去看大户型，三室两厅两卫，建筑面积190平米。

“就这吧，190平米也不小，面南采光也不错。”

“有23楼卖的吗？”赵文虞问售楼小姐。

“有。”

他看着张猛和李婷说：“选23层采光比较好，噪音要小一些。”

看完房子后，赵文虞大手一挥：“全款。”

他这刚到账3600万，这190万对于赵文虞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李婷以前只听过赵文虞，第一次见这么不一样的人。

“这么做合适吗？”

“合适。”赵文虞笑着说：“我和张猛比亲兄弟还亲，过的着，我们哥们儿不在意钱财上东西。”

“买这套房子，就是送你们结婚礼物。”

在售楼处交了钱，张猛在京城拥有第三套房子，他原来买了两套，一套方庄，一套朝阳公园。

办理完购房手续后，他们去张猛家搓一顿。

酒醉六分时，赵文虞说：“过几天去香港，我把天荣股份转让给你们两个各10%，现在我成立一家私募基金，给你们两个留4%股份。”

“我还有韩上免税行股份、米厂、佳禾、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股份，这些股份太多，管理起来复杂。”

“转让完天荣股份，以后天荣这摊子事，就交给杜杰你。”

杜杰问：“我能行吗？”

“肯定行，咱们三个有50%股份，哥哥已经管了几年，让他休息几年。”

“《钢的琴》审核咋样？”

“还没审核下来。”张猛说。

“那你就踏踏实实结婚，明年再拍电影。”

“干一杯！”

这次赵文虞真喝多了，他自己喝两瓶红酒，6瓶啤酒，迷迷糊糊在张猛家睡的。

再醒来时已是半夜。

……

2月23日。

赵文虞要回花园县，李尹馨不想跟着他一起回去。

“这次我不跟着你回去，冬天在乡下上厕所，真是一种折磨。”

他没好气说：“你老公我从小这么过来的。”

“反正你自己回去。”

“好。”

赵文虞自己坐火车回哈市的，到哈市后休息一天，然后坐车回花园县。

李运涛得知他回到花园县，第一时间过来找赵文虞。

“省里马上审批下来，去年县GDP126亿人民币，GDP增长41.5%，增加就业超2000人。”

“财政收入9亿人民币。”

“这100亿旧城改造资金，真没办法筹集到。”

“赵导演，你想想办法。”

赵文虞拿出雪茄，慢慢点上，他告诉李运涛：“办法有一个，就看你敢不敢。”

“你说。”

“成立县投资局。”

“咱们县现在能拿出多少钱？”

“6亿人民币左右。”

“负债21亿，财政余额8.17亿。”

“这2.17亿要用于正府开销、教师工资、以及社会福利。”

“拿出7.7亿人民币，成立县投资局。”赵文虞告诉李运涛：“知道淡马锡吗？”

“好像是新加坡投资机构。”

“对。”

“咱们这个花园县投资局，就是花园县主权基金。”

“这7.7亿人民币通过投资局投资到美国股市，这样以后投资收益，可以用于还债。”

“然后公开发行100亿人民币有息债券，期限为5年，年化利率8%。”

“现在美联储降低利率，美国人会过来购买花园县发行的债券。”

“现在借100亿，5年以后还140亿。”

“旧城改造、修路、引水、以及各种配套设施，还有旧城拆迁等工作，我预计要花260亿人民币。”

“今年发行100亿人民币债券，我可以叫美国BOA银行过来购买，英国巴克莱银行，只要他们买，国内的金融机构就会跟上。”

“今年用掉60亿，明年再发债券，期限是4年，年化利率8%。”

“然后再发行100亿债券，期限3年，年化利率8%。”

“2009年时，咱们县GDP600亿人民币，财政收入42亿人民币。”

“加上投资赚的，能把到期债券300亿偿还。”

李运涛问：“要是投资赔钱呢？”

“我和你背锅。”赵文虞笑着说：“既然你让我想，那么只有这么操作。”

“新加坡淡马锡、阿布扎比投资局、挪威主权基金，这都是主权投资机构。”

“因为初始这7.7亿人民币是财政收入，这笔钱归全县所有，花园投资局归财政局管，而退隐资本具体操作。”

“这个退隐资本就是我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私募基金。”

李运涛不怕赵文虞把这7.7亿卷跑，都是发1.61亿人民币的人，怎么会卷几亿人民币跑。

“你让我再想一想，上面恐怕不会通过。”

赵文虞说：“你最好保密，只在少部分几个人知道就好。”

“这个上级要追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坐牢？”李运涛问他。

“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把财政的人管好就可以，你是知县，管财政这摊子事，老宋都快退休了，他也懒得管。”

“最主要还是要赚到钱，特别是你老李，我必须要叮嘱你，千万别在经济上犯错误。”

“这几百亿工程，有多少人想要吃一口，必须要你扛着。”

“花园县就这一次机会，冲上去，咱们流芳百世，冲不上去，咱们都成了花园县罪人。”

“咱们都是花园县人，你好好想想吧。”

李运涛心里既激动又害怕，这就相当于当初没包干到户时，私自把地分给农民一样。

有些人因此飞黄腾达，有些人进了监牢。

……

第二天，赵文虞去佳禾食品厂溜达，现在厂子里很忙碌，小军他们把去年财报拿出来。

“诺，大哥，去年营收3.41亿人民币，支出6.21亿人民币，亏损2.8亿，今年能实现盈利。”

“听说河南永城面粉不错。”赵文虞把财报放下，他拿出手机给二叔打过去：“二叔你带着人去一趟河南永城，看看当地面粉怎么样，要是质量好的话，进1亿斤面粉回来，然后再订购明年2亿斤面粉。”

二叔在电话里问：“不用商丘面粉了吗？”

“也用，永城面粉开发新品用。”

挂断电话后，赵文虞看着他们：“别陪着我，该干嘛就干嘛去。”

他们走后，小军问：“大哥，他们等着分成呢。”

“拿出2000万，按照股份分红下去，现在管理层持股多少？”

“8.6%。”

“按照分成，再从我股份分红中，拿出172万，分给管理层，这是我给他们的奖金。”

“去年过年前，多给工人2个月工资没？”

“给了。”

“嗯。”

赵文虞去食堂还有车队溜达。

他告诉大表哥：“多放点肉，菜别做太咸。”

“你别总怕工人多吃，这点钱算鸡毛，既然免费提供吃住，就大大方方的，你要不能管，赶紧滚蛋！”

赵文虞在食堂吃饭时，在众目睽睽下训斥大表哥。

此时大表哥面色铁青，不知怎么还嘴。

“行了。”赵文虞一摆手：“忙你的去。”

“下不为例。”

许多工人不认识赵文虞，一个大小伙子问：“这人谁呀？这么牛逼。”

“这是咱们厂子大老板，在西边办公室的是小老板，过来检查的是老老板。”

“大老板很少过来。”

“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