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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不语暖阳浮生

作者:兒懂尘 | 分类:其他 | 字数:5.8万

第15章 枕头里的秘密(一)

书名:不言不语暖阳浮生 作者:兒懂尘 字数:2993 更新时间:2024-10-12 09:21:15

“沈沐言,我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什么秘密?”

“它很长很长的。”

“没事,你慢慢讲,我一直都在。”

……

也许回到最初,回到原点,回到那时最真实的自己。我将会是不一样的我,也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可惜当时间的伤痛揭开那些痛苦的时候时,我突然发现自己已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苦和难过。

对于童年往事,我的记忆永远是那么清晰,清晰到就像在眼前发生一样,没有一点点的猝不及防和一点点生理上的挣扎,或许就是天意如此。

我妈跟我说我的出生很意外,原因就是当时她怀孕时期搭邻居的三轮车,结果小县城路的颠簸,让我提前看到这个美好的世界,但是也是因为如此导致我从小体弱多病,药不离身。

出生后的一两个月我总是哇哇大哭,饮食不良,肠胃不好,总是拉稀,可我妈说我只要被陌生人抱着就不哭了,想想真是与现在的自己大相径庭。我很调皮,见到陌生人不害怕,敢打招呼,总是和村里的孩子打成一片,每天不着家,我妈每天都要挨家挨户去找我。

我也不记得小时候这些细小零碎的事情,不知道是因为时间的问题,还是我终极记得,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因为这些基础没有奠基好我的未来,我的人生轨迹也没有一如既往的往这方面发展。

不知道这些是玩笑话,还是说从一开始的生命记叙里就注定我有平凡中的不平凡。

连续的记忆点是小学开始的,小学成绩很差,只记得考满分的时候还是一年级,可是后来这样光荣的成绩就真的只能成为历史。

在学习上我是很认真的,可是奈何就是成绩没办法提上去,那个时候每次下发成绩都是需要家长签字的,我的成绩和我妈的见面礼形成了反差,因为时间长了家长也是需要面子的。

“我家丫头说这次考试很简单,她考了九十多分呢。你家潘子语呢?”好朋友贝瑶的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没有做好被我妈打的准备。

“你们考试了?你不是告诉我卷子还没有发吗?你才多大就学会骗人了。”

我妈立马拿着我的书包开始翻找试卷,果然那惊心的40分就像一根针插进我的心里,也插进我妈的心里,她拿起扫把,不由分说就开始在我身上打,虽然很疼,我没有哭,只是低着头说:“我错了。”

其实我比我妈还难受,我真的一直很努力啊,可是成绩就是很差,我自己也很着急,每天回家吃完饭我立马就写作业,一直写到十二点多,这些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完成的,可是成绩就是没起色。

那天我不知道我妈生气是因为我骗了她,还是我的成绩让她很丢人,我也不知道那天她打了多久,我只知道最后我的屁股坐凳子就疼,我的的腿必须得一拐一拐的才能走路。

其实我妈打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严重的一次还是因为我为了给弟弟买糖吃,在没经过爸妈同意的时候私自拿了10块钱,结果就我被我妈吊起来狠狠地打了一顿,说是为了让我长记性。

所以我始终记得,不曾忘记,也不敢忘记。

第二天数学老师上课就开始要提问,我心里发慌,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提问的问题我都不会,不是没有认真学,而是没有理解,没办法下手去做。

我默默地把我的铅笔抛到地下,想要用捡笔的动作来缓解我内心的不安,可是数学老师好像就像是摸透了我的心思一样,明目张胆地将我伪装的一点点坚强撕碎。

一声“潘子语,你来说说这道题的答案。”让我心凉了一大半截。

我默默地站起来,就那样站着,心里数着时间,我没办法张口,我也没办法对着数学老师说我不会,因为老师知道我的数学成绩很差。

就这样,全班同学的目光都在我身上,终于过了很久。

“潘子语,你看看你的数学成绩,把全班的成绩都拉到那儿去了,每次问你听懂没有,你总是不说话,你就不懂装懂是吧,我看你退学算了,你就不是学习的料。”

说完,老师就把手中的数学书一下扔过来,不偏不倚就打在我的头上。

女孩子强烈的自尊心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萌生发芽,同时我的自卑之心也在那一刻悄悄破土而出,所有的自责开始蠢蠢欲动,所有坚持下去的欲望终溃不成军。

我想要告诉我妈,可是心里的一根刺却一直没有消失。数学老师告状到我妈那里,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只记得那一个暑假,每天完不成作业我妈都会打我,直到我有一次连续一个星期流鼻血,我妈才住手。

也许恨意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或许是从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从那之后我就开始怕我妈,有距离地疏远她,疏远的不仅仅是空间上的距离,还有心理上的,一道心理防线开始慢慢架桥起梁。

直到后来的某某年我还在怨恨我妈是否真的彻底地站在女性的角度或者说子女的角度考虑过、坚守过我的自尊心。

那之后的一个月,我的脚踝不停地疼,一开始没注意就忍着疼,可是时间长了却越来越疼。

有次放学回家我摸着发肿的脚脖子对我妈说:“妈,我这脚脖子这几天好疼啊,感觉都有点肿了,你能不能带我去医院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肯定就是你走多了路变成这样的,过几天就好了。这几天我和你把还要带着你弟去市里做手术呢。”

我弟生病了,多大的事让外出工作的爸爸也回来了,我不知道这中间有着什么,我只知道他们急匆匆的收拾行李,赶着就要走。

弟弟很消瘦,面色发白,话很少,细小的眼睛像是跟我妈一模一样。

我们两平时话很少,彼此也都少有交际,没什么大的事情基本不会说话,因为一说话就要打架。

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怎样的故事,只知道一周之后爸妈就带着弟弟回来了,回来后的他只能吃一些流食,爸妈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微笑,一心就把关心关爱给了弟弟。

这份悄然的不公平对待让我越来越失去最基本的理智,而我把这份关于父母公平对待的太平倾斜度的最终恶果一股脑地抛给了弟弟。

我一心认为定是他剥夺了一部分对我的喜爱。

某一天,我的浑身上下长满了青斑,看着吓人,这份突然让我心里没有一点点防备。

我不知道是否真的可以用痛心疾首来描述我心里那份长久的压抑。我想是自己生病了,我可以借着这份机会让他们好好关心关心我。

可是当我真的把事情告诉他们的时候,从那张事不关己的面容上我就明白了我已经输了,我心里默认为自己就是个累赘、就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

我不明白为什么爸妈可以对弟弟那么好,对我就是这样的,我甚至都开始怀疑同学口中说的传统“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以母亲的为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我反复确认着自己的想法,又一次次被自己给否定。

本来以为是简单的青斑,可是随着时间我开始出现了身体疼痛和呼吸困难的症状,县城守旧未见过大世面的爸妈顿时被这一幕吓坏了,赶紧带着我去县城的医院看。

当老师傅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慌时,我就知道比我想象的严重。

老师傅说这是严重的皮肤病,虽然他知道这种病,但是具体的治疗方法他没有办法确定,老师傅赶紧告诉了一个市里医生的名字,让我们赶紧去找这个有名的医生。

爸妈当时就慌了,连夜找人把我送到了市里,可是晚上医院只有急诊室有值班的普通医生,只是简单的给我拍了片子,没办法确诊。

这漫长的一夜,我突然心里就格外放的开,想自己可以终于了结自己,结束这段痛苦的时光。

眼泪止不住的流,我不知道这份感叹和不为人知的秘密在心里澎湃的难受谁人能懂,或许是我夸大其词了这份感情,也或许是小县城出生的爸妈不懂的教育的公平和孩子成长的心理关心。

第二天,寻到那位医生的时候,终于知道是自己过敏了。拖得时间太久,以至于无法去根,需时长吃药。从那时开始,我爸妈就每天开车载我到医院打点滴,一年多后身上的青斑才逐渐消去,无痛痒之感。

这期间,爸妈对我真好,我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可是那份幼时的不公平让我迷失了自己,我心里的怨恨始终在一次次爱恨交织下肆意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