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准备逃离

她唇边冷冷一笑，眼里迸出阴毒且邪恶的光。

佩儿说那贱人只许一个丫鬟进屋，其余的都远远发落了。哼，我倒要去看看，我那艳冠东泽国的四妹在做什么？让那叫小悦的买书、买药，还定做了那些不知作甚用的怪玩意儿。

听说那丫头还颇为小心，生怕被人发现？呵呵，府里就没她不知道的事儿，除非还没发生。父亲宠爱姨母（三姨娘），姨母又那么宠自己，还有皇太后表姨母罩着，丞相外祖护着，她的小院不只小厮和丫鬟多，还有宫里送来教养她礼仪的两位嬷嬷，因而父亲、刘芸，以及那贱人那儿，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去。

据派去监视四妹妹的两个小厮说，他们跟着那丫鬟，去了相隔甚远的两家铁铺，一个在正街，另一个在一条没多少人住的陋巷最里面，见她与铁匠交涉、付银两、离开，再进去提出双倍的价格，便见到了那两幅图样。不过，她暂时不清楚那贱人要做什么，便未做手脚，只吩咐人继续盯着。

是以，悦儿守在紫苏闺房外的异动，李慧珍也一并从不同的小厮那儿得悉了消息。

觉得蹊跷、妒意上头的她，火速来到四妹妹院子，装作一无所知地套问怎么回事，脸上的好奇之色显的单纯，又释放着善意。

小悦赶在身体僵住的夫人之前开了口：“大小姐，四小姐身体不适，已然休息了。”

背对李慧珍的刘芸，和躬着身的小悦都未注意到，第一拨与刘芸一起来的人里，有一个拿眼偷觑大小姐，两人眼神交汇了那么一刹，就见此人上前几步，扬声：“夫人，老爷吩咐，务必把四小姐带去前厅！”

原本有些动摇的刘芸，一听这话，眸色闪过一抹执迷，出手扯了把小悦，一下没扯开，勃然生怒：“放肆，还不让开！”

仍作躬腰状，怕自个被拽开的小悦，身体紧绷，悄悄张开的两脚牢牢地站着，故而小身板只歪了一下，仰面锁定夫人的眼神目露哀求，可眼高手低的刘芸，哪会留意一个奴才，正要叫自个的丫鬟拖走小悦，不料，李慧珍身后的贴身婢女，猝然从后面抢步上来，一把将人拽开了去。

……

不喜主子的尚书大人，一心对付主子的恶毒大小姐，还有偏疼二房，对大房的一众孙子孙女不甚在意的老夫人，这些人里没一个对小姐好的，就连麻木又自私的夫人（刘芸），心思也全在老爷那里，倘若小姐生为男儿身，能以不世之才为老爷添砖加瓦的话，夫人才会给予重视吧。

因而，小姐要离开，丫鬟小悦不仅不觉意外，还打心眼里支持。

“不回了，我想要自由地生活。小悦，你还有无其他亲人，想跟我一起走吗？”紫苏脸上表情淡淡的，说到自由，漆黑的眼瞳里才有了一丝光亮。

小悦快悦地点点头，“小姐，我愿意。我在都城没亲人，是被人卖到府上的，我也不知父母是谁，很小就跟着一个杂耍班干杂活，表演节目，8岁那年在街上被人拐卖，才到了小姐身边。”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你收拾一下要带走的东西。”悦儿的不幸遭遇，让紫苏心生悯怜，吩咐了一句，三步并两步到柜子那里，摸黑把自个儿制作的药物和飞天爪等物往包袱里塞，一边想着以后四处游荡，说不定能为悦儿找到亲生爹娘。

回身间，想起什么来，又从包袱里拿出今天买的衣裳，把灰色的那件递给小悦。

当时在院门拐角处被发现，紫苏见势不妙，借转身之机，机敏地将手里的包裹，往路边的草丛一扔，适才她又捡了回来。

紫苏长得高挑，才13岁之龄，已经1.62m，小悦比紫苏小两岁，1.51m，袍子长长的拖曳到地上，两只胳膊也像唱戏的能甩水袖了，还没等她说一句”太长”，倏地被自个的下摆一绊，小身板面朝下，往前直直倒了去，不过，只倾斜到一半，就被反应灵敏的紫苏，从旁快疾地拦抱住，小悦被这么一吓，暗自吐了吐舌头，幸好没发出声响......

黑夜里，只看得清四只瞳仁亮的惊人，紫苏比划着丫鬟长出一截的袖子，抿嘴憋笑，改的话会耽误时间，索性让小悦穿回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