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到了，为什么战斗没有停止，城堡在恐惧中陷入沉默，每个战士都放下了武器？哈利的头脑像自由落体一样，失去了控制，无法把握这种不可能性，因为弗雷德·韦斯莱不可能死了，他所有感官的证据一定是在撒谎——

接着，一具尸体从被炸到学校一侧的洞里掉了出来，诅咒从黑暗中向他们飞来，打在他们头后的墙上。

“趴下！”哈利喊道，更多的咒骂声响彻夜空:他和罗恩一起抓住赫敏，把她拖到地板上，但是珀西躺在弗雷德的身上，保护他免受进一步的伤害，当哈利喊道:“珀西，快点，我们得走了！”他摇了摇头。

“珀西！”哈利抓住他哥哥的肩膀使劲拉，看见泪痕布满了罗恩脸上的污垢，但是珀西纹丝不动。“珀西，你不能为他做任何事！我们要——”

赫敏尖叫起来，哈利转过身，不需要问为什么。一只小汽车大小的可怕蜘蛛正试图爬过墙上的大洞:阿拉戈克的一个后代加入了这场战斗。

罗恩和哈利一起喊道；他们的咒语相撞，怪物被吹向后方，它的腿可怕地抽搐着，消失在黑暗中。

“它带来了朋友！”哈利喊着其他人，透过诅咒炸开的墙洞向城堡的边缘瞥了一眼:更多的巨型蜘蛛正爬上这座从禁林中解放出来的建筑的侧面，食死徒肯定已经渗透进去了。哈利向他们发射了昏迷咒，把领头的怪物撞到了它的同伴身上，这样他们就滚下了大楼，看不见了。接着更多的诅咒在哈利的头上飞来飞去，如此之近，他感觉到它们吹动了他的头发。

“我们走吧，现在！”

哈利和罗恩把赫敏推到他前面，弯腰抓住弗雷德腋下的尸体。珀西意识到哈利想做什么，不再抓着尸体不放，开始帮忙；他们一起蹲低身子，躲开从地上飞来的咒骂，把弗雷德拖到一边。

“这里，”哈利说，然后他们把他放在一个壁龛里，那是之前一套盔甲的位置。他再也无法忍受多看弗雷德一眼，在确认尸体已经藏好之后，他跟着罗恩和赫敏离开了。马尔福和高尔已经不见了，但在走廊的尽头，他看到许多人来回奔跑，不知是敌是友，他已经分不清了。转过拐角，珀西发出一声公牛般的吼叫:“卢克伍德！”朝着一个正在追赶几个学生的高个子男人的方向飞奔而去。

“哈利，在这里！”赫敏尖叫道。

她把罗恩拉到一块挂毯后面:他们似乎在扭打在一起，有那么疯狂的一秒钟，哈利以为他们又拥抱在一起了；然后他看到赫敏正试图阻止罗恩，阻止他追赶珀西。

“听我说——听着，罗恩！”

“我想帮忙——我想杀死食死徒——”

他的脸扭曲了，沾满了灰尘和烟雾，他因愤怒和悲伤而颤抖。

“罗恩，我们是唯一能结束这一切的人！求求你——罗恩——我们需要这条蛇，我们必须杀了这条蛇！”赫敏说。

但是哈利知道罗恩的感受:追求另一个魂器并不能带来复仇的满足感；他也想和杀死弗雷德的人战斗，惩罚他们，他想找到其他韦斯莱家的人，最重要的是要确定，非常确定金妮没有——但是他不能让这种想法在他脑子里形成——

“我们会战斗！”赫敏说。“我们得，去够那条蛇！但是我们不要忘记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我们是唯一能结束这一切的人！”

她也哭了，她一边说一边用自己又破又焦的袖子擦了擦脸，但她还是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仍然紧紧地抓着罗恩，转向哈利。

“你需要找到伏地魔在哪里，因为他会带着那条蛇，不是吗？动手吧，哈利——看看他的内心！”

为什么这么容易？因为他的伤疤已经烧了几个小时，渴望给他看伏地魔的思想？他对她的命令闭上了眼睛，立刻，尖叫和爆炸和所有战斗的不和谐的声音被淹没，直到他们变得遥远，好像他站在离他们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正站在一个荒凉却异常熟悉的房间中央，墙上贴着剥落的纸，除了一扇窗户外，所有的窗户都用木板封住了。攻击城堡的声音低沉而遥远。那扇没有被挡住的窗户透露出远处城堡所在位置的阵阵亮光，但房间里除了一盏孤零零的油灯外，一片漆黑。

他在手指间滚动着他的魔杖，看着它，想着城堡里的那个房间，那个只有他曾经发现过的密室，那个房间，就像密室一样，你必须聪明、狡猾、好奇才能发现。。。。他确信那个男孩找不到王冠。。。尽管邓布利多的木偶走得比他预想的要远得多。。。太远了。。。。

“我的主啊，”一个声音绝望而破碎地说道。他转过身来:卢修斯·马尔福坐在最黑暗的角落里，衣衫褴褛，身上还带着上次男孩逃跑后受到惩罚的痕迹。他的一只眼睛仍然闭着，浮肿着。“大人。。。求你了。。。我儿子。。.\"

“如果你的儿子死了，卢修斯，那不是我的错。他没有像斯莱特林的其他人一样来加入我。也许他已经决定和哈利·波特交朋友了？”

第32章 接骨木魔杖

“不——决不，”马尔福小声说。

“你一定不希望。”

“难道——难道你不害怕吗，大人，波特可能会死在你之外的另一只手里？”马尔福问道，他的声音颤抖着。“那岂不是。。。原谅我。。。更明智的做法是取消这场战斗，进入城堡，自己去找他？”

“别装了，卢修斯。你希望战争停止，这样你就能发现你儿子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需要去找波特。天黑之前，波特会来找我的。”

伏地魔的目光再次落在他手中的魔杖上。这让他很困扰。。。那些困扰伏地魔的事情需要重新安排。。。。

“去把斯内普找来。”

“斯内普，我——大人？”

“斯内普。现在。我需要他。我需要他为我服务。去吧。”

卢修斯害怕了，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走了一会儿，离开了房间。伏地魔继续站在那里，用手指转动着魔杖，盯着它。

“这是唯一的办法，纳吉尼，”他低声说，他环顾四周，有一条巨大的粗蛇，现在悬浮在半空中，优雅地在他为她创造的魔法保护空间内扭动，这是一个星光闪闪的透明球体，位于闪闪发光的笼子和水箱之间。

哈利倒吸了一口凉气，向后一拉，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他的耳朵里充满了尖叫和哭喊，战斗的撞击声和巨响。

“他在尖叫棚屋里。那条蛇和他在一起，它被某种魔法保护着。他刚刚派卢修斯·马尔福去找斯内普了。”

\"伏地魔正坐在尖叫棚屋里？\"赫敏愤怒地说。“他没有——他甚至没有打架？”

“他认为他不需要战斗，”哈利说。“他以为我会去找他。”

“但是为什么呢？”

“他知道我在找魂器——他让纳吉尼一直呆在他身边——显然我必须去找他才能接近那东西—”

“对，”罗恩说，耸起肩膀。“所以你不能去，那是他想要的，他期待的。你留在这里照看赫敏，我去拿——”

哈利穿过罗恩。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我去斗篷下面看看

我会回来的，只要我——”

“不，”赫敏说，“如果我拿着斗篷，而且——”

“想都别想，”罗恩对她咆哮道。

赫敏还没来得及说“罗恩，我也一样有能力——”他们站的楼梯顶端的挂毯被撕开了。

“波特！”

两个戴着面具的食死徒站在那里，但甚至在他们的魔杖完全举起之前，赫敏喊道:“格利索！”

他们脚下的楼梯变成了一个斜道，她、哈利和罗恩冲了下去，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速度，但速度太快了，食死徒的昏迷咒从他们头顶飞过很远。他们穿过底部隐藏的挂毯，旋转到地板上，撞到对面的墙上。

“杜罗！”赫敏喊道，用她的魔杖指着挂毯，当挂毯变成石头，追赶他们的食死徒在上面倒下时，发出了两声响亮的令人作呕的嘎吱声。

“退后！”罗恩喊道，他、哈利和赫敏靠在一扇门上，一群飞奔的课桌轰隆隆地从他们身边经过，领头的是疾跑的麦格教授。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她的头发已经垂下，脸颊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当她转过拐角时，他们听到她尖叫道:“冲锋！”

“哈利，你穿上斗篷，”赫敏说。“别管我们了——”

但是他把它扔给了他们三个。尽管它们很大，他怀疑是否有人会透过弥漫在空气中的灰尘、落下的石头和咒语的微光看到它们无形的脚。

他们跑下下一个楼梯，发现自己在一个充满决斗的走廊。战斗者两边的肖像都挤满了尖叫着建议和鼓励的人，而食死徒，无论戴面具还是不戴面具，都在与学生和老师决斗。迪安为自己赢得了一根魔杖，因为他面对着多洛霍夫，帕尔瓦蒂面对着特拉弗斯。哈利、罗恩和赫敏立刻举起他们的魔杖，准备攻击，但是决斗的人不停地来回跑动，如果他们施咒的话，很有可能会伤到自己人。就在他们严阵以待，寻找行动的机会时，一个巨大的“Wheeeeeeeeeeee！”哈利抬起头，看见皮皮鬼在他们身上飞奔，把Snargaluff豆荚扔到食死徒身上，他们的头突然被像胖虫子一样蠕动的绿色块茎吞没了。

“啊！”

一把块茎砸在罗恩头上的斗篷上；当罗恩试图挣脱时，黏糊糊的绿色树根不可思议地悬浮在半空中。

“那里有人隐身！”一个蒙面食死徒用手指着喊道。

迪安充分利用了食死徒一时的注意力分散，用昏迷咒将他击倒；多洛霍夫试图报复，帕尔瓦蒂对他发出了捆绑身体的诅咒。

“走吧！”哈利大叫，他、罗恩和赫敏把斗篷紧紧地裹在身上，低着头，穿过战士们，滑倒在一滩滩的Snargaluff汁中，朝大理石楼梯的顶端扔进门厅。

“我是德拉科·马尔福，我是德拉科，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德拉科在上层楼梯平台，恳求另一个蒙面食死徒。当他们经过时，哈利吓呆了食死徒:马尔福喜气洋洋地环顾四周，寻找他的救命恩人，罗恩从隐形衣下打了他一拳。马尔福向后倒在食死徒身上，嘴里流着血，完全不知所措。

第32章 接骨木魔杖

“这是我们今晚第二次救你了，你这个两面三刀的混蛋！”罗恩喊道。

楼梯上和大厅里到处都是决斗的人，哈利看着到处都是食死徒:亚克斯利在前门附近与弗立维战斗，一个蒙面食死徒就在他们旁边与金斯利决斗。学生们朝四面八方跑去，一些人背着或拖着受伤的朋友。哈利向蒙面食死徒施了一个昏迷咒；它没打中，但几乎击中了纳威，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挥舞着几只有毒的触角，它们快乐地缠绕着最近的食死徒，开始把他卷进去。

哈利、罗恩和赫敏飞快地走下大理石楼梯:他们左边的玻璃碎了，记录了学院分数的斯莱特林沙漏把它的绿宝石洒得到处都是，以至于人们在跑的时候滑倒了。两具尸体落地时从头顶的阳台上掉了下来，一个被哈利误认为是动物的灰色模糊物四条腿快速穿过大厅，用牙齿咬住了其中一具尸体。

“不行！”赫敏尖叫道，随着她魔杖发出的震耳欲聋的一声，芬里尔·格雷巴克被从拉文德·布朗虚弱的身体中甩了出去。他撞上了大理石栏杆，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随着一道亮白的闪光和一声裂响，一个水晶球掉在了他的头顶，他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我还有！”特里劳妮教授在楼梯扶手上方尖叫道。“更多的人想要他们！这里——”

她像发网球一样，从包里拿出另一个巨大的水晶球，在空中挥动魔杖，让球快速穿过大厅，打碎了一扇窗户。与此同时，厚重的木制前门突然打开，更多的巨型蜘蛛强行进入门厅。

恐怖的尖叫声撕裂了空气:战士们四散奔逃，食死徒和猪猡一样，红色和绿色的光喷射到迎面而来的怪物中间，这些怪物战栗着，直立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可怕。

“我们怎么出去？”罗恩大喊，盖过了所有的尖叫声，但哈利和赫敏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们就被轰到了一边:海格挥舞着他那把花粉色的雨伞，轰隆隆地跑下了楼梯。

“不要伤害他们，不要伤害他们！”他喊道。

“海格，不要！”

哈利忘记了其他一切:他从隐形衣下冲了出来，弯着腰跑着，以避开照亮整个大厅的诅咒。

“海格，回来！”

但是他还没走到海格的半路就看到了这一切:海格消失在蜘蛛群中，随着一阵乱窜，它们在咒语的攻击下撤退了，海格被埋在了它们中间。

“海格！”

哈利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不管是敌是友，他都不在乎:他正沿着前面的台阶向黑暗的地面冲刺，蜘蛛正带着它们的猎物蜂拥而去，而他根本看不见海格。

“海格！”

他认为他可以看到一只巨大的手臂在蜘蛛群中挥舞，但当他试图追赶他们时，一只巨大的脚挡住了他的去路，这只脚从黑暗中摇了下来，使他站立的地面颤抖。他抬起头:一个巨人站在他面前，二十英尺高，它的头藏在阴影里，除了城堡门上的灯光照亮的像树一样毛茸茸的小腿，什么也没有。随着一个残酷而流畅的动作，它砸穿了楼上的一扇窗户，玻璃雨点般落在哈利身上，迫使他回到门口的掩体下。

“哦，我的——！”赫敏尖叫道，她和罗恩追上了哈利，抬头看着那个试图通过窗户抓人的巨人。

“不要！”罗恩大叫，在赫敏举起魔杖时抓住了她的手。“打晕他，他会碾碎半个城堡——”

“哈格？”

格洛普蹒跚着绕过城堡的拐角；直到现在，哈利才意识到格洛普确实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巨人。这个巨大的怪物试图压碎楼上的人，它环顾四周，发出一声咆哮。当他跺着脚走向他的小同胞时，石阶颤抖着，格洛普的歪嘴张开了，露出黄色的半砖大小的牙齿；然后他们像狮子一样凶猛地扑向对方。

“快跑！”哈利吼道；巨人扭打在一起，夜晚充满了可怕的叫喊声和打斗声，他抓住赫敏的手，顺着台阶跑向操场，罗恩走在最后。哈利并没有对找到并拯救海格失去希望；他跑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他们已经跑到了通向森林的半路上，却又突然停住了。

他们周围的空气

冻结了:哈利的呼吸在他的胸膛里凝固了。黑暗中的形状移动了，密集的黑暗中旋转的数字，在一个巨大的波向城堡移动，他们的脸蒙着头巾，他们的呼吸格格作响。。。。

罗恩和赫敏在他身边越来越近，因为他们身后的战斗声突然变得微弱、沉闷，因为只有摄魂怪才能带来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夜晚，弗雷德不见了，海格肯定快死了或者已经死了。。。。

“来吧，哈利！”赫敏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守护神，哈利，快来！”

他举起了魔杖，但是一种沉闷的绝望正在他全身蔓延:还有多少人已经死去，他还不知道；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的一半。。。。

“哈利，快来！”赫敏尖叫道。

一百个摄魂怪正在向前推进，向他们滑行过来，吸吮着接近哈利的绝望，这就像是一场盛宴的承诺。。。。

第32章 接骨木魔杖

他看见罗恩的银梗腾空而起，无力地闪烁着，然后断气；他看到赫敏的水獭在半空中扭动，渐渐消失；他自己的魔杖在手中颤抖，他几乎欢迎即将到来的遗忘，承诺什么也没有，没有感觉。。。。

然后一只银野兔、一只野猪和一只狐狸从哈利、罗恩和赫敏的头顶飞过:摄魂怪在这些生物靠近之前后退了。又有三个人从黑暗中出来站在他们旁边，他们伸出魔杖，继续施展他们的守护神:卢娜、厄尼和西莫。

“没错，”卢娜鼓励道，仿佛他们又回到了有求必应屋，这只是检察官的咒语练习，“没错，哈利。。。来吧，想想开心的事。。。.\"

“开心的事？”他说，他的声音沙哑。

“我们都还在这里，”她低声说道，“我们还在战斗。来吧，现在。。。.\"

先是一个银色的火花，然后是一束摇曳的光，接着，用了他有生以来最大的力气，那只牡鹿从哈利魔杖的末端爆了出来。它向前慢跑，现在摄魂怪真的散开了，夜晚立刻又变得温和了，但是周围战斗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里很响。

“对你们感激不尽，”罗恩颤抖着说，转向卢娜、厄尼和西莫，“你们刚刚救了——”

随着一声咆哮和地震般的震颤，另一个巨人从森林方向的黑暗中蹒跚而来，挥舞着一根比他们任何人都高的棍子。

“快跑！”哈利又喊了一声，但其他人不用说也知道:他们全都散开了，一秒钟也不早，因为下一秒钟，这个生物的大脚就掉在了他们刚才站的地方。哈利环顾四周:罗恩和赫敏正跟着他，但其他三个人已经消失在战斗中了。

“我们出范围吧！”罗恩喊道，巨人再次挥动球棒，它的吼叫响彻夜空，穿过红色和绿色的光继续照亮黑暗的场地。

“打人柳，”哈利说，“走！”

不知怎么的，他把这一切都藏在了心里，塞进了一个他现在看不到的小空间里:对弗雷德和海格的思念，以及他对城堡内外所有他爱的人的恐惧，都必须等待，因为他们必须逃跑，必须找到蛇和伏地魔，因为正如赫敏所说，这是结束这一切的唯一方法——

他冲刺着，半信半疑地相信他能超越死亡本身，无视他周围黑暗中飞行的光的喷射，无视湖水像大海一样撞击的声音，无视禁林的吱嘎声，尽管夜晚无风；他跑得比他一生中任何时候都要快，穿过似乎是在反抗中崛起的地面，是他首先看到了那棵大树，那棵用鞭子似的砍砍的树枝从根部保护秘密的柳树。

喘着粗气，哈利放慢了速度，绕过柳树摇曳的树枝，透过黑暗向它粗壮的树干凝视，试图看到这棵老树树皮上可能会使它瘫痪的唯一一个结。罗恩和赫敏追上来，赫敏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

“怎么——我们怎么进去？”罗恩气喘吁吁地说。“我能——看到这个地方——如果我们有——克鲁克山的话——”

“克鲁克山？”赫敏气喘吁吁地说，弯着腰，捂着胸口。“你是巫师，还是什么？”

“哦——对——是啊——”

罗恩环顾四周，然后用魔杖指着地上的一根小树枝说道:“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树枝从地上飞起来，在空中旋转，好像被一阵风抓住，然后穿过柳树不祥的摇摆的树枝，直接向树干飞去。它在靠近树根的地方戳了一下，扭动着的树立刻静止了。

“完美！”赫敏喘着气说。

“等等。”

当战斗的隆隆声弥漫在空气中时，哈利犹豫了一下。伏地魔希望他这么做，希望他来。。。他是在把罗恩和赫敏引入陷阱吗？

但是接下来现实似乎逼近了他，残酷而简单:唯一的出路就是杀死那条蛇，而那条蛇就在伏地魔所在的地方，伏地魔就在这条隧道的尽头。。。。

“哈利，我们来了，快进去！”罗恩说，推着他往前走。

哈利扭动着钻进了藏在树根下的泥土通道。这比他们上次进去时挤得更紧了。隧道的天花板很低:将近四年前，他们不得不弯着腰才能通过；现在它别无选择，只能爬行。哈利先走了，他的魔杖亮着，随时都有可能遇到障碍，但是什么障碍都没有。他们默默地移动着，哈利的目光盯着握在他手中的魔杖摆动的光柱。

最后，隧道开始向上倾斜，哈利看到前方有一线亮光。赫敏拉了拉他的脚踝。

“斗篷！”她低声说道。“把斗篷穿上！”

他在身后摸索着，她把那捆滑溜溜的布塞进他空着的手里。他艰难地把它拖在自己身上，喃喃地说，“Nox，”熄灭他的魔杖光，继续趴在他的手和膝盖上，尽可能安静地，他所有的感官都在紧张，期待着每一秒钟被发现，听到一个寒冷清晰的声音，看到一道绿光。

然后他听到了从他们正前方的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只是因为隧道尽头的开口被一个看起来像旧板条箱的东西堵住了，所以声音稍微有些低沉。哈利几乎不敢呼吸，侧身走到开口处，透过板条箱和墙壁之间的一个小缝隙向外窥视。

第32章 接骨木魔杖

远处的房间灯光昏暗，但他可以看到纳吉尼，像一条蛇一样在水下盘旋盘绕，安全地呆在她那被施了魔法的、布满星星的球体里，无支撑地漂浮在半空中。他可以看到一张桌子的边缘，一只长着长长手指的白皙的手在摆弄一根魔杖。然后斯内普说话了，哈利的心猛地一颤:斯内普离他蹲伏、躲藏的地方只有几英寸远。

\".。。大人，他们的抵抗正在瓦解——”

“而且是在没有你的帮助下，”伏地魔用他高亢清晰的声音说道。“虽然你是个熟练的巫师，西弗勒斯，但我不认为你现在会有什么不同。我们快到了。。。差不多。”

“让我找到那个男孩。让我把波特带给你。我知道我能找到他，大人。请。”

斯内普从缺口处大步走了过去，哈利向后退了一点，眼睛盯着纳吉尼，想着是否有什么咒语可以穿透她周围的保护，但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一次失败的尝试，他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伏地魔站了起来。哈利现在可以看见他了，看见他的红眼睛，扁平的、蜿蜒的脸，他的苍白在半明半暗中微微闪烁。

“我有个问题，西弗勒斯，”伏地魔轻声说道。

“大人？”斯内普说。

伏地魔举起了接骨木魔杖，像指挥棒一样小心而精确地握着它。

“为什么它对我不起作用，西弗勒斯？”

在寂静中，哈利想象着他可以

那条蛇在盘绕和展开时发出轻微的嘶嘶声——或者是伏地魔在空中萦绕的嘶嘶声？

“我的——我的主？”斯内普茫然地说。“我不明白。你——你用那根魔杖施展了非凡的魔法。”

“不，”伏地魔说。“我已经表演了我惯常的魔术。我很特别，但是这根魔杖。。。不，它并没有展现它所承诺的奇迹。我觉得这根魔杖和多年前我从奥利凡德手里得到的那根没什么区别。”

伏地魔的语气沉思而平静，但是哈利的伤疤开始隐隐作痛:他的前额越来越疼，他能感觉到伏地魔内心那种被控制的愤怒感。

“没什么区别，”伏地魔又说。

斯内普没有说话。哈利看不到他的脸:他不知道斯内普是否感觉到了危险，正试图找到合适的话来安慰他的主人。

伏地魔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在他徘徊的时候，哈利失去了他的视线，用同样慎重的声音说话，而哈利的痛苦和愤怒在增加。

“我已经深思熟虑了很久，西弗勒斯。。。。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从战场上叫回来吗？”

有那么一会儿，哈利看到了斯内普的侧面:他的眼睛盯着魔法笼子里盘绕的蛇。

“不，大人，但我请求您让我回去。让我去找波特。”

“你听起来像卢修斯。你们都没有我了解波特。他不需要被找到。波特会来找我的。我知道他的弱点，你看，他的一个大缺点。他讨厌看着周围的人被击倒，因为他知道这是为了他而发生的。他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这一切。他会来的。”

“可是大人，他可能会被一个人意外杀死，而不是你——”

“我对食死徒的指示已经非常清楚了。抓住波特。杀死他的朋友——越多越好——但不要杀死他。

“但是我想说的是你，西弗勒斯，而不是哈利·波特。你对我很有价值。非常有价值。”

“我的主知道我只寻求为他服务。但是——让我去找那个男孩，大人。让我带他来见你。我知道我可以——”

“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行！”伏地魔说，当他再次转身时，哈利看到了他眼睛里闪烁的红光，他的斗篷发出的嗖嗖声就像一条蛇在滑行，他从他灼热的伤疤中感受到了伏地魔的不耐烦。“西弗勒斯，我现在担心的是当我最终见到那个男孩时会发生什么！”

“大人，毫无疑问———”

“——但是有一个问题，西弗勒斯。有。”

伏地魔停了下来，当他把接骨木魔杖滑过他白皙的手指，盯着斯内普的时候，哈利又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了。

\"为什么我用过的两根魔杖在指向哈利·波特时都失败了？\"

“我——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大人。”

“不行吗？”

愤怒的感觉就像一根钉子穿透了哈利的脑袋:他把自己的拳头塞进嘴里，不让自己痛得大叫。他闭上眼睛，突然他变成了伏地魔，看着斯内普苍白的脸。

“我的紫杉木魔杖完成了我要求的一切，西弗勒斯，除了杀死哈利·波特。两次都失败了。奥利凡德告诉我在双芯的折磨下，叫我拿走另一根魔杖。我照做了，但是卢修斯的魔杖一碰到波特的就碎了。”

“我——我无法解释，大人。”

斯内普现在没有看着伏地魔。他的黑眼睛仍然盯着那条盘绕在它的保护圈里的蛇。

“我找了第三根魔杖，西弗勒斯。接骨木魔杖，命运魔杖，死亡之杖。我从它以前的主人那里拿走了它。我把它从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坟墓里拿了出来。”

现在斯内普看着伏地魔，斯内普的脸就像一个死亡面具。它是大理石般的白色，如此安静，以至于当他说话时，看到有人生活在茫然的眼睛后面，令人震惊。

“大人——让我去找那个男孩——”

“在这个漫长的夜晚，当我即将胜利的时候，我坐在这里，”伏地魔说，他的声音比耳语大不了多少，“想知道，想知道，为什么接骨木魔杖拒绝成为它应该成为的样子，拒绝执行传说中它必须为它的合法主人执行的任务。。。我想我有答案了。”

斯内普没有说话。

“也许你已经知道了？毕竟，你是个聪明人，西弗勒斯。你一直是一个好的和忠诚的仆人，我很遗憾必须发生的事情。”

“大人——”

“接骨木魔杖无法为我服务，西弗勒斯，因为我不是它真正的主人。接骨木魔杖属于杀死了它上一任主人的巫师。你杀了阿不思·邓布利多。只要你活着，西弗勒斯，接骨木魔杖就不可能真正属于我。”

“大人！”斯内普抗议道，举起了他的魔杖。

“不可能有别的办法，”伏地魔说。“我必须掌握魔杖，西弗勒斯。掌握了魔杖，我终于掌握了波特。”

伏地魔用接骨木魔杖划过空气。这对斯内普没有任何作用，他在一瞬间似乎认为自己被缓刑了:但是伏地魔的意图很明显。蛇的笼子在空中翻滚，斯内普还没来得及大喊，它已经把他的头和肩膀都包住了，伏地魔用蛇佬腔说话了。

“杀。”

有一声可怕的尖叫。哈利看到斯内普的脸失去了仅剩的一点血色；当他的黑眼睛睁大时，当蛇的毒牙刺穿他的脖子时，当他没能推开被施了魔法的笼子时，当他的膝盖垮了，他摔倒在地板上时，他的脸变白了。

“我后悔了，”伏地魔冷冷地说。

他转过身去；他没有悲伤，没有悔恨。是时候离开这个窝棚，带着一根现在能完全听从他指挥的魔杖，去掌管一切了。他用手指着装着蛇的星空笼子，那笼子向上飘去，离开了斯内普，斯内普侧身倒在地板上，鲜血从他脖子上的伤口喷涌而出。伏地魔头也不回地从房间里走了出去，那条巨大的蛇在它巨大的保护球里跟着他飘了起来。

回到隧道和他自己的头脑中，哈利睁开了眼睛:他努力不让自己喊出来，血一直咬在他的指关节上。现在，他透过板条箱和墙壁之间的小缝隙，看着一只穿着黑靴子的脚在地板上颤抖。

“哈利！”赫敏在他身后喘着气，但他已经用魔杖指向了挡住他视线的箱子。它升到空中一英寸，静静地飘向一边。他尽可能悄悄地爬进房间。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接近这个垂死的人:他不知道当他看到斯内普苍白的脸，以及他试图止住他脖子上流血的伤口的手指时，他有什么感觉。哈利脱下隐形衣，俯视着这个他讨厌的人，他睁大的黑眼睛发现了试图说话的哈利。哈利向他弯下腰，斯内普抓住他长袍的前襟，把他拉近。

一种可怕的刺耳的咯咯声从斯内普的喉咙里发出。

“拿着。。。它。。。。拿着。。。它。。。.\"

斯内普身上流出来的不仅仅是血。银蓝色，既不是气体也不是液体，它从他的嘴里、耳朵里和眼睛里涌出来，哈利知道这是什么，但不知道该怎么办——

赫敏把一个凭空变出来的瓶子塞到他颤抖的手里。哈利用魔杖把银色的东西举了进去。当瓶子满到边缘的时候，斯内普看起来好像已经没有血了，他抓着哈利长袍的手松开了。

“看。。。在。。。我。。。.\"他低声说。

绿色的眼睛发现了黑色的眼睛，但是过了一秒钟，那双黑色眼睛深处的某种东西似乎消失了，留下了它们固定的、空白的和空虚的。抓着哈利的手重重地落在地板上，斯内普再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