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砚凉的体力本就好到令人发指，加上昨天慕枝言突然的示好，施砚凉极度亢奋，整个夜晚她都在低低的抽噎声中度过。

迷迷糊糊间，慕枝言听见他情到深处的呢喃，“念念，是我的念念。”

明明是最平常的两个字，在他嘴里念出来却像是镀了一层蜜，夹杂着暧昧与占有。

汗水沿着他结实的肌肉线条流下，滴在她洁白无瑕的细腰，过于真实的感觉让她从悬崖掉落，又在一瞬间冲上云霄。

白皙与小麦色纠缠，一点点玫瑰落在她肌肤。

等到施砚凉放开她时，她累得几乎睡过去。

迷糊间有人将她抱在怀里，屋内光线昏黄，男人眉眼深邃，深深看她，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你逃不了了念念。”他的吻落在她唇。

身子被放入温热的浴缸里，慕枝言勉强醒了几秒。

浴室里氤氲的雾气弥漫，男人坐进浴缸，肌肉线条走势明朗有力，水珠从额前的发丝落下，一张脸庞优越仿若神明。

看到慕枝言睁开了眼睛，他的吻落在她眼下。

又是一场伴随着哭泣的运动。

好不容易施砚凉不折腾了，慕枝言往床上一躺，连根手指头都不想抬一下。

但，她睡得不好。

梦里，慕枝言赤脚走在无边无际的混沌中，雾气笼罩，她找不到边际。

她死了吗？

慕枝言漫无目的地走，双脚在冰寒的地面磨出血，可她停不下来。

突然，天地一片黑暗。

“念念，念念我好痛啊。”

“施砚凉。”慕枝言慌乱地寻找，“施砚凉你在哪里?”

“我在这，念念，好冷啊。”

“施砚凉——”

倏地，慕枝言瞳孔紧缩。

眼前，血肉模糊的人站在她面前，一个个血洞穿过身体。

“是你吗施砚凉?”慕枝言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抱住他，“我在这，我在这。”

“是我，慕枝言，你愧对我吗？”

“对不起对不起。”慕枝言伸手，想按住他不断流出的血。

可怎么也按不住。

“好痛啊，慕枝言。”

“你知道子弹贯穿身体的痛吗？”

“慕枝言，我对你多好啊，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可是你却一直伤害我，我再不喜欢你了。”

“不要，不要，施砚凉不要离开我！”

慕枝言伸手去抓，双手占满血液却什么都没抓到。

慕枝言不停地奔跑，拼命朝着施砚凉的方向追。

她施砚凉跑进山洞，看到子弹从四面八方穿进施砚凉的身体。

“慕枝言，救我，救我——”

慕枝言拼命扑过去，那些子弹还是无一例外穿进他身体。

“慕枝言，你好没用，你为什么不救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拦不住那些子弹，我救不了你。”

“我不要你了，我再也不要你了！”

“不要——啊——”

“念念，念念！”施砚凉抱住她，“不怕，不要怕。”

慕枝言猛地睁开双眼，一把抱住施砚凉，“我错了施砚凉，对不起对不起。”

汗水浸透了女孩，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恐惧，施砚凉抱住她颤抖的身体，眉目间满是心疼。

“是噩梦。不怕，我在这。”

慕枝言牙齿上下磕碰着，满脑子都是施砚凉痛苦的模样，泪水簌簌地流淌在他臂弯。

施砚凉将她抱得很紧，不断抚摸她脊背，“我在这。”

就这样抱了近半小时，慕枝言情绪才慢慢恢复过来，她缩在她怀里，“施砚凉，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不要我了。”

“不怕，梦都是反的。”

可梦里的他那么真实，字字泣血，“施砚凉，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不走了，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她的眼泪就那样不值钱地流下，施砚凉心口堵得厉害，“好，我相信你。”

半夜，施砚凉将被子给她盖上，又将屋内灯光跳到合适亮度，转身出门。

卧室门关上的瞬间，施砚凉犹如地狱出来的魔鬼。

“查慕枝言最近接触过的所有人和事！”

“但凡有欺负她的，给我十倍百倍还回去！”

她今天不正常，很不正常！

就算白天是在撒谎骗他，可她夜里的惊恐说不了谎。

她在害怕！

他要知道，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负他暗中护了这么多年的女孩！

“是，主人！”

吩咐完，施砚凉走在床边，在靠她的那头蹲下。

女孩一半脸庞被月光照亮，发丝半遮半掩，狭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展开，她微微蠕动唇瓣，便让人觉得画中仙动了起来。

她睡得还算安稳，可眉目间总是有化不开的悲伤。

于她而言，他不过是突然出现在生命里的联姻对象而已，可对他来说，这是他默默跨越了数十个春秋换来的相逢。

施砚凉将她的手搁到脸上，感受她的温度，“念念，我好想你。”

翌日。

窗外阳光大好，慕枝言醒来时已经下午两点。

浑身酸痛无力，慕枝言揉了揉胳膊，摸到旁边的位置。

没人。

手机里传出稀碎的声音，慕枝言拿过来，屏幕上显示着和施砚凉的语音通话界面。

通话挂断，施砚凉推门进来。

男人身高腿长，坐在沙发上时像是顶级模特，“去处理了点事务，电话是打错了，别多想。”

“嗯，我知道。”

慕枝言没拆穿他，昨天她的账号还没加他，刚刚和他的通话时间却超了两小时。

女孩乖巧的模样映在施砚凉眼里，真实感越来越强烈。

是她，是鲜活的她。

洗漱完，慕枝言下楼吃饭。

作为婚礼举办的地方，海岛上风光无限，别墅的构造更是美轮美奂。

“夫人下午好。”

“夫人下午好。”

一路上，是个人见到慕枝言都在问好。

她在顶级豪门中长大，对这种场面倒不至于露怯，只是这样的称呼让她有些恍然。

慕枝言牵住施砚凉的手，“你算原谅我了吗?”

男人高大的身躯微微愣住，继而反手将她的手握着，“没有生气。”

没有生气，谈何原谅?

慕枝言了然，重生一次她才发现施砚凉对她有多么好，逃婚那样踩着他脸面的事情，他却一点不在乎面子。

可恨啊，前世她半点都看不见。

午餐吃得比较清淡，慕枝言心里却像抹了蜜一样欢乐。

施砚凉能感受到她的欢乐，他将剥好的基围虾放到她盘子里，“想笑就笑，我又不拦你。”

闻言，女孩放下餐具，湿纸巾擦了擦嘴，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

施砚凉给她夹菜的瞬间，轻轻的吻落在他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