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枝言让她出去，回拨了施砚凉的电话，对方很快接起。

“这是玩哪出？”

慕枝言冷哼，“还让助理通知我，凉爷挺会玩儿啊，你怎么不给我发个电报，那来得多有仪式感。”

“过奖了。”施砚凉嗓音低沉，“哪有大雨天看海来得浪漫。”

“……”

第一回合，慕枝言败下阵来。

两人斗嘴好久，慕枝言才问，“地址在哪？”

“我来接你，衣服给你备了一些，不喜欢就换。”施砚凉看了看时间，“到时候你要想回家就随时跟我说。”

晚上六点，慕枝言准时下楼，施砚凉的车已经停在慕氏大楼外。

她上车后脱掉外套，里面穿着他送的礼服。

他让人送来很多，小卡车装的，她挑得眼花缭乱。

舞会在帝京中心舞馆举行，这里曾承办过无数次全国舞台表演，前方是舞台，后方就是偌大的大厅，用来举办舞会。

施砚凉几乎不参加这样的集会，见到他的时候，全场都震惊不已。

不过出现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就算再怎么震惊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有个别没成熟的年轻人才会惊讶。

“这个就是施砚凉啊，啊啊啊啊，我终于见到真人了。”

“我有个姐姐很喜欢他，这么一看我也喜欢！”另一个回答，“天呐，他身边怎么有个女生！不是说他在任何地方都不带任何女伴的嘛！”

“得了吧，他怎么可能喜欢你姐姐，再说了，你姐姐难不成要给人做情人？施砚凉可是已经结婚了啊。”

“胡说！你都没听说吗，慕枝言结婚那天逃婚了，施砚凉这么凶狠的人怎么会放过她，估计是碍于流言蜚语才留着的。”

几个人在角落地窃窃私语，会场里，有些人嫉妒的眼神几乎要将慕枝言戳穿。

可这样的终究是少数。

慕枝言的脸和身材往那里一站，立刻吸引了无数眼光，无论从身形还是外貌上，她和施砚凉都是绝配。

她不喜欢参加宴会，在F国也只是偶尔出席家族内部聚会。

可她到底是大家族出身，这样的场合轻而易举就能镇住。

有人的地方就有人脉，这些上流人物比任何人都懂得这个道理。

陆陆续续有人借着各种理由跟施砚凉聊天，施砚凉今天心情格外好，礼貌地跟人交谈，只是那只手一直搂着慕枝言，一秒都没放开过。

有人猜测慕枝言到底是谁，可始终没人敢真的反问。

越是有钱有权的人身边伴侣越是容易换，这都是公开的秘密，当初婚礼办得盛大，慕枝言逃婚一事也在私底下被传了个遍。

眼前这位戴着半块面具，多半是施砚凉看上的女人，身份不正，他们自然就会当做没看见，礼貌一笑就算过去。

慕枝言倒是落得清净，到了最后索性坐在卡座边吃蛋糕。

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跳舞，年轻的男女舞姿动人。

施砚凉在她身边站着，不时捏捏她手指，不时拿着叉子去抢她盘子里的蛋糕，但他并不喜欢甜品，最后也是喂给她。

角落里，几个塑料姐妹已经嫉妒得咬牙。

“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历？施砚凉居然那么跟她嬉笑，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他跟谁这样过！”

“谁知道呢，身材跟个妖精似的，还不一定什么职业呢，不过她们这一行应该比普通的鸡高级，毕竟服务施砚凉那么有钱，不至于还要找其他人卖。”

几个人说着，就差冲过去把慕枝言拽过来当面问问。

没人会联想到这人就是慕家的慕枝言。

施砚凉的人向来守口如瓶，庄园里的事没人敢外传，慕枝言虽然去过慕氏集团，可没人会把她长什么样子拿去当做谈资。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参加今天的舞会。”有人拿着话筒，“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是盛炎骋盛少回国的日子，盛家专门为他举办了……”

主持人说着，无非就是介绍今天舞会的举办由来。

“下面，请各位女士先生起舞。”

施砚凉依旧呆在慕枝言身边，将她的手指捏成各种形状，“谁说来舞会就得跳舞。”

施砚凉不太会跳舞。

上帝在造他的时候，给了他强大的智商和让人疯狂的外在，还有那一身本事和顶级出身，让人羡慕嫉妒恨。

可唯独忘了赋予他跳舞的天赋。

或许曾经有，但他从来不跳，也不喜欢跳，连学都没去学。

这些人的舞会还真不一样，跳舞和不跳的一半一半，有的人纯粹把这种场合当做人脉扩张机会，恨不得抓住每一秒钟给自己谋取利益。

施砚凉是绝对的香饽饽。

“我去趟洗手间。”慕枝言轻声跟他说。

洗手间就在外面，有他的保镖，施砚凉看了眼时间，“有事打电话。”

她答应过给他空间，这种时候当然不能缠着她。

但他不是没有瞧见那些人看她的目光，怎么可能放心她单独待太久。

慕枝言想的就是找那几个看她不爽的女人见见面，刻意单独出来，不然她们怎么有机会靠近她？

她就是这样，一旦发现别人看不惯自己，压根不会避让着，只会刻意制造机会让对方显出原形，她才有理由让人心服口服。

花园里，慕枝言取掉面具，手机连着跟施砚凉的视频，只是她这边静音了，她也只是露出一只手让他知道她是安全的。

果然，那几个女人跟了出来。

慕枝言慢条斯理地脱了高跟鞋。

“小心翼翼躲着仇敌的见得多了，上赶着找揍的倒是第一次见。”

慕枝言闻声看去，一个男人靠在假山处，很高，单手提着一瓶鸡尾酒，“也不知道是不是傻。”

慕枝言回头，刚才已经走到门口的几个人被几个保镖“请”了回去。

慕枝言想翻白眼，“那我还真得谢谢你。”

“我向来喜欢做好事，不用谢我。”

男人和普通公子哥不同，身上有一股子硬朗感，这点和施砚凉很像。

只是施砚凉妖孽的外貌中和了他身上的戾气，只要不发火，他身上更多的是生人勿进的冷和强大气场，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这人却是一股子腥风血雨的味，仿佛随时能跟人拼命，“不过你要是以身相许，我可以考虑告诉你我是谁。”

慕枝言让手机镜头对着自己，告诉施砚凉自己很安全。

她笑，“盛少要是贿赂贿赂我，我可以考虑不告诉盛家主母你没参加自己洗尘舞会的事。”

“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