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时嬿婉之我为帝母
作者:无敌小橘子 | 分类: | 字数:47.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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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告发私通
宫里暂时有着和平和假象,一向目空一切的容嫔竟也渐渐同皇后来往,叫宫中众人跌破眼睛。
颖妃依旧同过去一样,养着女儿,偶有恩宠,除了对皇后略显恭敬,其余皆是目无下尘。
嬿婉依旧得宠,只是也甚少出宫了。
凌云彻救主有功,大把的恩赐赏下去,地位却在原地未挪动分毫。因着这份功劳,皇上越发倚重,时时叫他守在养心殿,但不再伺候着永璂上下学。
风雨欲来,许多人还未察觉。
乾隆二十六年的初冬,有流言甚嚣尘上,传说当今皇后如何与侍卫私相授受,甚至对着皇帝也不假辞色,却偏偏对侍卫笑颜如花。
如懿拨弄着珠子,很快就反击了。
于是渐渐地香艳的传闻转换了主角,比起失宠的皇后,正得盛宠的妃子似乎更加惹人注目一些。
嬿婉知道的时候正在看书,闻言也不在意,“是谁做的?愉妃长久的不回宫了,还有谁会为了皇后甘做马前卒?”
尽忠道:“颖妃咯,走了一个愉妃,便属她最为积极。”
嬿婉瞧着尽忠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由得道:“你不是把你师傅比下去了吗?怎么如今他又得用了。”
尽忠看似恭敬,实则颇为不屑道:“皇上年纪大了,虽然喜欢奴才这等年纪轻的跑腿,却愈发依赖老人,总是觉得李玉才懂他的心。”
嬿婉嗤笑,“也罢,你最近不要露头了,他也压着你够久了,便借着这次的事儿,一并除了吧。”
“娘娘不仁慈了?”
“本宫仁慈吗?”
尽忠笑道:“或许是装得久了,奴才有时也以为娘娘仁慈无比呢。”
嬿婉有些不悦,尽忠的确忠心,但有时也太僭越了,她不喜欢这种充满侵略性的眼神。
“你回去吧,好好儿盯着,对了,我想见冯公公一面。这些年他愈发深居简出,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尽忠无法得到嬿婉青睐,神色也是郁郁,只好领命退下。
这年初冬的第一场雪下来了,有些艳事儿也终于传到了皇上耳朵里。
这天尽忠面色严肃来宣嬿婉,“宫中流言流传甚广,皇上请娘娘过去回话呢。”
嬿婉拍了拍手,整理仪装,我知道了。
一出宫门,便看见满天都是银装素裹,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嬿婉看着远方,没有一望无际的远方,只有抬头见天的四角宫墙。
养心殿外,初雪弥漫的路上被踩出了一串脚印。
殿内温暖如春,嬿婉取下了帷帽,这才见礼,“皇上万安,皇后娘娘万安。”
皇上语气不耐,“凌云彻你可认识?”
嬿婉刚道:“认识,乃是盛京同乡,曾有数面之缘...”
“皇上,皇上臣妾有事相秉,还请皇上不要被小人蒙蔽了。”
是豫妃的声音,忽的听到门外有拉扯之声,片刻后豫妃闯了进来,“皇上,臣妾有事相告。”
李玉急急跑了进来,连忙请罪,“皇上恕罪,豫妃娘娘硬要闯宫,奴才不敢硬拦,这才叫她跑了进来。”
豫妃双目喷火,先是狠狠啐了一口李玉,“该死的阉人,你就是皇后的爪牙,自然怕我说出什么实话,对你的主子不利。”
如懿冷眼相对,并不认可,“豫妃,本宫记得你该在自己宫中养伤,无故不得擅离,今日你是疯魔了不成?”
豫妃不屑道:“几个月了,再难好的伤也该好了,更何况皇上并未下令禁足,我有何不能来的?”
皇上喝道:“你藐视君恩,侮辱皇后,该当何罪?”
豫妃丝毫不惧,直面皇上道:“皇上,臣妾并未侮辱皇后,实在是这等无德之人不配令我顺服。皇上,臣妾便要告发皇后私通侍卫,秽乱宫闱。”
如懿怒极反笑,意有所指道:“原来人人皆以为救命之恩就是有私情,当真龌龊。”
豫妃却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立即大笑道:“情急之下也有真言,臣妾还未说是谁呢,皇后便已知道臣妾说的是救了你性命的凌云彻吗?”
如懿顿感不妙,这段时间她和凌云彻的留言甚嚣尘上,便下意识以为是凌云彻了,难道她还要攀扯他人吗?
不去看皇上怀疑的目光,如懿恼恨道:“这段时间的流言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吗?只是清者自清,本宫懒得理会罢了,休想用几句没来由的话便将本宫定罪,豫妃,你的心思太浅显了。”
豫妃丝毫不让,“是吗?究竟是情之所至还是臣妾随意牵扯,皇上一查便知。”
嬿婉适时道:“皇上,这豫妃若说的是凌云彻,那么她确实误会了,臣妾知道以凌云彻的人品,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臣妾曾与凌云彻是同乡,曾得他照拂一二,后来入了先皇后的长春宫里便断了联系,以从前的交情来看,凌侍卫并不是轻狂之人。”
如懿诧异的看了嬿婉一眼,似乎并未想到她会帮凌云彻说话。
皇上震怒,“好,很好,一个侍卫,牵扯这朕皇后、贵妃,他当真有本事。”
嬿婉面色惶恐,“皇上,臣妾今日敢明言,便是问心无愧,不畏人言。只是臣妾与凌云彻并无私情,从前因是同乡,所以相识,可自从入了长春宫便再无交集,还请皇上彻查。”
皇上冷静片刻,看着言辞恳切的嬿婉和面如寒霜的如懿,自然知道该顺着谁的台阶下,“你敢直言,便是心中坦荡,起来吧。”
如懿只觉得皇上句句话内含玄机,似乎每一个字都在挑明他的猜疑,真是使人心凉。
如懿讽刺道:“令贵妃真是伶牙俐齿、避重就轻,连青梅竹马的情意都可轻易抛却。”
嬿婉也直言,“后宫中的女人都是皇上的,便曾是宫女,不也是给皇上待选的吗?有何不对?”
嬿婉这话就是在提醒如懿,别忘了是她的好姐妹一步步将嬿婉逼到了皇上身边的。
豫妃却懒得再听她们言语里的机锋,直接道:“皇上,臣妾不是失心疯了,也不管什么青梅竹马,臣妾今天既然告发皇后,自是存了十二分的肯定,臣妾有证人,且这个证人您也认识,那便是前御前宫女,如今的凌家妇,茂倩。”
皇上面色一滞,却不愿意相信,“你说茂倩?”
想到茂倩曾经向他告发过凌云彻私藏害过永璇的马鞍,心里便又惊疑起来。
如今,凌云彻背后之人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吗?
豫妃仿佛扬眉吐气一般,立即道:“当初围场遇刺一事,凌云彻不顾生死救皇后,后来又被送回京中休养。可身为妻子,看见丈夫受了重伤不但不安慰,反而处处讥讽,言语间还攀扯上了皇后,您说说看,这究竟是为何事?后来臣妾查探一番才知道,原来凌云彻早就心有所属,对于您赐婚的这个茂倩也是多有不满。不仅经常不回家,一回家就是将自己关在房里想念他人,以至于茂倩成婚至今,仍无子嗣。”
皇上越听越怒,“你可有证据?”
豫妃笃定,“您可传召茂倩,她就在外侯着呢。”
皇上沉默片刻,先是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嬿婉,接着又看见了如懿表面驯服的冷淡,不由得更加怒意翻腾。
“带上来,凌云彻也一并找过来。”
茂倩是御前宫女,又是满人出身的女儿,比起凌云彻来身份高出不少。身为内臣女眷,今日也打扮的尤其光鲜。
只是面上到底没有女儿家的娇俏,也无妇人家的温和,反而一派凌厉,显得有些刻薄。
“奴婢叩见皇上,今日犯颜面圣,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没理会这些请罪,直言道:“凌云彻对你不好?”
如懿却是直言,“豫妃眼巴巴找了你来,必是证据确凿了?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何必藏着掖着?”
皇上怒瞪如懿,她却是看也不看。
茂倩更不管如懿作何感想,她只对着皇上说话,“回皇上,奴婢与凌云彻成婚数年,从来不睦。奴婢起先还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可奴婢仔细瞧着,凌云彻对外那都是一片好名声。无论是对朋友还是对主子,那都是忠心耿耿又热心肠的一个好人。如此一个好人,缘何唯独对自己妻子冷若冰霜呢?所以奴婢仔细看着,原来是他心里有人了。”
说着茂倩满腹酸楚再次泛起,忍了忍继续道:“奴婢与凌云彻成婚多年无子嗣,那是因为凌云彻经常找借口不回家,两人做夫妻的日子双手都数的出来。有时趁他不在家时,奴婢便会进去翻找,想看看他究竟为谁所迷惑。谁知,还真找出些要命的东西来。”
说罢茂倩不管不顾,怨毒的看着如懿,“皇后娘娘还不知道吧,有时凌云彻醉酒归家,嘴里念的都是皇后娘娘啊。”
如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并不为话所动,“枕边呓语,怎可当真?”
皇上面色铁青,任谁知道自己的妻子被自己的下人念着,都不会有好脾性了。
正在这时,尽忠带着凌云彻进来了。
见茂倩跪在地上满面怨恨,凌云彻只觉得厌烦。
“微臣叩见皇上,不知皇上宣召臣来所为何事?”
皇上冷声道:“茂倩,你说吧。”
茂倩见着凌云彻那副不冷不热的脸,恨不得撕碎了他,便不再管宫规,出言讽刺道:“今日我来就是告发你的龌龊事,多少次酒后真言,你口口声声念的,都是堂中这个女人,皇后娘娘。”
凌云彻愤然,“胡说八道,毫无根据,便是你我之间有矛盾,也不该攀扯他人。”
茂倩被刺激的忘了场合,直接喊道:“你我之间有矛盾?你也知道你我夫妻不睦啊,可你肯听我说吗?人人都说你忠心护主,呸,龌龊至极,你分明是与皇后有私情,才会那般不管不顾。但凡是谁面对生死也会犹豫一二,只有心之所念,才会奋不顾身。”
往年之事说起来真是满腹的委屈怨恨,说完了凌云彻又转向如懿,“高高在上的皇后?这便是凌云彻梦里也要见的女子吗?对着正经的妻子冷然,倒对着个外人言笑晏晏,这是什么道理?”
此话一出,皇上怒意激起,瞬间想到了自己与如懿多年不和,是否也是因为此理由?
凌云彻更是怒极,也不顾是在御前,一巴掌便打了过去,“皇上,是微臣的不是,没有好好约束妻房。微臣与茂倩不睦多年,以致她心绪紊乱,胡思乱想,说了些有损皇后娘娘名节之事。还请皇上念在茂倩侍奉了您多年的份儿上,绕她一条性命。”
嬿婉冷眼看着,谁说凌云彻老成持重了,这颠倒黑白起来,不一样得心应手吗?从前说主子就该打奴才的人,如今打起老婆来,也是一样不留情面,怪不得会那样说呢。
豫妃护在茂倩身前,瞪着凌云彻,“便是茂倩有错,那也该是皇上定罪,你急忙忙打了她,是想威胁她闭嘴吗?”
愤怒到了极处,反而冷静了下来,如懿不去看她们两个,只问嬿婉:“如今你协理六宫,我且问你,诬告中宫该如何处理?”
嬿婉轻飘飘道:“妄议中宫,论例当斩。”
豫妃讥讽道:“令贵妃真是枉坐尊位,竟还敢拦着不成?终究也只是汉军旗出身,管不得咱们后宫满蒙之事。”
嬿婉怔然,只转头看向皇上。
皇上泠然在上,面上一片霜意,也只说了四个字:“口说无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