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时嬿婉之我为帝母
作者:无敌小橘子 | 分类: | 字数:47.6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11章 告发私通(二)
皇上沉默不语,并不代表他没有态度。茂倩伺候皇上多年,自然明白是何意思。
茂倩再次怨愤的看着凌云彻,“你夜夜呓语,可有觉得对我不起?”
凌云彻不看她,只对着皇上正色道:“皇上,呓语之事做不得准,更何况无凭无据,更不可信。”
茂倩忽的冷笑,“做不得准?”
带着无限心冷,茂倩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笺,“二十年四月二十,一次;二十年十二月二十二月一次...这些年我孤枕难眠,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也是转头就睡,所以次次都给你记下了。我出身满人,你若要三妻四妾我原也说不上什么,可你避我如蛇蝎,我倒是不明白了。分明是你冷落我,到头来又何苦怪我不够柔顺?多年的夫妻,你要我无怨无悔,未免太过强人所难。我既来此,就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你不让我好过,那你也怪我戳破你的心思。”
凌云彻自然不认,更何况其中牵扯如懿,他怎舍得?
“皇上,微臣与茂倩夫妻多年,虽是不睦,却也不能怨怪微臣。茂倩出身满人,又曾在御前侍奉,十分瞧我不起,因此微臣才次次争先。无论是值班还是别的,只要能多挣钱微臣必不推辞,谁知茂倩愈发不满,倒嫌微臣没有陪她。她原就是这样不知满足,爱惹是非,以致心怀怨怼,疑心甚重,都是微臣的不是。”
皇上却不管他所言,只是若有所思道:“这些日子,似乎不简单啊。”
如懿道:“是啊,一次是璟兕薨逝,一次是永璟病重,一次是容嫔入宫。”
想起那个早逝的孩子,皇上面上稍有松动。
茂倩继续道:“皇上,言语之事若做不得准,那么物件儿呢?”
皇上抬眸看了过去,“什么物件儿?”
豫妃立刻找到了表现的机会,拍拍手,让人将东西带了进来。
宫人抬着一只木箱进来,看成色,估计是家用之物。茂倩上前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叠的整整齐齐的衣物,还有...一双陈旧的布靴。
如懿呼吸不禁乱了,那双靴子,是在冷宫是她为凌云彻所制,没想到这么多年,凌云彻依然留着。
心中没有半分感动,如懿只觉得冷汗直流。
凌云彻更是面色惨白,喃喃说不出话来。
茂倩直言,“皇上,你且看这双靴子,是否是皇后亲手所做。”
接着翻出靴身上的云纹给众人看,“如意云纹,岂非是暗含了凌云彻与皇后的闺名?”
豫妃更添了一把火,“原来如此,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寻常样式呢。”
皇上待看清楚了纹饰,更是勃然大怒,直指如懿,“你自己说,怎么回事?”
如懿强自镇定,佯装可惜道:“这不是当初惢心所制的靴子吗?当初冷宫大火,凌云彻冒死相救,惢心便做了这靴子感谢。没成想凌大人保留至今。”
凌云彻也知机道:“微臣父母早亡,没有亲人,旁人半分恩德便会感念非常。自成人来,这是唯一一双别人亲手所制之物,自然珍爱非常。”
豫妃冷笑,“皇后娘娘真会说笑,三两句就想将自己摘出去吗?惢心是您的贴身侍婢,自然以您马首是瞻,即便不是你亲做,也是你授意为之。宫女都是皇上的女人,你纵容侍婢私相授受,一样是秽乱后宫。”
如懿不能搭话,否则便会陷入自证的困境,因此道:“皇上,您可找人对比针脚,真假一验便知。”
嬿婉却是突兀插话,“时隔多年,也能通过绣工认出痕迹吗?”
“自然”,如懿白了嬿婉一眼,“御用之物,便是十多年前一样有留存,怎会找不到对比之物。”
嬿婉惶恐点头,继续缩在一边不语。
皇上却是不想再听她们争辩,疲惫的唤来毓瑚,“你且去对比一二,是否是皇后针脚。”
毓瑚拿着一只靴子出去了。
嬿婉知道,这下又是一笔糊涂账了,毓瑚可不是专心为皇帝办事的。
皇上在主位坐定,却没有叫如懿,而是对着嬿婉招了招手,“这些年你接连生产,我记得你是有腰痛的毛病的,坐过来吧。”
嬿婉柔柔一笑,“多谢皇上皇上体恤。”
嬿婉挨着皇上坐下,如懿只能当自己看不见,自己也找了位置坐下。
不多时,毓瑚回来复命了,“回皇上,如意云纹大差不差,但,的确不是出自皇后娘娘之手,经对比发现,这纹绣乃是旁人所制。”
嬿婉只觉冷笑,无论是与不是,若是此时当众认了,皇上这顶绿帽子都是稳了的。
只要是个男人他都不会允许这样的秘辛传出去,更何况这个男人,他还是皇帝!
皇上掩饰般饮了口茶,“既然不是皇后所做,那便是误会一场。”
豫妃绝不肯信,“这不可能,皇上你仔细看看,这不是一样的吗?皇上您看看啊,这种说辞,无非是哄骗自己罢了。”
皇上勃然大怒,“放肆,毓瑚跟了朕许多年,现已查证,你还有何话要说?来人,将豫妃堵了嘴拉出去。”
李玉忙过来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将豫妃拉走了,皇上怒道:“将这挑拨是非的贱妇关进慎刑司,永世不得出,朕一句话也不想听她说。”
嬿婉暗叹,这豫妃哪怕就是实话实说,对于皇上来说也是损伤了他的颜面。无论实话与否,都活不成了。
处置了豫妃,茂倩也深觉害怕,只能抬起惶恐的面容看着皇上。
“朕给你们赐婚,原是为着成就一桩美事,没成想道成就了一对怨偶,既如此,今日朕便成全了你们,着你与凌云彻和离。”
茂倩没成想是这样,不仅保住了一条命,还可与凌云彻和离。
如懿却道:“茂倩,你不但污蔑中宫,更是藐视夫君,你与凌云彻夫妻多年,竟是如此诋毁于他,实在太伤夫妻情面。且皇上赐婚本是好意,凌云彻也是八旗子弟,何处委屈了你?你不过是生的自私势力了些,一朝不忿便要损害他人,你是什么心肝?”
豫妃倒台,茂倩不敢出声,正要求饶,凌云彻却喝道:“蠢妇,勾结豫妃污蔑中宫,你有多少脑袋可掉?”
这一下彻底击中了茂倩心中怒火,再也不顾生死大喊道:“皇上,奴婢伺候了您多年,是何心性您都看见了,奴婢便是愿意掐尖要强,又何时说过无稽之谈?若非凌云彻多年的冷待,奴婢何至于连梦中呓语也要记下?就是不碰上豫妃,奴婢到死也要弄个明白。”
茂倩膝行至皇上面前,言辞恳切,“皇上,求您看在奴婢伺候多年忠心耿耿的份儿上,且听奴婢说完吧。女子嫁人,还有何所求?就如汉人所言,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无非就是些家长里短罢了。奴婢所求不多,要么他凌云彻上进,挣个功名前程;要么他小意体贴,与奴婢做对恩爱夫妻。可是这么多年来,凌云彻他无视奴婢,无论奴婢做什么都讨不了他的欢心,奴婢心里自然怨恨。到了这一刻,他还在怨恨奴婢不安分,可是多年的忽视冷待,奴婢就能咽下去了吗?奴婢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个泥巴物件儿啊。”
茂倩说的明白大方,站在女子角度,自是字字泣血,不忍卒听。
可惜无论是皇上还是如懿,他们都是主子,主子只会注意底下人是否安分罢了。
皇上不耐烦道,“够了,不必再说,既如此委屈,那便和离就是,茂倩依旧回宫中侍奉,就此也罢了。”
茂倩与凌云彻只得谢恩,被毓瑚带了下去。
皇上也不再看如懿,转而看向嬿婉,“你空有协理六宫之权,却连豫妃也不肯服吗?”
嬿婉赧然,“蒙古嫔妃都是贵女出身,皇上礼重蒙古,臣妾自然一样。如此,便少了些威仪。”
皇上冷哼一声,“你是朕亲封的贵妃,又是皇子皇女的生母,她们不敬你,便是不敬大清,以后不必客气,一视同仁,没得惯坏了她们,以为朕礼重各部,反而是怕了她们。”
嬿婉真是开心无比,立即道:“是,臣妾遵命。”
如懿再也坐不下去,皇上如此絮絮关心嬿婉,分明就是做给她看的。
因此如懿告辞离去,皇上却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语。
嬿婉道:“皇上,您终究是冤枉了皇后娘娘,还是该安慰一二的。”
皇上冷然道:“你真的相信皇后是无辜的吗?”
嬿婉一怔,随即柔顺的靠在皇上肩头,轻声道:“臣妾是相信证据,既然证据说不是,那当然不是了。且凌侍卫多年前不是在围场也舍身相救皇上了吗?可见他忠心。且那时,臣妾看着凌侍卫并未与皇后有过多来往呢,也许他喜欢的是惢心?”
电光火石间,皇上推开了嬿婉,眼里惊疑不定。
当初木兰围场被袭后凌云彻才重新受到重用,当时凌云彻怎么说来着,似乎次次状似无意将驯服野马的话题扯到永珹身上。且后来永璇坠马,也是凌云彻窝藏罪状。
当初还奇怪凌云彻为何会帮海兰,如今想来,当初如懿海兰两人自成一派,做这些,分明是为了削弱嘉妃。后来嘉妃倒台,如懿也有了亲生子,海兰这才反水。
如今扯出这条引线,皇上越想越是心惊,最终化为深深的忌惮。
“嬿婉...”皇上略带颤音。
嬿婉柔声道:“臣妾在。”
“凌云彻,当初嘉贵妃肚兜一事、今日如懿云纹之事,桩桩件件的绯色皆与他逃不了干系,你去解决了他。”
嬿婉诧异道:“皇上不是绕过了他吗?”
皇上已然恢复冷凝,“你也与他是同乡,若是不想让朕怀疑你有私心,便去妥善处理了此事,不必惊动了皇后。”
嬿婉立即领命,“是,臣妾必不负皇上所托。”
出了养心殿,遥遥望去,凌云彻默然走在宫巷中,浑然不知自己惹了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