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时嬿婉之我为帝母
作者:无敌小橘子 | 分类: | 字数:47.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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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番外:储位(一)
“胡太医,皇上怎么样了?”
胡太医叹了口气,“回皇后娘娘,是皇上近来劳累过度,以致旧疾复发,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嬿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皇上,面露担忧,实际心里很是平静。
“你给本宫说实话,皇上去了一趟储秀宫回来就这样了,难说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是不是颖妃...”
胡太医与众太医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回娘娘,的确不是饮食出了差错,而是急病,险之又险,直冲百会,所以才会一直昏迷。”
嬿婉半信不信,且看毓瑚的脸色就知道,她过于平静了,像是提早知道了一样。
“知道了,这段时间皇上需要静养,你们自己商量着,务必要留下一人日夜看守,直到皇上醒来。”
胡太医等人领命离去,只剩下包太医还在偏殿候着。
嬿婉正要进去,毓瑚却拦了一拦,“皇后娘娘,皇上临昏迷前吩咐了,宫中一切事宜还得仰仗娘娘,便不必劳烦娘娘侍疾了。”
嬿婉点了点头,“既然皇上早有吩咐,本宫也不勉强,你且去回禀太后吧,朝堂之事,也需得有人做主才是。”
毓瑚这才应下,叫了个小太监去回话。
远远看了一眼,嬿婉便回宫了。
春婵蹙着眉,“娘娘,皇上这次的病情来势汹汹,不像是陈年旧疾啊。”
颖妃已经去了,临死之前求见皇上,结果一回来就病倒了,太医竟然说不是下毒,而是旧疾复发?
想到皇上的年纪,和已经长成少年的永琰,嬿婉明白,即使皇上与她真做了夫妻,储位之争,仍然是一条血路。
皇上此举,多半是试探了?
这天晚上,永寿宫来了个不速之客。因有嬿婉的照料,冯公公晚年有靠,然而他毕竟是八九十岁的年纪了,人也佝偻的厉害,说一句话便要歇上半晌。
“娘娘可想好了?如何让十五阿哥登上皇位?”
嬿婉内心沉沉,“皇上的昏迷是你们动的手?”
冯公公笑了笑,“不是,颖妃娘娘心中有恨,奴才只是顺水推舟罢了,她窗前如今摆着一盆曼陀罗,死无对证。”
有时候冯公公对整个皇宫的把控,真是令嬿婉心惊的很。看似不起眼的角落里,他却能细细筹谋,不怕费时费力,只等着水滴石穿,积毁销骨。
若不是冯公公心中还有天下,不想朝局动荡引发动乱和那么一点善心,其实根本不必斗的。
“娘娘曾经答应过奴才,奴才舍命帮您,作为回报,您要为奴才杀了一人,这么多年,奴才等不及了。”
第一次听冯公公说的时候,嬿婉想也不想就应下了;后来告诉她要杀的人是皇上,她也答应了。这么多年来,她受冯公公恩惠颇多,也确实该回报了。
“好。”
“不再有苦衷了?”
嬿婉虚虚一笑,“如今我已贵为皇后,皇子皇女们也已长大成人,我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冯公公待我恩重如山,这些年只能略偿一二,已是愧疚难当,自然不该再拖了。皇上得了急病,这是极好的机会,多谢公公将刀递给我,不至于让我无法弥补。”
冯公公笑了,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这里头是蕈菇炼制成的浓汁,毒性不大,却能损伤脏腑,极难察觉。皇帝如今中了曼陀罗的毒,再加上这一味,必能死的无知无觉。奴才要娘娘办事,可也不是要了娘娘的命的。”
嬿婉接下这一小小瓷瓶,不确定的问了一句,“皇上明明是中毒了,难道太医诊不出来?”
“娘娘什么时候信毓瑚了?有她在场,太医们只会说出皇上嘱咐过的话。”
嬿婉心里就有数了,“公公且放心,这两天内就会让您听到好消息。”
冯公公欣慰的颔首,在小太监的搀扶下离开了。
嬿婉也长长叹了口气,挥退了众人,独自坐在殿中叹气。
这些年来,她小心翼翼避开了所有对自己不利的条件,憋着性子将自己禁锢成一个和善的、温柔的、笑里藏刀的令妃。起码在明面上,已经无限靠近了历史上的令妃。
可她始终是不开心的,若是没有这些孩子,真是一点儿归属感也无。如今孩子们也渐渐长大了,各自有了自己的人生,自己再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至于皇上,他并非良人,虽然这么多年的确对嬿婉偏宠偏爱,可是他本性多疑,哪怕没了如懿的牵绊也是一样。
前几年两人还做了一段时间的恩爱夫妻,可随着年纪老去,他也遇上了每一个皇帝都会遇上的问题--
立储。
这一次,皇上是将计就计也好,真的病了也罢,总之现下看来,都是一种试探罢了。
自己何不水顺推舟?
第二日一早,众嫔妃们都去养心殿问候了,嬿婉自然没让她们进去。
“皇上临昏迷之前说了,不许进去打扰。各位妹妹且回宫等着吧,若是不放心,便去宝华殿为皇上祈福,也算是尽心了。”
晋贵妃蹙着眉,悲伤装得有些假,闻言道:“唉,既然如此,那便劳烦皇后娘娘了,我等回宫待着了,不让娘娘操心。”
嬿婉点了点头,这一帮子莺莺燕燕才离去。
转身进了殿内,尽忠不在,倒是进保忙进忙出,而毓瑚则守在一边。
层层纱帘下,殿内有低声哀泣响起,嬿婉站在帘后一看,太后坐在床边正为皇上擦着额头上的薄汗,呜咽不止。
“哀家与你母子一场,难不成你要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毓瑚面露不忍,上前劝道:“太后,皇上一直未醒,可怎么才好?”
太后哽咽道:“皇上的病如此凶险,理应秘而不宣,免得引起朝堂动荡,谁知今日合宫来请安,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毓瑚也是不大高兴,“好在是有太后在,也没出什么大乱子,众妃只知皇上病了,却并不知病的如何了。”
太后停下了啜泣,担忧道:“如今储位虚悬,只怕各方蠢蠢欲动,要知道咱们皇上光是嫡子就有七位,皇后更是一人独揽五位,这...”
毓瑚轻声道:“太后莫要担心,皇上已经密定了储位,就藏在正大光明和养心殿的密盒里,也不知道写着哪位皇子的名字。若有新帝继位,怕是会有变故。”
太后也是心里也是难受,感慨道:“唉,自来立储,必有一番争斗,那密盒里写的,不是永琮便是永琰,只可怜永璂的处境,就更加尴尬了。”
设计到立储的问题,毓瑚便不敢接话了,只侍立在一旁沉默着。
嬿婉与春婵退到门边,故意弄出动静,太后一怔,随即住了话头。
“太后金安,不知皇上如何?”
太后叫嬿婉起来,携着她一同看着皇上,“还未醒来呢,有一事哀家倒要嘱咐你。”
“您说。”
“皇上得了急病,本不应外传的,如今既然各宫依然知晓,你便要手下抓严些,不许人乱嚼舌根子。皇上不过劳累过度,无需惊动前朝。”
嬿婉乖顺称是,太后又接着道:“皇上若是有个万一,你都是母后皇太后,永璂那孩子可怜,你不能慢待了他。”
“是,太后放心,臣妾从未短了十二阿哥的用度,且照顾他的太妃们,也都提了份例,使她们务必将十二阿哥照顾好。”
太后点了点头,“你有心了,好了,没事儿就回去照管你的儿女们吧,还有宫妃、下人的嘴巴,一定要闭严实了。”
嬿婉应下了,接着告辞离去,只留他们母子在,看样子,是太后有话要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