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青年莫利没有睁眼，不耐烦地说道，“千年前的事情了，祖先的手札又说得含糊其辞、神神叨叨的，能知道这些信息就不错了。”

感觉现在这个莫利不太好相处的夜鸦忍了忍，没忍住，张嘴问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中了个很麻烦的诅咒，之前有个‘我’认为，或许可以利用白海的诅咒来以毒攻毒，所以‘我’来了。”莫利漠然地说道，“我认为这个方法愚蠢至极，可惜拿不出更好的主意……”

“所以？”夜鸦若有所思。

“所以，我在等，等下一个‘我’出现。”莫利冷冷地说道，“没别的事情就闭嘴吧，别打扰我。”

“……哦。”夜鸦在心里撇撇嘴，转身飞到一块顶端较为平坦的石质上，舒舒服服地窝好，闭目玩手机。

——她大概知道那些枯树的真面目是什么了，于是再也没法安心地停靠。

……

秘境中没有夜晚。

当夜鸦刷完一季新番，开始疑惑自己为什么还没感觉到饥饿时，意外地发现，莫利竟然还是之前那个莫利。

莫利自己显然也很疑惑自己为什么还是自己，坐在那里拧着眉苦苦思索。

夜鸦看了看莫利身边那被收拢在一个透明塑料袋里、数量不少的空食品包装，默默闭上眼，降低存在感。

——这事儿，有点子复杂，切大号占卜吧。

……

事实证明，莱纳里确实不擅长占卜，她什么也没有占卜出来。

想了想，莱纳里拿起手机砖，登录bb软件，私聊已经改名成“命运织者”的“怪谈编织者”。

【命运织者：白海的诅咒？怎么忽然问这个？

永远的哥特萝莉：有个小分身随机到了某个白海秘境里。

命运织者：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永远的哥特萝莉：嗯？

命运织者：白海沙漠那些特殊的白沙是数万年前某个非常强大的神话的尸骸，里面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秘境，基本都会在“诅咒”模式与“恩赐”模式之间不定期切换。

永远的哥特萝莉：[夜鸦的全身照]你的神名中直接带“命运”这个词，想来命运系是看家本领，帮我看看这只乌鸦怎么回事。

命运织者：好，给我几分钟。

（几分钟后。）

命运织者：这只乌鸦就是你那个随机到白海秘境里的分身吧？祂是那块秘境中所有的“诅咒”共同孵化出来的，并且在无意识中聚合了整个秘境的诅咒。

命运织者：换句话说，那个秘境，在被周围的白沙重新“充能”之前，只剩下“恩赐”。

永远的哥特萝莉：如果这时候有个身负其他诅咒的白海居民后裔回到那个秘境中……

命运织者：看情况，如果这个白海居民后裔与那个秘境的联系足够深，身上的诅咒大概率会被一视同仁地“聚合”掉，当然，这需要时间。

永远的哥特萝莉：明白了。

永远的哥特萝莉：[一个奇怪的安装包]

永远的哥特萝莉：这是报酬。

命运织者：！

命运织者：以后有什么要占卜的尽管来找我，小号万岁！】

……

黑暗领域。

莱纳里放下手机砖，拿起一旁的平板继续补番。——十七年过去，着实多出了许多非常不错的番剧。

手机砖现在出息了，同时支撑上百个“账号”运行不在话下，给出一个“账号”换取命运织者一点助力，还是很划算的。

那个家伙，敢以“命运”为名，大概率一早就清楚使用“种子壳”辅助成神的副作用，偏偏还是那么做了……

莱纳里实在很难相信，那个家伙没给自己留下个什么麻烦的后手。

基于这样的前提，在祂自觉滚蛋之前，维持表面的友善很有必要。

那个家伙赖在绿星不走怎么办？

莱纳里不觉得祂是个抖m。

总之，比起莱纳里，那个家伙对于离开绿星这件事，只会更加迫不及待。

……

白海某个秘境。

夜鸦睁开眼睛，在烦恼的莫利眼前飞了一圈。

“……？”莫利的表情，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说不出个好理由就毙了你”。

夜鸦降落在青年前方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说道：“刚才我请教了下在网络上认识的一个命运系专家，ta说，我是这个秘境所有的诅咒共同孵化出来的，天然就会聚合存在在这个秘境中的诅咒，所以……”

“……”莫利抿唇，“所以，我身上的诅咒也被聚合到你身上了？”

“恐怕是的。”夜鸦说着，顿了顿，又道，“诅咒解除了，但你看起来并不开心。”

闻言，莫利当即嗤笑：“愚蠢的世界，毫无意义的人生。”

“……”夜鸦默然。

——这厄运异能真给力，“存活”下来的，偏偏是这个厌世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