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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欲织笼

作者:槿花自荣 | 分类:现言 | 字数:49.3万

第167章 猛兽囚鸟

书名:哑欲织笼 作者:槿花自荣 字数:2109 更新时间:2024-11-16 13:52:56

一时间,不甘、屈辱和乏力统统涌上心头,女子眼眸里噙着泪水,声嘶力竭,又像是幼鸟的低喊,“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

男子不语,将她横抱在怀里,掐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嗓音低沉阴翳,又包含难捱的柔情,“说什么胡话,你就应该和我纠缠到死。”

“该领罚的领罚,下次看不住夫人,就到海里喂鱼去。”

——

视角一换,女子就被束缚在一个巨大的鸟笼里,几根长长的锁链绵延在圆床上,锁链的一段是她的脚踝,另一端是墙面和银柱。

昏黄的灯光打在鸟笼上,一圈一圈散洒下来,又被四周闪烁的珠宝反射,房间里各色瑰丽的光线,氛围暧昧。

男子半跪在地上,用沾了酒精的棉花细细地擦拭伤口,他的指腹摩挲在她脚踝的锁环上,轻轻地揉按,极具耐心地帮她包扎。

他像是对待至珍至贵的宝物般,而她被豢养在满屋的奇彩玉石中。

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

十分荒诞又奢靡的场景。

男子先是垂首亲吻了一下伤口,而后毫不留情地咬在上面,薄唇里吐出的字眼也是沉凉残忍,

“不听话的鸟儿,总是要摔疼了才知道鸟笼的好,我精心照料的娇花,自不必去见外界。”

因为男子的动作,原本止住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鲜艳的血色染红了绷带,如同开得最盛的海棠花,一簇接一簇,渐渐蔓延开。

女子难受地仰着头,声调软绵绵的,带着沙石磨砺过的沙哑,“疼……”

他抬头,目光冷戾,眸底隐藏薄愠,只道:“再有下次,我就折断你的腿,让你永生永世都只能见我、求我、爱我。”

她闻声娇躯颤抖了几下,连带着气息也变得不稳紊乱,她迷离地望着鸟笼上面精致冗杂的花纹,渐渐地,泪水润湿眼眶,四周镶嵌的宝石闪着光芒,耀得刺眼。

太贪图的爱就如同逆风执炬,不但执炬之人会有烧手之患,所爱之人也一定会被爱/欲灼身。

两人的身影交织,她的手抓在男子充满张力和力量的脊背上,指尖下掐,划出道道的血痕。

“嘶。”一声低呼,她的手就被扣在鸟笼柱上,像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她白皙到没有血色的脸上渐染红晕,只是漂亮的眉眼里没有生气,隐忍着什么,凄凄惨惨戚戚。

——

画面来回的转换,场景也变换不停,巨大的刺激如海水扑过来,何安瑭蓦然睁开眼眸,略微急促地喘着气,她的手心拍在胸骨上,替自己顺着气。

她的面色发白,神情也有些呆愣,像是还没缓过来。

江宁棣被她的动作吸引到,单手拧开一瓶矿泉水,一手在她纤薄的脊背上,轻轻拍打。

男人身上凌冽的木香似轻雾,伴着梦境中掌控者的压迫感,让何安瑭更为心悸,惴惴不安。

她条件反应般推开抚在她脊背上的手,“离我远点。”四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好在,对上江宁棣的眼眸时,她反应过来,握在男人手臂上的纤指停住,及时刹车。

梦境中的男人和眼前的并不会是同一个。

何安瑭反而被他的眸光盯得发怵,鼻尖微耸,她尽量稳住心神,深吐一口浊气,接过他递来的水瓶,下意识道了声谢。

即使这样,江宁棣依旧察觉出了异样,他逼近她的脸,紧盯着她,半是关心半是好奇地询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何安瑭强装镇定,但是一直颤抖的睫毛还是出卖了她。

她顺着他的话点头,喝下几口温凉的矿泉水,凉意渗透进躯骸,蔓延进脾肺,迫使她冷静下来。

她扯笑回答:“嗯,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

江宁棣的距离,几乎能够看清她脸上的小绒毛,他狭眸发沉,淡淡地说:“是吗?笑不出来就别笑了。”

何安瑭的表情僵住,她灌了快半瓶的水,才稳住自己波动的情绪,可是口腔里依旧苦涩。

她将水放到小桌上,片刻才讲道:“就是梦到一只鸟飞出鸟笼又立马被怪兽抓住,然后被吃掉了。”

“哦?你这么害怕,难不成你是那只鸟?”江宁棣漫不经心地提问,视线一直摄住她,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何安瑭不敢抬头看他,盯着他拧瓶盖的长指,闷声答道:“嗯,第一视角很奇异,也很……”她斟酌一下,评出两个字,“真实。”

江宁棣剑眉微挑,眼尾蕴开淡笑,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修长如玉的手指安慰在她的后背上,温柔着嗓音哄她,

“乖,只是梦而已,就算你变成鸟,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何安瑭:“……”如果你就是那头怪兽呢?

此话一出,她强颜欢笑都不敢了。

见她默不作声,江宁棣的薄薄的眼皮掀起,懒懒地望着外面展翅飞翔的海鸥,幽深的眼底闪过复杂难辨的情绪。

何安瑭头埋进他的胸膛之中,平复下那股难受。

大概是因为在海边,又在游轮上遇到了不少奇葩,因景生情,才会做这么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过了一会儿,氛围恢复到以往的亲昵,江宁棣想要亲她,何安瑭却躲着,低下头不让他得逞。

他的温热的唇擦过她的眉梢,落空在鬓发上。

江宁棣屈指攫起她下巴的软肉,似笑非笑,眸瞳凝视着她的小脸,沉着声音陈述道:“为什么躲我?”

何安瑭刚刚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看着他暗藏危险的表情,不由心虚。

像是真的做错了什么,她难得主动撑起身子就要去吻他。

江宁棣钳住她,这次变成他偏头躲了过去,她的唇连人都没有碰到。

将人拉远一些,他再次重复,语调没有什么温度,冷意蚀骨,“告诉我,为什么躲我?”

何安瑭被他桎梏着,躲不掉他审视的眼神,讪讪道:“刚刚在梦里,那只野兽也要一口吞了我,我没反应过来,有些应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