龖之赫霆之砉
作者:金公 | 分类:古言 | 字数: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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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春花秋月何时了 4
凯风回到位于国公府的羲和院,并未先去拜见公子。
而是直接钻进自己的卧房中。
国公府的护卫,住所一般都在西侧,有固定的院子。
但栾阳景的贴身护卫不同,一部分就住在羲和院中。
凯风与雷策同住一间屋。
凯风一进屋,便去到床边,打开放在床头的一只榉木小柜,从里面取出只白瓷药瓶。
他将上衣脱下,露出因常年练武而精壮的上半身。
只是左肩头有道醒目的刺伤,表皮翻着,泛着鲜红,不时朝外溢出鲜血。
他一只手推开瓶口的木塞,抬起瓶子倒向伤口。
此时,门突然开了,雷策大踏步走了进来。
只是下刻见到屋中人的架势,有点意外:“你不去接林姑娘了吗?怎会受伤?”
凯风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雷策走到床前坐下,看了眼伤口:“谁伤的?”
谁伤的?他绝对不说。
这是林姑娘给他的惩罚,动手的还是那个尉秋。
且好死不死,还是扎在,上次的同一处地方。
那伤虽然早好了,但内里还没完全愈合,这次又来一下,真够受的。
那个尉秋绝对是故意的!
雷策见他不答,也不再多问,反正他们做护卫的,受伤是常事。
只要不是危及性命的伤便好。
“你不在公子身边,突然回来做什么?”凯风反问他。
“你迟迟都不将林姑娘带回来,公子等急了,让我也去瞧瞧。
我刚要出门便听说你回来了,还跑回了这里,我便过来了!”
凯风点点头,公子还真是急不可耐。
那林姑娘如此可怕,也不知公子看中她哪点。
将来若成了婚,晚上睡在身侧,公子怕连小命都不保。
“林姑娘究竟接来了没有?”
“来了!”凯风心不在焉。
“那你怎么不直接将林姑娘带过去?”
话才落,便瞟到他的伤口上:“对了!你受伤了。”
凯风没好气:“林姑娘由栾管家领着,我便先回来一步。
这时,他们大概也快到了。
你现在就去吧,管家是进不了羲和院的。”
雷策点头,起身:“那你先歇着,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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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栾管家已领着林婉儿停在羲和院门口。
管家瞅了瞅月花洞的院门,朝林婉儿拱了一礼:“姑娘暂留步,容老奴先去禀报一声。”
林婉儿点头。
他刚要抬脚,雷策便从院门中走了出来。
雷策第一眼便瞧见了他们,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管家也迎上前,道:“正好,雷兄弟,你便领着林姑娘吧!”
雷策点头,侧身,伸手相请:“林姑娘,这边请。”
栾阳景的羲和院与蚺和的沉和院相比,不相上下。
毕竟以长公主和国公爷的身份,这个府邸就不会比王府规格小。
这一点,林婉儿上次来参宴时,便已见识过了。
只不过比起蚺和,栾阳景的奢靡更着眼,外露些。
亦如他这个人,张扬跋扈,自傲自信!
羲和院西侧的一排房,是栾阳景的贴身护卫们住的地方。
东侧有间由三间屋打通的大书房、连着一间暖阁、一间通屋。
另外还有两间库房。
北侧便栾阳景住的地方。
一间外厅、一间小书房,一间休息室。
穿过休息室,最里间便是栾阳景所在的大卧房。
不仅如此。
他还在卧房后头,自作主张地修了座小花园。
以此花园为中心,周围建了瓮室、和为瓮室提供热水的伙房。
伙房旁边有间小厨房,还连着间食物储藏室。
其他有练功房、兵器库、藏书室,两间库房、还有专放他贵重衣物和搭饰的衣室。
简直包揽了所有。
栾阳景的卧室里飘着淡淡茉莉香,一如他身上的味道。
不过茉莉香中,夹着般浓重的药味。
地面铺着团花织金丝毛地毯,踩上去轻盈绵软。
西墙的条案上摆着一套琉璃做的娃娃、流光闪闪,形态各异,憨态可掬。
旁边还放着块,象牙雕琢而成的双狮夺球,狮子是醒师,雕品上了色,十分漂亮。
林婉儿的视线在条案上多扫了几眼,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爱好。
东侧放了张剑腿凉榻,上铺着条绸布缝制的团花软垫,绣工精致,用的金线在烛光下闪着碎光。
榻上方的墙上挂着只铜制的乾坤盘。
有些怪异,很少有人在此处挂这么个东西。
北侧立着道纱织面的座屏,上面绣的是一簇簇形似牡丹的虎头茉莉。
绕过纱屏,便是栾阳景正躺着的那张雕花镶镙钿的架子床。
床上罩着琥珀色的床帏,床尾还挂着颗核桃大的夜明珠。
床前放着一张小茶桌。
床东侧立着一架,漆红雕花四扇门斗箱衣柜。
西侧有扇木门,不知通向何处。
栾阳景此时正无聊地靠在床头,一见林婉儿来了,那双桃花眼中马上溢满欢喜:“娇娇!”
林婉儿走到床边瞧他。
看起来,他脸色要比蚺和还苍白,唇却红艳艳的,像山林间鸟吃的金银忍冬。
凯风说他经常咳血,应该不是夸张。
“你好些了吗?”声音轻而淡。
一听她这么问,栾阳景面上马上堆起不满与委屈,看起来着实惹人怜:“你总也不来瞧我!
若我今日不差人请你来,你便不会主动来吗?”
林婉儿轻笑:“我来做何?来看罪有应得的人,是何下场吗?”
栾阳景恼了,伸手狠拍了下被面:“哪有你这样安慰病人的。”
“怎么,错怪你了?”
他突然起身,伸手一把拽住林婉儿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
林婉儿猝不及防,整个人砸向他的胸口。
这一下可真不轻,他气血翻涌,忍不住闷哼一声,真怀疑她是故意的。
但他并没放手,手臂反而紧紧环住她,心中的空落这才有所慰籍。
“你总是不老实,才会伤成这般。”她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胸口,声音变得有些飘渺。
“还不全是因为你!”他怒道。
“恶人先告状,大抵就是你这样的。”
“那你呢?不先来瞧你的夫婿,反而跑到别的男人府里头,去探人家的病。
娇娇,向来都能令人火冒三丈啊!”
“所以你就派人将他们都教训了一顿?”
栾阳景略松了松手臂:“娇娇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