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原来你已经知道这东西不干净，这才带来找我的，你说，是谁告诉你这东西有问题？”老喇嘛急切问。

张汉东也不隐瞒说：“龙树活佛和东宝天王两位。”

苏拜玛露出奇怪的表情说：“原来是那两位，他们嫉恶如仇既然见过这东西怎么会让它流出来？再者带有恶灵的物品那可是难得好东西，他们怎么会放过？”

这喇嘛表情不对劲，瞧着更多有讽刺。

这很不对劲，因为那两位是乌斯的精神领袖，全乌斯人都非常尊敬的神，这个喇嘛到底是什么个意思，怎么瞧着像是没把他们当回事的样子？

张汉东觉得可能是教派不同的问题，他的注意力转移了，喇嘛的话透露了一个他从前不知道的消息，恶灵居然是好东西？

“恶灵有什么用？”他直言不讳地问。

“这你就不用管了，把东西交给我，退到饭店里等着，好了我会叫你。”苏拜玛大模大样伸手要东西，张汉东却打开他的手，拍着箱子说：“慢着，你等我把话说完。”

苏拜玛露出玩味的表情说：“你问这做什么？”

这个喇嘛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很精明，感觉他是纯粹的僧侣，真正的苦修者，可能经常在世间行走，对人世间的一切人情世故非常了解，对人心的把握更是十分精准。

可有时候又感觉他非常滑头。

这种矛盾而又统一的感觉让人摸不透。

张汉东看了看箱子说：“上师，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之所以找你帮我处理箱子，是有条件的，我要亲眼看见这上面的恶鬼模样，还要让我跟它说几句话......”

苏拜玛发出神经质的大笑说：“你想跟恶灵交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很难吗？你告诉我你究竟能不能做到就行？”这个喇嘛对箱子的兴趣超出预料，所以张汉东占据了主动权。

人的认知是有限的，不可能全知全能，这场谈判中，一开始是想求苏拜玛喇嘛帮忙，但是交谈下来，恶灵对喇嘛的吸引力太高，两人的身份顿时掉了个过。

老喇嘛阴恻恻说：“你自己想死不要紧，可不要害死别人，你知道这样的东西如果流落出去，会有多少人因为他丧命？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些，别异想天开害人。”

张汉东立刻把箱子拉到自己身边说：“原来你不行啊，既然如此，就不劳你大驾了，我再找别人出手。”

之所以没请两位活佛出手，就是因为他有私心，两位活佛出手不会听他的要求，一定是辣手除魔，而张汉东自从另说人皮唐卡上附着恶灵，就起了心思想要见识见识传说中的鬼，

花这么多功夫找老喇嘛就是因为想要做主，如今老喇嘛居然想把他甩开，这自然不可能。

以他现在的名望，想再找一位心肠慈悲、还愿意听他要求的活佛出手不是什么难事。

老喇嘛见他掀桌子不玩了，立刻变得急切起来说：“我告诉你，你根本不知道厉害，这东西如果放出来了，周围寸草不生，鸡犬不留，没有我帮忙镇着，你也得死。”

张汉东笑道：“那是我活该，死前能看到一辈子看不到的东西也值了，再说，单是乌斯的活佛就有几百位，别以为我只能找你。”

“老刘，把箱子收起来咱们走。”刘军答应一声伸手来抓箱子。

“疯子，你真是疯子。”苏拜玛气得的直跺脚，见张汉东根本不和他谈条件，跟在刘军身后一副要走的样子，立刻急躁起来。

“你先别走，有话咱们可以好好谈谈，不是不能商量。”

“没有什么好谈的，要么答应我的条件，要么我就带着东西走，没有第三条路。”

张汉东一副果决地样子，往他看了几眼说道：“你想清楚了再说话，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苏拜玛无能狂怒，围着篝火跳了好一会才说：“好吧，我可以试试。”

“别说试试，你只要告诉我，你能不能办到我的要求，我不仅要亲眼看见恶灵，还要跟他说话，别办不到到时候还害死我。”张汉东抱死了条件不愿意松口，

如果是普通人确实没资格跟老喇嘛谈什么条件，但就像张汉东说的，他想找一位真正有名望活佛出手，并不是什么难事，苏拜玛很清楚这一点。

“让你看见不难，但就是神仙来了，也不一定能让你跟他说话，恶灵不是人间的生物，你也不能用人的思维去理解他，他们只懂得害人，这是本能，不见得还保留神智。”

张汉东狐疑地看着他，不知道喇嘛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不过这种专业的事他弄不明白，可他又不信这个喇嘛，这个人奸猾的很，不值得相信。

“真的？”

老喇嘛见状赌咒发誓说：“我要是骗你，就让我天葬台的秃鹫把我吃了，你一定要信我，我猜你确实能找到乌斯的有道高人，但是不管找谁来都是一样的，谁都不能保证恶灵还能和人正常说话，这是常识，不然你去问问别人就行了。”

他似乎咬定了张汉东找不到人，

“我信你了，我要你争取让恶灵和我谈话，我才把箱子交给你。”

“成交。”

苏拜玛说完立刻把箱子抢到自己面前，像是抚摸美人皮肤一样，深情地摸了一遍，然后才看向刘军恶狠狠说道：“你和你老板都站我身后，恶灵出现时出现什么问题你们不许胡乱开口。不然出了问题我不负责。”

刘军说：“老喇嘛，管好你自己，少管我。”

张汉东呵呵笑着说：“上师，时间不早了，现在四下无人，正是让恶灵出来的时候了。”

苏拜玛哼了一声，这才慢慢打开箱子，张汉东从前自己开箱子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因为不知道其中的厉害，现在知道了，心也跟着悬起来，情不自禁后退了几步。

再恐惧的东西只要知道了，有心理准备了就不会有事，现在张汉东居然害怕了，害怕的是自己不明白的东西。

老喇嘛出手了，他一手郑重其事把天葬台剁人的砍刀拿在手里；另一只手从箱子里拿出了那幅人皮唐卡。

一瞬间，张汉东的耳边似乎充满了鬼哭狼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