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电话静音的那头完全一无所知。

无名的欲.火在腹部乱窜。

念诗的是他自己，自控力差的也是他自己。

等蔚之凝笑完，吞咽了几下，才重新摁下静音键。“我想想我给你念个什么故事好。”

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温吞，不沾上任何情韵，温柔纯情懵懂。

真的就好像不知道电话那头的男人在经历些什么。

祁子舜捏着水杯的都抓紧了，抿了一口，轻轻‘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这个‘嗯’还带着些许喘息。

蔚之凝抿着唇憋着笑，憋到眼尾泛红，眨巴眨巴就溢出了几滴生理盐水。

抬起指节轻轻擦拭着，顿了一会儿曼声道：“我给你讲我昨晚做的梦吧。”

其实是现编的，只有依托着梦境的讲出，才会不那么离谱。

“我昨晚啊，梦见我变成了一条蛇。”

“当我想要占有你的时候...”

“咳咳咳咳。”还没讲完祁子舜刚喝进去的水就被呛了出来。

还好是杯里的水被他刚刚喝的所剩无几，没沾到太多水。

祁子舜伸手刨了刨水渍，故作镇定道：“你继续。”

蔚之凝咬紧了拳头，撑了撑眼继续道：“当我想要占有你的时候。”

“就会顺着地板...”

“缠上你的脚踝...”

“盘上你的小腿...”

“一点点的攀延到小腹...”

“冰冷但又热烈的与你紧紧相贴。”

“直到看着你呼吸渐乱开始燥热难安。”

“我才缠上你的脖颈，缓缓露出獠牙，汲取你的血液。”

蔚之凝念完实在是憋不住了，连忙按下静音，狂捶着枕头。

祁子舜吸着腮帮，全身完全呆滞住。

自己究竟是造得什么孽。

她哪是在讲她昨晚上做的梦，明明在讲他现在脑海中臆想的画面。

那画面完全映入眼帘。

她明明在讲一个梦境，还带着回想的语气，可就是会让人误以为是在诱哄。

他怎么想都觉得，她是明知道他会怎么样而故意为之的。

祁子舜还没从波涛汹涌中缓过神，蔚之凝淡淡地说一句，“晚安，睡了。”

说完蔚之凝毫无犹豫的挂断电话，不给他留有任何询问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的机会。

祁子舜，“......”

要不是知道她对人身体生理反应了解的一清二楚，他真会误以为她真的在玩生涩游戏。

高端玩家的生涩游戏。

钓系直球且又娇又疯的美人老婆，说话总是涩涩并且纯爱着。

简直摄人心魄。

祁子舜捏紧被子上的手都仿佛写着个‘忍’字，抹了把脸翻身进了浴室。

发誓等有天不用忍的时候，他绝对会变成那条蛇。

而蔚之凝就是想把他变成那条蛇。

她也不急，种子埋下后。

慢慢循循善诱的蛊惑。

才越会让人欲罢不能。

次日。

蔚之凝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祁子舜才刚健身上楼洗完澡换好衣服，正在刷牙。

她长吁了一口气强忍住笑意，才抬脚进了洗漱间，仿佛昨晚她什么话都没说过一样，若无其事的跟他打招呼。

“早啊。”

听见声音祁子舜瞥了她一眼，板着张脸，从鼻腔溢出声，“嗯。”

不用想，就是一张欲求不满的脸，非常的黑。

大灰狼的尾巴藏的太好，而她也只是想一点点的扯出来。

就看他压抑的性格能憋到几时，反正他闭口不提，她也同样。

洗漱台挺长，二人并排站在镜前洗漱。

祁子舜半垂着眼，咬着泡沫，忽地问了句，“昨晚休息怎么样？”

蔚之凝点点头，面上波澜不惊，诚恳道：“挺好，你喘息发嗯的声音，现在都还在回荡。”

祁子舜瞬间哑了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天都在多嘴什么。

伸手清洗掉泡沫，祁子舜长吁了一口气。“凝凝，能不能凝羞一下？”

她讲话真的朦胧又直白，搞得昨整夜梦里的画面全是影影绰绰。

再这么下去，没病真的会憋出病来。

蔚之凝清洗干净脸上的洗面奶，扯了张洗脸倚靠着墙壁擦拭，懒散道：“香靥凝羞一笑开，柳腰如醉暖相挨。如醉了？想我暖相挨？”

祁子舜嘴硬，“先害羞、腼腆，我才能如醉，才会想暖相挨。”

讲实话是他自己先害羞了。

蔚之凝憋笑连连点头，“我待会儿再找些委婉的，一定在电话那头为你动.情声色的演绎。”

祁子舜咬着槽牙阖上双眼，他真的很想讲脏话。

还来，他自己要不要活了。

他咬着牙，坚决道：“不！”

蔚之凝略显失望地哦了哦，丢了面巾纸，瘪着嘴委屈兮兮的出了洗漱间。

祁子舜这会儿余韵未消，丝毫不想再去惹火。

并且还极其的生气，欲求不满的生气。

可也有欣喜，至少她会对自己的事上心。

看她提议被否定楚楚可怜挫败的样子，是真的既心疼又无奈。

就是这种抓心挠肝酥麻的滋味，真就是又想挣脱又不想挣脱。

顾虑要是给她讲了，她会不会就不那么上心，又或是想个别的法子折磨他。

忍！

每天念一万遍清心咒。

祁子舜套上西装在镜前整理仪容，时不时往坐在梳妆台前化妆的蔚之凝身上瞟。

全程一直微微鼓起腮帮，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祁子舜长吁了一口气，走到她身边半蹲到她身旁，轻哄着：“乖乖，你知道的。那是感知得到身体变化但却没有生理反应，是有很强的挫败感的。每天这样我挫败感会更深，我们商量一下，一周一次可以吗？”

蔚之凝憋住想要笑的心思，喃喃道：“好吧。”

她真的很像知道他是以什么心态说出样的话。

内疚什么的根本不会在蔚之凝身上存在的。

就是太想笑了，怎么办。

她就说他身上那腹黑劲儿一点都不他差，都只是想得更多，自尊揉碎了也要演下去装下去。

拆穿了多没意思。

祁子舜听到她应声心中简直如释重负，起身揉了揉她脑袋，“下楼做早饭了。”

蔚之凝点头应声，巴不得他快些走，她真的要蚌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