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几秒，蔚之凝蹙眉问道：“他们有什么过节吗？”

简直是有血海深仇才会想着用美人计来搅浑水，并且还能成功可见这仇究竟有多深。

祁子舜实话，“没讲，只是告诉我而已。”

蔚之凝戏谑道：“太有意思了，这究竟是在卖你人情还是卖我人情？”

祁子舜垂下眼帘，唇角扯了扯，“是夏元至知道气数已尽，在送你人情，希望你保住秦稚或是保住那个在外的孩子。”

不然他不会连辩都不辩驳就接受着栽赃陷害，显然是心甘情愿，等蔚之主动去找他。

“他已经黔驴技穷到把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了。”蔚之凝冷笑，“你去见过他吗？”

他比曾旻先动手，曾旻转告后蔚之凝就让他别再去。

祁子舜摇头，“我让律师去见过，他什么都没说。”

蔚之凝翻身躺平，阖眼闷笑，“真看得起我，全都在借刀杀人啊。”

祁子楷想借她的手处理掉夏元至，夏元至想借她的手处理掉夏嘉逸。

老狐狸果然还是老狐狸，只是没想到夏元至把这后招全托到她身上。

祁子舜微抬眼眸望着她，眼底闪过一抹异样，蔚之凝懒散地偏头睁眼斜看着他，漫不经心问道：“你呢？让祁子琰去找夏嘉玉又是干嘛呢？”

语气懒散似是根本不在意他的答案。

更像是在问，你觉得我甘愿成为别人的刽子手，亦或是你觉得我是个惦念人情的人吗？

二人一瞬不眨的平静对视，都想从彼此眼眸中察觉到些别样的蛛丝马迹。

气压逐渐降低，祁子舜眼尾半眯带笑，率先打破僵局，“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都甘愿当彼此的刽子手。”

蔚之凝闻言倏地笑出声，倒是与以往的稚气不同，望着他笑得格外娇媚勾人，任性恣情的伸出纤指滑落在男人的侧脸。

祁子舜半垂眼望见了她小指下结痂的伤痕，伸手避开伤痕握住她的手，“没祈求怜惜的伤痕，一定是有什么瞒着我的吧。”

蔚之凝默声抽回手指节重新落在祁子舜的眉眼上，错开他的眼神，指节描绘着他侧颜的轮廓，轻蹭着他脸颊，才掀唇出声。“突然参悟清楚，我倒是更加不安。”

“我看小乖样子一点都不像不安。”祁子舜哼笑，眼眸落在洇红微张的唇瓣上，压低了声线说得极具蛊惑。

三分试探七分情欲，像是把张力拉到最大，可更像是清醒看着自己一步步掉进对方的深渊。

蔚之凝闻言垂眼莞尔，喃喃出声，“没有永远的秘密。”

这才是蔚之凝即使不安，也从来不想去探究祁子舜过去的一切，另一个原因。

只要有人想挑拨关系，那些掩藏的秘密，有的是人想尽办法去深挖然后告知。

所以她从来不在意祁子舜愿不愿意在她面前坦言。

祁子舜大掌扣住她的后颈，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干嘛不直接问我？”

“我只愿意治愈肉眼可见的伤痕，别把我当成什么救赎，我没这么伟大。”蔚之凝了当说明。

湮灭掉祁子舜的心里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