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妍挨到手机铃声响起，觉得如释重负，拿起手机，不好意思道：“蔚总我出去接个电话。”

蔚之凝浅笑点头。

没等赵妍出去，祁子舜抬手抚上蔚之凝的头轻轻摸索。

他当然知道蔚之凝什么意思，就是喜欢别人的难堪当做愉悦心情的养料，还有提醒他做事别不干不净。

没有爱，可也把他归类到她的附属品，像是在宣誓主权的意思。

赵妍接电话时间很短，匆匆忙忙地回到包间拿起包。“蔚总、祁总你们慢用，我先走了，有个比较急的通告。”

二人没回话只是应声点头。

等赵妍走后，二人依旧是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默之中。

哪怕回到家中也是。

祁子舜只能隐忍着这种诡谲，可蔚之凝越是处在这种诡诞的氛围里就会越亢奋。

毕竟还有事呢。

祁子舜也没搬多少，除了生活必需品，连衣服都带得少，等着蔚之凝给他做的。

蔚之凝掐着时间在祁子舜洗澡的时候，翻找出法语版兰波的诗歌全集放到床头。

留了行便签：给我讲个念首睡前诗歌吧。

祁子舜擦着头上未干的水渍，回到卧室就看见床头柜多出的书和上面留下的便签。

祁子舜随意翻了翻，书页都已泛黄，还有不少笔记。

很娟秀的行书字体。

唇角微微勾笑，吹干头发掀被趟进床里，伸手拨打了蔚之凝的电话。

蔚之凝半倚在床头，刷着平板的数独游戏，接起电话摁下免提丢到一边。

祁子舜倚在床头翻着书页轻声问，“凝凝会给什么奖励呢？”

蔚之凝轻笑，“你给我讲一个我给你讲一个。”

祁子舜点点头，“不错。你想听哪篇？”

蔚之凝抿唇憋笑，忍了几秒。“Ophelia.”

祁子舜翻到目录页，食指顺着纸页找寻，翻到《奥菲利亚》那篇诗，快速扫了一眼全篇，抬手捏了捏眉心，连带着太阳穴也有些抽痛。

主要是她笔记的字体太过醒目，不然可能他念到那段才会察觉。

蔚之凝捂着嘴憋着笑，咽了好几次口水，温软地问道：“找到了吗？”

“嗯。”祁子舜闷哼出声，接着问道：“你还记得讲是什么吗？”

蔚之凝捂着嘴深吸了一口气，轻缓道：“宁静漆黑的水面上空沉睡着星星，奥菲利亚一身洁白，枕着长巾在水中慢慢漂行，像一朵巨大的百合。”

祁子舜，“......”

听着那头默声，蔚之凝补充道：“我补了翻译的。”

祁子舜有些脑疼地说道：“看见了。”

蔚之凝轻嗯了一声，“你讲的让我循序渐进的唤醒，慢慢来嘛。”

憋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一直握拳堵着唇尽量讲得平缓一些。

祁子舜指尖紧紧攥着书角，阖上双眼隐忍着，胸口真的有股无名的气在乱窜。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多嘴一句干嘛。

这是自己开着挖掘机刨的坑，挖完发现不光挖掘机没电了还下雨了。

如果不是这笔记有些时间，他真怀疑是她今天故意写的。

但选篇绝对是故意的。

“嗯？”蔚之凝故意懵懂地问道：“要不，我先给子舜哥哥奖励？”

嗓音酥软温柔，不光是勾人心弦，让人一步步沦陷，还会要人命。

祁子舜大掌扶着脖颈摩挲了几圈，极其的口干舌燥。

故意为之是故意为之，但如果不是误会他无能。

她绝对是敢捏着软腰爬到自己身上当面说这些话的人。

祁子舜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舒缓一下，假装镇定但开口声音已经有些暗哑。“我怕我赖账。”

蔚之凝摁下静音键，捏紧拳头狂捶了几下枕头，等笑完才深吸一口气，平缓了语调，摁下静音键。“念吧。”

说完立马又摁了静音键，怕真的会忍不出笑出声。

祁子舜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轻嗯了一声。

像是语言尴尬综合征犯了一样，全程念的都是法语。

越念越觉得唇干舌燥，气息语调也有些粗喘。

脑袋里不自觉全会代入蔚之凝遐想，完全挥之不去。

而祁子舜有多难受，蔚之凝隔着层天花板就笑得有多开心，不停在床上翻滚。

一是逗弄他的开心，二就当然是因为他隐忍克制又低哑的喘息声。

这种双倍惬怀，的确有深入人心的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