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服了软，几人也就没有没有多闹腾。

蔚之凝刚想丢了手机继续晒太阳，沈琛的电话就拨打了过来。

“嗯？”她接通电话语气极其的幸灾乐祸，“受不了这个气？”

“我这还不到四十就有第三代，尊重、祝福好吧。”沈琛语气轻快，“你差不多得了啊，都多久前的事了。”

蔚之凝，“基本上他俩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是对你的公开处刑。”

都已经准备领证的未婚妻，成了自己侄儿的老婆。

放在哪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沈琛乐了，“公开被处刑不是他俩吗？”

“好了，我跟双胞胎都数落过了。”蔚之凝轻笑，“说正事，打电话给我干吗？”

电话那头沈琛轻笑了两声，收起了玩笑的语气，“前段时间你不是让我注意一下阿舜四哥的行程吗？深居简出的，国外有业务往来都是他女儿和他女儿的未婚夫安律在忙，他从来都不露面。”

“他最近些年都没在公开场合露面过？”

“是近十年都没有。”

“当年的事你有记忆吗？”

“只是听我爸提过一两句，海市祁家两个孩子，一个瘫痪一个残疾，多的没有。”

他当时不过十二岁，这也是唯一的记忆。

“行吧。”蔚之凝轻叹了口气，“别太关注他了，找一下沈衍以吧，突然想知道我跟他是不是长得很像。”

祁子舜闻言垂下眼，眼眸微眯略有狐疑地看着她。

“成。”沈琛没问原因就应下，挂断电话前随口问，“你跟阿舜都结婚四年了，婚礼还没开始筹备？”

“想法太多了，没决定好。”蔚之凝揪着祁子舜的衣角说，“你跨年要来滑雪吗？”

“不了。”沈琛回绝，“他俩这怀孕的热度没消散之前，我都不打算回帝都了，避免见着面就揶揄我几句。”

“准备躲一辈子？”

“挂了。”

沈琛冷冷丢下俩字，就给蔚之凝留下忙音。

随手把手机丢在地毯上，蔚之凝翻了个面，脑袋重新枕在祁子舜腿上。

见他一瞬不眨地瞅着自己，眨巴眨巴眼，“怎么？”

祁子舜薄唇微微勾起，轻抚上她的额间，“真要找？”

蔚之凝点头，嗯了一声，“不可能躲一辈子的。”

-

躺了一天，第二天起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能滑雪的兴奋在她脸上都呼之欲出，连早饭都吃的特别快。

祁子舜深怕她磕着碰着，又检查了一遍她的头盔、滑板。

顶着冬日的暖阳，他叮嘱道：“别滑太快，不舒服要告诉我，别遛烟儿就跑不在了。”

蔚之凝抬眸睨着他，咕哝道：“一路都说了八百遍了。”

祁子舜扣着她头盔的绳子紧了紧。

“太紧了！”蔚之凝炸毛，抬手打他。

“是你自己都不说一句，你知道了，你会注意安全，我不得千叮咛万嘱咐吗？”

说罢，祁子舜重新调整了一下，软了语气问，“这个紧度合适吗？”

蔚之凝鼓着腮帮子，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祁子舜松手又叮嘱了她一遍注意安全，“要是磕到或者碰到，就去下面那个滑道。”

“滑雪摔倒很正常啊。”蔚之凝嫌他啰嗦，“不摔几次都不能说是滑雪。”

说罢，她戴好护目镜，真就遛烟儿握着雪杆滑走，免得跟他继续在这件事上拉扯。

祁子舜就跟有分离焦虑一样，紧随在她身后，但又不敢挨得太紧。

生怕她反感，又担心她摔倒或者是离开自己的视线。

整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蔚之凝的背影上，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脚下

滑雪声音本就有些嘈杂，她滑到拐角处，本能的扭头看自己的身后，扭了两次头才发现跟在身后的人没了身影。

缓缓刹住，蔚之凝抬起护目镜，仔细看着从拐角处过来的接来下来的人。

半分钟都不见祁子舜的身影。

坡道本来就陡，蔚之凝杵着滑雪拐往上走的每一步都挺艰难的。

祁子舜脚上的长板牢牢的周围的围栏卡住，有些狼狈拔着。

蔚之凝确实不想幸灾乐祸，想想好像记忆里，就没见过他自己面前出过丑。

她唇角完全不受控制的控制往上扬。

祁子舜抬头往上瞅了她一眼，“小乖想笑就别憋着。”

他都这么说了蔚之凝自然没有收敛，收起雪杆，低头取着手套问，“摔到哪里没？”

“没。”祁子舜半弯着身子，咬牙用力拔着长板，“就是被卡住了。”

两人合力拔出长板，蔚之凝伸出手肘让他扶着自己起来。

祁子舜倔强的偏不，自己撑着地起来。

“干嘛呀！？”蔚之凝笑着嗔怪，赶紧戴上手套保暖。

“小乖笑我。”祁子舜幽幽地说。

“好好好。”蔚之凝戴好手套，敷衍的抬手轻抚了下他后脑的发梢，“不笑了。”

话虽如此，可她脸上没有半点儿收敛。

祁子舜斜着瞳仁看她这副模样，脸上的幽色显而易见。

蔚之凝抬眸对上他，咧着唇角，“哎呀呀，怎么嘴角耷拉成这样？”

“行吧。”祁子舜叹了口气，“能让小乖笑的这么开心，我出点丑也算值得。”

他俩从小就学滑雪，滑雪技术当然不会太差。

蔚之凝知道他是一直注意着自己，才没注意到脚下雪道，伸手挽着他的手臂和他平行。

“怎么还是把自己放在低位啊。”她乔装叹息的说。

而且还不提一点儿自己全身心看着她。

祁子舜被她叹息声逗笑，“茶艺不管用了？”

“管用。”蔚之凝拖着语调说，“只要你清楚，用茶艺达到我关心你的目的，不是一直贬低着自己跟我相处，会一直很管用的。”

路上商量各滑的，要是实在受不了，才一起慢慢滑下去。

而他是真有些受不了，“为什么就不能两人共用一个雪板。”

蔚之凝眨巴眨巴眼，无语凝噎，“……”

“要是不行，我就去玩滑翔伞滑雪了。”

就像鲁迅先生说的，当你想开一扇窗别人不同意，都会来劝你，但你要是想掀房顶，那就会立马给你来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