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三月三
作者:一弟于一 | 分类: | 字数:1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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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丢神记(39):远交近攻、背靠大树
正壮公的车马仪仗并没有引来卫谋的迎接,洧地的军营里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息,只有几个把门的兵卒威严地站立在大门旁,一副不容侵犯的模样,有两个兵卒看到正公壮的仪仗,连忙跑进军营禀报去了。等了好大一会,一身戎装的督军正印走了出来,礼节性地向正公壮行礼,迎接正壮进入军营。
正壮有几分不满地问道:“印,右卿安在?”正印回答道:“诗河练兵。”
“诗河练兵?练兵还非要跑到诗河边?怕不是到诗河岸边享受野合之乐去了吧,哼。”正壮带有几分不满,对于这位一肚子坏点子又极度自私贪婪的卫谋,他算看透了,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家伙,一定得想办法把他给搞掂了,拿他这只鸡子开刀,也让正氏的那些猴子们看看他正壮的厉害。正壮想着,回身向军营外走去,嘴里说道:“寡人倒要看看这位右卿大人耍的什么花样,走。”
诗河岸边,河水清清,芦苇萌发,鸭走雁飞,战船列列,旗帜招展,战鼓响处,数十只小舰飞驰而出,大船载满轻骑将士,渐次向前,一片杀伐之声不绝于耳,一军威武之师如虎似狼,正壮暗暗称奇,忍不住站在战车之上,细细观看着军士们的操练。
“公上,臣卫谋正在训练我正军水师,请公上亲临指挥。”卫谋骑着一匹白马,向正壮抱拳禀报道。
正壮略抱拳,轻轻回礼,下车,随从搬过一席,铺展开了,正壮席地而坐,卫谋、正印飞身下马,跪地再拜,正壮示意二人起身回话,道:“谋,我正人,习车战,耐拼搏,如今为何训练此舟车水师,又为何载之以轻骑?”
卫谋不慌不忙地答道:“公上,岂不闻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非橘之不同也,乃水土之不同也,我正人,于岐地旧国,平野开阔,利车马奔驰往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如今在这正泽之地,车自不通,马自不前,唯舟车方能得水利,快速便捷,若再得风力,至许都朝发而夕至,此因势而利导也,公上想必未忘先公上之薨于田地窄道,亦是这个道理啊。”
正壮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卫谋继续说道:“臣观周边诸国,田,只求自保,非我正人之死敌,不足虑也,而许,乃正公之大敌也,每每与我正人争利于洧地盐井,早晚必有一场恶战,与其时时摩擦,不如一战而屈服之,公上,何不再遣使至洛邑,历数许人侵我正境之罪,再远交蔡、宋、陈诸大国以为外应,虎视眈眈于许人之后,而我正人收葛、尉氏之地,如探囊取物尔,若得逞,则洧地即为我正人之腹地,到那时候,盐井则为我正人所独专,公上,难道卫谋不是为我正人着想吗?”
正壮哈哈大笑道:“谋,你老小子想什么,别以为寡人不知,说,用什么才能满足你那颗贪心,此事成就以后,寡人自然会赏赐给你。”
“臣,要田国面南。”正壮一惊,暗暗压下心头的怒火,正印也惊呆了,这个卫谋,口气可真不小,竟然要与正公分国了,虽然那田国还在田康手里。
“哈哈哈哈,谋,你老小子,可谓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然,寡人爱之,寡人就依你,你若与寡人同心同德,拿下许地、田地,寡人就让你小子当田伯。”
这真是:
诗河水岸兴奇兵
舟车列列战鼓声
远交近攻谋渔利
虎落深渊变蛟龙
大贪之蛇能吞象
与虎谋皮险象生
世人只知财色好
谁知到头一场空
正人进攻许国的消息不断传来,许国的兵马还在葛地与正人对峙,而卫谋的水师却已经机动到了许都城外的鄢地,许伯不得不分兵回防,而卫谋的水师又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葛地这边,正壮阴使人分化着葛伯,并许以永不灭葛的承诺,葛伯犹豫着。而面对许伯的使者,田康也在犹豫着,借正国倾全国之兵进攻许国的空虚,出师正地,无疑会获一时之胜利,可如果正军回师,则田军如何抵抗,还能象上次那样侥幸地斩敌酋首级吗?恐怕是不可能的了。田康看着众人,众人无语。
“与其一战或得些许利益,若正人回师,我田人只好退回崖壁、坚城以求自保,如不出师,则道义上即输于许伯。然正人与我田人终有一战,弑父之仇,他正壮是必报不可的,那么,我田人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自保,两害相较,取其轻者,如今之计,也只好得罪许伯而求自保了。”公叔台说得倒是实情,然而,面对正人,田国将如何走出下一步棋呢?
“如今之计,也只好自降身份,借此正许交战的机会,与正人修好,可出兵马、送粮秣,助正攻许,正壮正在危难之处,必然会接受我田人的一片苦心的,到时候他正壮再想进攻我田人,总是要忌讳些吧。”令狐伯的话刚出口,郐侯首即反驳道:“此,自取其辱尔,且非长久之计。”狐偃子亦随声附和着,如今他们一个个的都看清了正人的凶猛残暴,更何况田康已经牢牢地坐稳了国位。
“呵呵呵,公上,微臣有言。”白面微须的阿玄不失风流倜傥形象,出班拱手说道:“各位,岂不闻背靠大树好乘凉之语乎?我田国,礼仪之邦,于争战杀伐上自然比不得正国的虎狼之师,然而,我田人亦不可向他们示弱,更不要在正国这一棵树上吊死,请公上向我田国的后边看,留侯所占的井泽之地,如今已为刘国,而天子之师偃师三军仍归留侯节制,留侯,又是公上的丈人,与留侯结好,订立同盟互保之约,而留侯的背后,又有虢伯、卫公,此皆大国之师也,我田人可借其永保无虞也。”
田康的脸色大变,看着众人说道:“如无异议,就以阿玄之谋,令狐大人可出使留侯,厚礼重贿而结交之,待寡犬服满,即迎娶留女,结田留之好,阿玄,寡犬命你出使正国,十车百卒,助正功许,以结友邦之好。”
二人领命去了。田康向阿荒招了招手,阿荒急忙过来,田康向阿荒耳语一番,阿荒点头听命,向宫外走去。
郐阳又一次在竹林幽会了阿荒,他并没有问及田康交办给阿荒的事,而是抱着阿荒依然细白光洁的身子,说道:“荒,阿男遗女,貌甚美,初长成,等你从正地归来,阳即将其送与你,采桑死后,荒,实在受苦了。”阿荒刚要拒绝,郐阳已经大动起来,面部扭曲着,嘴里恶狠狠地说道:“正萋、留女,早晚是老子的,阿荒,永远是老子的。”
狐偃后宫,狐偃季正领着田美、田好玩耍,狐偃冲满面春风地从妹妹狐偃仲屋里走了出来,挑逗着两个小家伙,狐偃季走过来,小脸轻轻地靠在哥哥狐偃冲的后背上,自从田公须归西之后,哥哥成了他们唯一的依靠,狐偃冲爱怜地抱过狐偃季的细腰,嘴里轻轻唏嘘着,问道:“他来过没有?”狐偃季羞涩地摇了摇头。
正国的洧地,正萋哄着自己的儿子,轻声哼唱着田地的歌谣,那是田康教给她的,那孩子听得入神,竟然笑着睡了,正萋的泪水再次滴在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晶莹剔透,如泣如诉。
这真是:
背靠大树好乘凉
何颜对战神玄黄
神驴噢噢、神犬汪汪
不求自保求他保
田人从此无主张
痴女泪流、诗河水长
自古家国一体事
红颜为谁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