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深处有余温
作者:捡鱼 | 分类:现言 | 字数:32.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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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不可思议吧”
女孩无奈地耸耸肩说:“我们都两个星期没见着她了。”
到这儿涂醉玉的心已经没那么忐忑了,因为那女孩无所谓的神情不像是刚死过一个室友的。
涂醉玉这才敢再迈出下一步,接着又问:“我看贴吧说她死了,是假的吧?”
那女孩儿奚落着说:“学校贴吧里的事儿都是以想象力为骨架来支撑的,我们也是今天才听说果灵死了,反正我没亲眼看见,不过我们室友给她打过电话也没人接。”
涂醉玉赶紧问:“你有她的号码和家庭住址吗?能不能给我一下?”
那女孩儿这才觉得不对劲,狐疑地看着涂醉玉:“我说刚刚怎么看你那么眼熟呢,你就是那个涂醉玉吧,果灵去按摩店的事情是你搞出来的?”
涂醉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要崩,一定得要到果灵的联系方式:“你刚都说了学校贴吧的事全靠想象,我也是受害者,我必须跟果灵解释清楚,我什么也没做过,求求你了,给我一下她的联系方式好不好?”
涂醉玉最后一句话是轻微哽咽的,那女孩心软了一下,把联系方式给了涂醉玉,家庭住址说是她们也不知道。
涂醉玉一拿到联系方式就疯狂地拨果灵的电话,不是没人接,是关机了。
关机?这让她刚刚好不容易卸下的恐惧感重又不留一丝缝隙地笼罩上来。
涂醉玉一直打到自己电话关了机才绝望地走出果灵住的那栋女生楼。
她低着头,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不要绊倒什么东西,不要踩滑,然而路上遇到的人她也懒得让了,她很累,就让那些识趣的路人们自动避让吧。
涂醉玉垂着脑袋,走下台阶,往前慢慢滑着,忽然撞到一个人的胸膛上。
她没有力气说对不起,要骂就骂吧,她一声不吭地侧侧身就想往前继续走。
忽然被一只手扯了回来紧紧地护在怀里,熟悉又温暖的声音从头顶掠过头发扑向耳朵里。
“醉玉别害怕,我在呢。”肖焕新能感觉到怀里的人不住地颤抖着哭了起来。
涂醉玉的手紧紧攥住肖焕新的衣角,滚烫的眼泪晕湿了他胸前一大片。
涂醉玉可能流了一个黑鸭子湖那么多的眼泪,她哭完时肖焕新觉得自己的白衬衫都湿透了。
把涂醉玉送回寝室后,肖焕新用自己的手机给果灵打了很多电话也依旧是关机。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去A大勤工俭学中心,果灵肯定在那里登记过个人信息。
肖焕新翻了一个上午,翻了几百份“个人信息登记表”才找到果灵的家庭地址。
肖焕新下午立刻带着涂醉玉去了果灵家。
站在果灵家门口,涂醉玉有点不敢敲门。
肖焕新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气才轻轻叩了三下。
果灵正在家里对着电脑快速打字,听到敲门声没有去开,她又检查了下整段文字的措辞成功点击发送后,才开心地拍了下手起身去开门。
屋外的人好像又一次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果灵一边应声一边往门口那边走去:“来啦。”
涂醉玉和肖焕新终于听到有回应的声音,两人均是微微松了口气。
开门的是一个矮矮瘦瘦的女孩儿,嘴角有一颗细小的痣。
女孩儿手扶在门框上目定口呆地望着涂醉玉,她的神情先是惊讶然后立马转成灿烂明媚的笑意。
涂醉玉觉得这女孩儿很面熟,上半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很多次。
“姐姐,你怎么会来?”果灵的语气像是跟涂醉玉认识了很久一样。
涂醉玉没有太关注女孩儿初次见面的异常亲切,而是先确认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你是,果灵?”
女孩笑着点点头:“是的,”果灵越过涂醉玉看了看肖焕新,“这是你男朋友吗?你们快进来坐,别站在外面了。”
涂醉玉和肖焕新都没有回答果灵的问题,确认了她就是果灵,两人扭成麻花的心这才捋顺了下来。
果灵家是在一个很老很破败的城中村里面,不过一进她家却是温馨又舒适的。
沙发也是用了很多年的样子,四角都已经烂了,但铺在上面的米色沙发巾很干净,茶几上的花瓶里放着一束颜色鲜红的假花。
果灵看起来心情颇佳,她很热情地给涂醉玉和肖焕新泡了茶水放在茶几上。
现在是下午五点多,阳光斜斜地打在两个水杯上。
涂醉玉这两天被折磨得快要发霉发烂的心此刻好像沐浴了满满的阳光,像桌上的玻璃杯一样清澈明亮。
果灵家的沙发比较小,只够坐两个人,她拖过一张小塑料凳坐在涂醉玉和肖焕新对面。
忽闪着大眼睛问涂醉玉:“姐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涂醉玉使劲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了,她试探性地问:“你,你是不是每天给我留土豆牛肉包那个女孩儿?”
果灵捂着嘴笑了起来:“嗯,这也没错,可是,你再往前想想。”
再往前,涂醉玉真的想不起来了。
果灵回想了下那天晚上的情景,涂醉玉是烂醉如泥的状态坐在她旁边的,估计再让她想几天几夜她也想不起来。
果灵清了清嗓子,笑着说:“你还记不记得你喝醉了酒坐在学校门口讨钱的事?”
涂醉玉猛地回头和肖焕新对视了一眼,好像两人都明白了什么。
涂醉玉又惊又喜地问:“你是那个女孩儿?”
果灵调皮地挑挑眉:“不可思议吧,我们又相见了。”
涂醉玉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涂醉玉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和果灵虽然也说不上多熟识,但是那种亲切感就像久违了多年的至交。
果灵转身从身后的一个柜子上拿起一个黑色渔夫帽在手上晃了晃。
“姐姐,这帽子我是不打算还你了,因为我真的很喜欢。”果灵笑眯眯地说。
涂醉玉豪爽地一摆手:“你要是喜欢改天我再买一个送你。”
果灵把帽子轻轻搭在膝盖上,摇摇头说:“不用了,只是因为这个帽子对我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涂醉玉和肖焕新静静地听她说着。
“那天于我而言是希望,是重生。”果灵很小心地轻轻抚着那个黑色渔夫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