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眸色血红，一张红唇微微颤动着，“下手？”她浅笑，眸子里是让人看不懂的意味，“顾少霆，徐厌是被你杀死的，三年前，他就已经死了，眼前这个人，不过是你用来糊弄我的骗子，你以为我真的会上当？”

“柳卿，我到底有没有忽悠你，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柳卿没有回男人的话，而是将沾染徐厌鲜血的枪，指向顾少霆，“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件事还是你亲自去地府问徐厌本人吧。”

柳卿扣动扳机，正准备送顾少霆上路时。

苏瑶挡在顾少霆前面。

只是一瞬，苏瑶便来到了男人面前。

苏瑶胸腔起伏，说话也比较激动，“柳卿，你这次已经不是做过头了！”

“呵。”柳卿不屑的笑着，“我做过头，苏瑶，你应该知道是你的男人带一个假扮徐厌的人来找我，我这么做只不过是在清扫垃圾。”

“我觉得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垃圾。”苏瑶怒吼出声。

眼神扫到柳卿膝盖上的男人，苏瑶心痛的收回眼眸，她有想过柳卿会这么做，也想过不让顾少霆做这么冒险的决定。

可他还是和徐厌一起来了，他们两个完全是抱着和柳卿同归于尽的心情。

苏瑶不敢想，如果自己在晚来一刻，顾少霆会变成什么样。

“瑶瑶。”一声清丽的女音从楼上传来。

苏瑶扬起头，震惊般的看向女人。

“是我，我是妈妈。”女人哽咽着声音。

苏瑶身体止不住的发抖，眼睛更是不闭上，只是任由眼泪流下去。

是我，我是妈妈。

这六个字，同样传到了柳卿耳朵里。

听到女人的声音，她只觉得无比厌恶。

这一刻，就好像回到了五岁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被这个自称是妈妈的人丢在深夜里、丢在草丛里、丢在满是黑色的夜空下……

那是柳卿这辈子的噩梦。

每每回忆，她的身体都忍不住冒冷汗，就连脸色也苍白了不少。

“瑶瑶。”女人扑进苏瑶怀里。

苏瑶手指打颤，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眼前的女人是个梦，因为她没有忘记上次见面时女人的样子。

那般陌生，那般冷漠。

“瑶瑶，是妈妈不好，妈妈一直都想回去找你，可是妈妈出不去。”女人边哭边诉说着自己的为难。

妈妈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妈妈，慈爱、温柔。

她想触碰。

可苏瑶不敢。

但身上炙热的体温却在实实在在的告诉苏瑶，妈妈真的回来了。

女人松开苏瑶。

“如果妈妈能早一点回去，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话虽然是对着苏瑶说，但她的目光却早就已经转到了柳卿身上。

那是和苏瑶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五官精致完美，猩红的眸子看着虽然有些丑，但丝毫不影响一个妈妈对自己女儿的爱。

“卿卿，对不起。”

一个迟到了二十多年的对不起，当年那件事是她年轻，是她处事不周，当时她只觉得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设计车祸，就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