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晨，你的嗜好挺特殊，听说你把那小子的jely买下来了。”

休息区，巴特边坐着健身运动，便问道。

关于义体人为什么要做健身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巴特以特别的爱来敷衍，谁都知道这是他确认自己还是人类的一种方式。

“你把她藏哪儿了？不会真的给她穿特殊的衣服，在自己家里一个人欣赏吧。”

女权斗士素子冷冷的问道？

“我吗？把她的AI芯片以及模拟大脑移植到一具破落的垃圾收集机器人里边。”

九科的成员们把视线集中到他生身上。

“你的癖好...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我能说你重口味吗？”

晨生无趣的叹了口气。

“你们啊！我把她放了，给她大概的坐标，也许她能够找到智械的天堂，01之城。”

“智械的天堂？我可是第二次听到你把机器派出去，01之城是什么？某个俱乐部吗？”

晨生撇了素子一眼。

这个女人爱憎分明，且好不做作，她的语气中没有了冰冷的语气，可以说是情绪管理的大师。

“可以这么认为吧。”

晨生不愿意把谈话继续下去。

他知道，没有证据的情况系啊，再说什么也是徒劳。

再说，他也不确定01之城是否熬过神罚的那段时间。

......

......

大雨如注。

赛博市的警局一隅，被誉为吃白饭的无能者的聚集地，笑脸男人对策本部。

山口一人工作到深夜。

最近像他这样工作到深夜的情况并不在少数。

笑脸男人事件，影响了整个龙省的罪案终于有了眉目。

不过山口今天加班的原因并不在此。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接触到了这些东西。

起初没有觉得有什么特殊。

当他真正理解了自己所看到的，想清楚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却怎样都无法忽略。

他想过不去管它，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从小立志成为警察的他，无法越过内心的拷问。

就在今天下午，他还在挣扎，终于决定留下加班。

在这无人的夜晚，最后确定决定性的证据。

开门声。

他把转移旋转了半圈。

丹主任穿着滴水的雨披，站在那里。

“山口君，这么晚了还在努力啊？”

“嗯，有些事情很在意，留的晚了点。”

他以警察的本能察觉到危险。

这种时候主任特地从外边跑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丹把手伸进内兜。

山口的神经紧绷到极点。

他瞥了一眼放在远处的大衣，那里有他的配枪，这时候去取肯定来不及。

他故作镇定的把椅子转过来，背对丹主任。

“不过我的事情完了，正打算离开。”

他直接关闭电脑，站起身。

他的动作很慢，尽可能不要激起对方的防御本能。

他走到丹主人面前。

一系列动作花了他三分钟时间，丹主人很不自然的以手插入内兜的姿势站在那里。

“那么主任，我还有事，先回了。”

“路上小心。”

两人错身而过。

山口听到丹松了口气的声音。

他尽可能的维持步速，来到门口，把信封扔进投递口。

来到停车场，他以最快的速度上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有种感觉，晚一步，就再也无法离开了。

有一瞬间他想到了美里的妻子。

不过现在不是想她的时候。

山口强迫自己把思绪集中到事件上来。

他把车调整到自动驾驶状态。

拨通了同期好友的电话。

“陀古萨吗？不好意这么晚打扰你。我是同期的山口。”

“啊，山口，好久没有联络了。你在哪儿干活呢？”

“我嘛，没有你那么高明，只能在笑脸男人对策部混日子。”

“哦，那里啊！这个事件我知道，麻烦的案子。”

“是啊，好几年了，都没有头绪。”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事实上，我最近发现了一件事情，怎样都无法不去在意。”

“事情，不能找你的上司解决吗？”

“事实上同警局内部有关，所以找他们不合适。”

“......”

“我想找你谈谈，拜托了。”

“好吧，我等你。”

“一小时后见。”

......

......

九科的早晨，巴特在进行他的晨练。

素子刚刚到，晨生同她聊关于灵魂的定义，边吃早饭边坐在不常用的沙发上。

“他这是怎么了？”

晨生指了指躺在自己常用沙发上睡觉的陀古萨。

“等了一晚上的人，被放鸽子了。”

夜间值班的石川便喝咖啡替忙不过来的巴特回答。

“好像有要事要商谈，但是人没有出现。”

艰难的起身，谢过晨生递给他的咖啡。

陀古萨的视线便被某个东西吸引住了。

“等等，这是什么？什么时候的？”

陀古萨劈手拿过晨生手中的报纸。

这个年代竟然还有报纸，并非因为无法把新闻内容信息化，而是有着确切的需求。

虽然纸媒永远干不过电子媒体，却一直没有消失，可见人们对于纸媒的需求远高于人们的想象。

晨生买的这样报纸头版，大标题写着，“现役警察雨夜超速，命丧当场。”

通过陀古萨的动作，晨生有种过去经历再现的特别感受。

他意识到，新的事件出现了。

“这个警察不会是你等的那个人吧。”

陀古萨甚至不用回答，他的脸色说明了一切。

队员们也被他的神情吸引，不再说话。

“太巧合了，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你说的巧合是？”

素子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起来。

“山口他告诉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谈，是关于警方内部斗争的事情。”

“所以他死亡这件事情，你觉得不可思议？”

猴子老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陀古萨点头。

“我给你三天时间，查明真相。杀害同僚这种事情，不能助长，这正是我们公安九科的分内活计。”

特殊感觉更加强烈了。

“科长，我想协助陀古萨调查。”

猴子老爹上下审视晨生，“你又以后预感了？”

“大事发生的预感。”

......

......

陀古萨去找笑脸男人搜查部的另一位同窗闲聊。

晨生在附近旁听的时候，仔细研究了笑脸男人事件的始末。

他是知道笑脸男人的。

之所以研究情报资料，为的是确认自己所知的准确程度。

笑脸男人事件，是发生在六年前，关于超级企业SeranoGenomics总裁被绑架事件。

由于事发在公众天气预报直播的外景地，被成千上万人看到。

且嫌疑人展现出了特A级骇客的能力，让所有目击者，包括电视现象内容中，他的面容变成了笑脸的标志，因此得名。

笑脸男人给人的印象是一个富余正义感但是没有社会经验的少年。

也许是这样的人本来就容易获得人们的好感，六年前他一度成为人们崇拜的偶像，一直到现在依然有着流浪和热度。

也正因如此，笑脸男人调查组一直无法撤销，警察因为面子、威信等多重因素，似乎铁了心要找出这个笑脸男人。

陀古萨站起身，和他的同窗道别。

晨生在建筑的拐角处同他碰头。

“怎样？有头绪吗？”

“笑脸男人的调查似乎有眉目了，要不是除了山口这件事情，似乎这几天就要有重大行动。”

晨生保持缄默

“我们去山口的葬礼，据说留下了年轻的妻子，真是可惜啊！”

两人没有做更多评论，雨中驱车前往山口的家。

晨生注意到陀古萨比平时更加深沉。

“你的好友？”

“不能算是好友，但是我们的目标和志向相投。可惜了，是个好警察。”

雨中的送别格外伤感。

看到山口的妻子，晨生不由得更加惋惜。

如此漂亮温柔的人儿，要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世间的不幸总是让人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