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香兰诚意满满，杨惠妃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跟随钱婕妤多年，可知钱婕妤因何事与皇后起了龃龉？”

香兰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半晌，回道：“奴才虽然跟在钱婕妤身旁，但许多事情，钱婕妤都是回避奴才的。奴才也不知钱婕妤为何会与皇后娘娘断了来往。”

采薇疑心地问了一句：“你真的不知道？”

香兰差点对天起誓，说：“奴才真的不知道，娘娘，小主，奴才若是知道，绝不敢隐瞒半分的。”

见她说的郑重，倒是有几分可信的。皇后处事向来谨慎，有些事情，怕是钱婕妤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她手底下的奴才呢。

思及此，杨惠妃换了个思路，问道：“那日，本宫在慈宁宫外遇见钱婕妤，你也随侍在侧，本宫瞧着钱婕妤眼神闪躲，面容可怖，这是何故？”

香兰回想着说道：“近日，奴才见钱婕妤总是独自一人关在房中，近身服侍的人除了奴才，便不让任何人靠近了，连膳食茶水都要验上好几遍才肯进食，好似是担心被人投毒了。人也终日神神叨叨的，奴才有几回听见她独自喃喃，说什么索命不索命的话，听得怪瘆人的。奴才猜想，宫里连番出现中毒的事情，钱婕妤怕是魔障了吧。”

杨惠妃和采薇对视一眼，彼此心里清楚，这般模样，定是心里藏了什么龌龊之事，否则，正大光明，朗朗乾坤，怕什么索命之事？

采薇仔细问道：“钱婕妤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香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是……皇上于慈宁宫查太后中毒之日起的。当日皇上拘……”她顿了顿，瞅了眼杨惠妃，才小声说道：“拘了惠妃娘娘在宫中，散了众人之后，奴才随钱婕妤出了慈宁宫，却见皇后娘娘似乎与人在暗处说着话儿。钱婕妤命奴才去传轿子，待奴才回来后，她便脸色煞白，急匆匆地命奴才赶紧回宫去了。”

“皇后与人说话？为何要躲在暗处？”杨惠妃不解地看了看采薇，两人都觉得甚是可疑，她又问道：“你可看到皇后是跟何人在说话？”

香兰摇头说：“奴才就瞥见了个人影，也不知是不是在说话，只是当下这样猜想着。后来，奴才离开了，后面的事情也就不知道了。兴许是钱婕妤与皇后娘娘说了什么，反正，那日之后，钱婕妤就怪怪的，变得胆小怕事了。”

“好了，本宫知道了。”杨惠妃想了想，又说：“本宫今日叫你来的事情，莫要与旁人说嘴了。你且先回广泽宫去，过些时日，本宫自会再去找你。”

香兰应了一声，随素言离开了翎秀宫，疾步回了广泽宫去。

待殿内只剩了她和采薇两人，杨惠妃才说：“采薇，这事儿，你怎么看？”

采薇道：“嫔妾就一句话‘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钱婕妤或许是看到了皇后娘娘与谁说话了，又或者听到了什么，才会举止反常，现在看来，只有撬开钱婕妤的嘴，才能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