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的想法。”沈留胭点点头，“去过自己的人生，是所有人穷极一生都想要拥有的，你很厉害。”

“尊上过誉。”元娘笑笑:“我今日…………本是为求一死，如果尊上不要这条命，那么日后用元娘一生一世的时间去感谢您留的这条命。”

沈留胭摆摆手，问道:“何时出发？”

“今日。”元娘说:“这宣武城的空气，已经叫元娘不堪重负。”

“也好…………”沈留胭点点头，“早日离开大概是最好的结局。”

元娘站起身来，朝着沈留胭俯身鞠躬，说道:“愿卿此生胜意，未见灾祸。”

沈留胭眸光流转，临了也只是一句“借你吉言”而已。

…………

元娘走出宣武城的时候，东方樾注意到他师尊面色沉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夕阳下，金色的光辉铺撒在她轮廓完美的脸上，带着几分圣洁，让她看起来犹如一株盛开的玉兰花，干净又妩媚。

夕阳的光线把她的白色衣袍染成了橘红色，她久久地看着远处越来越小的身影，很久才回头。

“月月，你们一直觉得司渊还会回来对吧？”沈留胭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东方樾一愣，然后说:“只要灵魂不灭，大抵尊上死后还会重生归来。父亲曾经说过，司渊尊上的灵魂命格，是他见过的，最强盛的命格。尊上还会等来和司渊尊上再次相遇的那一天，您不用过度悲伤。”

“可是，司渊的灵魂已经消散了。”沈留胭唇角微微弯曲，像是在笑，“他的灵魂被本尊装在轮回盘里轮回，可是被人拦在半路，生生打散了。他就那样消失在本尊自以为很安全的器皿之中，死前也未记得起本尊来。”

“师尊…………”

“本尊与他…………怕是生生难以再次相见了…………”沈留胭轻声说:“生生难相见…………”

“以后不是还有更好的人？”东方樾虽然难过于司渊魔尊再也回不来的伤痛，但是还是想起沈留胭刚刚的话，“师尊对元娘说过的…………”

“不会了…………”沈留胭喃喃自语:“不会再有一个人，撬开层层壁垒，走到本尊这里来了。”

沈留胭指着心脏的位置。

“司渊尊上应该会很开心…………”东方樾抬头，看着沈留胭认真地说道:“因为他知道，曾经有一个人，和他立场不同的人，在所有人拔剑对着他的时候，选择站在他的身前保护他。”

“拔剑是为了保护他，拔剑是为了更好的拥抱…………”沈留胭说:“可是那柄拔出来的剑，终是刺向他最脆弱的咽喉。”

沈留胭幻化出一柄黑沉的剑，递给东方樾，说道:“这是司渊的佩剑，开了灵智，大战的时候，被司渊抛掷出来，飞到了本尊身边…………之前本尊赠了朵朵和微微剑，却没有赠你一柄，本想着偷偷找个机会给你，如今既然你知道了，那便正大光明把这剑给你…………此剑诛魔，本尊希望你不要把它用在不该用的地方，司渊叫它木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