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成为魔尊，成为一个标志，成为大家口中的“司渊魔尊”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到曾经的自我了。

他甚至于连自己的名字都是靠着一直放在身边的那枚玉牌确定的。

他忘了自己什么时候成为司渊魔尊，为什么成为司渊魔尊，忘了自己的目的，忘了他曾经的梦想和期待。

明明他曾经为了那么一个人，才成为了后面的自己，什么魔界至尊，什么司渊，可是他忘记了，甚至一直以来，除了记忆，她什么也没有留下。

哦，不，至少留下来了一枚金丹。

可是连这个他都忘了。

是因为成魔了的封印，在他激发所有潜能之后，将他的记忆封存起来。

“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我想找你，却离你更远了。”祁杳把手伸出去，拉住沈留胭，大手紧紧地包裹着她的手，把温暖传递给她。

沈留胭的脸微微泛起红晕。

“你回来就好了啊，回来了我就不用找你了，你找我我找你没意思，什么也不要想，我们好好的。”

“好。”

…………

“你是谁？”祁杳皱眉看着沈留胭，“擅闯乌道涯是死罪你知道不知道？”

“你又说什么糊涂话？”沈留胭皱眉，“吃错药了还是走火入魔了？”

“你到底是谁？再不出去我就要请你出去了。”祁杳提起剑，指向沈留胭。

沈留胭眼底划过破碎的光，声音微不可查地有些颤抖，她看向祁杳指向她的剑，抬起头来问他:“你…………认真的么？”

“真是有意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你这混蛋…………”沈留胭怒了，她抽出剑就朝着祁杳砍过去，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保留。

最后的结果就是沈留胭毁了祁杳大半的魔宫，然后扬长而去。

沈留胭没有想到祁杳发什么神经，看着她的时候那个眼神里满是陌生的光芒，生生刺痛她的眼睛。

可恶…………

总归，又把她忘记了。

沈留胭闷闷不乐，生气于祁杳每次忘记而她一直记得，所以她一连一个月都揪着祁杳打架，打到最后魔宫都成了废墟，乌道涯被她削掉了半个山头。

祁杳好脾气地移了住处，没和沈留胭计较。

他发现他喜欢这个看见他就炸的女孩子，所以愿意迁就她。

故事理所当然地走到了祁杳追求沈留胭，可是沈留胭眼底的破碎光芒藏也藏不住，哪怕追求她的人，就是她喜欢的人。

祁杳第三次失去记忆，是沈留胭不小心中了奇毒，祁杳去秘境给她找药材的时候。

那个时候已经过了很多年，沈留胭从一个掌门弟子变成了无极仙宗的长老，祁杳习惯了魔尊这个身份，仔细打理魔界，他看着沈留胭一步一步成为站在云端的人，心中不是不开心。

可是他又一次忘了他们的过去。

原以为事情要重演，可是这一次，迎接沈留胭的，是将死的祁杳。

她看向灵力不断溢散却还坚持着不肯合眼的祁杳，神色近乎淡漠。

“再坚持下去，连灵魂都要没有了。”她轻轻地说道：“祁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