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立难安的薇薇娜接到了电话——

在看到来电显示时，薇薇娜的表情稍微亮了一亮——

按下接听键的时候，她以近乎沙哑的声音道：“大小姐、请问有什么事么？”

“你去哪了？”欧阳寰时冷冰冰地道。

“我……”

“该不会受了一点委屈、回家哭诉了吧。”

“……”薇薇娜沉默了一瞬。

“真是的、你好歹也是坎特尔家族的女儿，怎么会这么脆弱呢。”欧阳寰时低声抱怨了一句。

“大小姐……”

“我也不会向你道歉、或者是感到愧疚什么的，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欧阳寰时淡淡道：“身为秘书世家的你，难道为主人扛一点事就这么委屈你么？”

“……”

“为什么不说话？既然感到委屈的话、就大声说出来啊？不言不语的就像是我在欺负你似的——当然，我不能否认我确实是在欺负你——可是像你这样的家伙、生下来不就是让我欺负的么？”

欧阳寰时的话语近乎激将——

即使薇薇娜是欧阳寰时的发小、从小就一起长大，她也不能不承认大小姐毫无疑问是个相当虚伪的女孩子。

正因为能看透那份虚伪、所以她才把自己当作是最特别的——

她从来都认为欧阳寰时的利刃不会捅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在被放弃的时候，才会感觉到难过。

欧阳寰时此刻如此直白的话语，薇薇娜竟然一时不知道自己是愤怒还是喜悦——

她所等待的，其实是欧阳寰时的道歉——

如果欧阳寰时好好向自己道歉了，就原谅她。

可是、欧阳寰时说出了这样的话——她竟然——

她竟然意外得感觉到相当淡然、甚至悲伤和愤怒的感情也被驱散了一半。

她深吸了一口气——

又再吸了一口气——

“啊、没错啊。我生下来就注定是属于你的专属贴身秘书——但是啊、我是秘书没错，可是我并不是你的奴隶——能够忍受你的任性，也是依然把自己和你摆在相对平等的位置上——就和好脾气的朋友搭配了一个脾气暴躁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区别！不要真的把自己当作高人一等啊！”

“你这话可真是奇怪。天生下来就是别人穷尽几世也无法触摸到的终点，难道我不是高人一等么？难道我不是天生的人上人么？难道命好也是有错么？我的话，可以有看不起任何人的权利吧？为什么要谦虚谨慎、为什么要伪装？为什么要欺负着人还要假装自己是被迫的，还要给自己找理由——？说穿了，我就是看不起那些人，这样的理由应该就足够了吧？！”

“……”薇薇娜倒吸了一口冷气。

现在在给自己打电话的到底是什么人——

“那个、大小姐，能不能和我视频通话？”

“为什么，只有看到我的脸，你才能乖乖挨我的骂？”

“准确的说，我现在有理由怀疑您是洛冬夏使用了变声设备——我丝毫不怀疑那个人有着变声的能力——”

“你也觉得现在的我很接近洛冬夏么？”她冷笑了一声：“可是，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改变视频通话的信号不是也很正常么？”

“这个……”薇薇娜咬了一下嘴唇。

“不要在家里当哭包了，如果你要是还有心的话，现在就滚过来见我！立刻！不要有任何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