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酒店，李烨才停下脚步，对两人道，“抱歉，顾总有事先走了，对于今天让两位来参加公司活动，有失妥当，顾总让我向两位转达歉意。两位应该还没有吃饱，我带两位重新选个地方用餐吧。”

王琦憋了一晚上，终于能好好说话，没好气的对李烨说，“气都气饱了，哪儿还吃得下？”

李烨尴尬的看了眼申茗，见她面上没什么不满，又对王琦说，“抱歉，是我们思虑不周。”

王琦也不是真的介意，就是被憋坏了，看他满脸愧色，摆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我随口说说，饭就不吃了，我想回去了。”又问申茗，“你觉得呢？”

申茗对李烨说，“李秘书不用客气，我们已经吃饱了，现在也不早了，就不麻烦你了，你应该也还没吃饭吧？”

李烨一脸为难道，“可这是顾总的吩咐，如果被他知道两位直接回去了，我就死定了。”他一直和顾明城一样一脸冷淡，以前的几次谈话也是公事公办的语气，申茗还是第一次在李烨脸上看到这样生动的表情，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王琦也拍拍他肩膀，“你不说，我们不说，顾总怎么会知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保密的。”

李烨想了想，还是又确认了一遍，“你们真的不想吃了吗？”

王琦打趣道，“真的不吃了，你不知道女人晚上都要控制饮食的吗？诶，你是不是没有女朋友？”

李烨的脸瞬间涨红，结结巴巴道，“还，还没有。”

王琦立刻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上下打量他，“以前也没有过？”

李烨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表现有点丢脸，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岔开话题，正色道，“既然两位不想吃饭，那我就送两位回去吧，这个请一定不要再拒绝了，否则我很难交差。”

两人也觉得他不好做，于是没有再推辞。

李烨开了另一辆车出来，BMW7，得知那车是李烨自己买的时，王琦忍不住爆了个粗口，“靠，让开BMW7的人给我们当司机，够我吹一年牛逼。”

李烨摸摸后脑勺，“经常跟着顾总出差，平时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所以攒了一些。有时候顾总那边突然有事，我要赶过去不方便，就买了个车。这车我也很少开，多是坐顾总的车，但今天顾总让我开过来，说有安排，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要接送两位。”

王琦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发现原来他这么有趣，忍不住逗弄，“那我们真是太荣幸了，有顾总的秘书特地用私车接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什么大人物呢。”

“王小姐抬举我了，我也就是负责跑腿的，两位是我们的贵客，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作为贵客之一的我，还是一个房奴，你一部车的钱就够我半个房子的钱，我心里很是惭愧啊！”

看李烨急得不知如何回答，申茗笑骂王琦，“你就会欺负老实人，人家根正苗红一帅哥，你别把人逼急了。”

有申茗替他说话，李烨悄悄松了一口气。

王琦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笑够了，接着说，“你不会真的没有过女朋友吧，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李烨这回反而不害羞了，“经常跟着顾总在外面跑，属于自己的时间很少，没空顾自己的事，所以就一直耽搁下来了。”

闻言，王琦也收起了玩笑，“唉，那你也是挺不容易的，这好车开起来也不容易啊！”

——

云斯理发现符晟开会时又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狠狠的皱了一下眉，散会后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符晟心里明白自己的状态很差，站在云斯理面前一副虚心听教的样子，见他这样，云斯理眉头皱得更紧了，狠狠叹了口气，问，“你最近怎么回事，已经不止一次在工作时出神了，你在这个行业的时间也不短了，上次的教训忘了吗？你再这样继续下去，知不知道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符晟动了动嘴唇，还是说了，“我在感情上有点不顺，因为这个影响工作是我的不对，我会尽快调整状态，不会影响工作，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云斯理愣住了，感情不顺？他跟申茗之间出事了？是因为自己吗？但看着也不像，申茗对他还是没鼻子没脸的，眼神转了转，语气缓和了一点，“你自己注意分寸，要是实在不行，提前跟我说，我可以给你放长假，但如果你再出错，我也没办法救你。”

符晟走后，云斯理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和申茗在一块儿时她的神情，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唯一值得推敲的是，那么早就出去，是去干什么？还打算一个人去车市，受刺激了所以要买车？听说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购物，要买那么一个大件，那受到的刺激一定不小，所以真的是两人出问题了？

云斯理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是应该替自己高兴，还是替他们俩难过。如果替他们难过，好像太虚伪了，那还是高兴吧。可符晟和自己是上下级的关系，以后要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让人误会，那也是一个大麻烦。

唉，申茗那臭丫头怎么搞的，找了这么个男朋友。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问问她，以前是不是眼神不好？

挥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打开致远一号的账户大致浏览了一遍总体盈利情况，基本上与预期相符。扫到符晟管理的分账户，眼神顿了顿，刚刚出现的跳空，程序没有发出指令，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他还没有发现异常。

云斯理扶额叹息，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打开自己的主账户设置了手动止损，给他发了封邮件。

符晟原本还在盯着软件上跳动的数字发呆，听到提示音打开邮件，看到邮件内容，惊出一身冷汗，心都要跳出来了，抖着手去输入账户密码，试了几次才成功，打开账户，看到已经止损了，狠狠松了口气。朝云斯理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阵，直到旁边的同事叫他，才回过神来，笑着说了句没事，才收敛起所有心绪开始检查程序的问题。

——

和符晟分手后，申茗表面上显得无所谓，如往常一样上班，下班，回家，偶尔跟朋友出去吃个饭。

但是工作时总是没法集中注意力，和朋友在一起也不想说话，回家后就关在自己的房间发呆。

她掩饰得很好，没有人发现她的反常，她还主动跟父母说因为自己觉得和符晟不合适，所以提了分手。

但她总是在半夜惊醒，然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后来也不和朋友出去了，慢慢的也没人再约她。工作出了很多错，领导对她越来越失望，把她的工作都交给别的同事去做。回到家也不跟父母说话，常常莫名其妙发脾气。

一个人的时候，什么也不做，盯着房顶想很多事，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感觉全世界都和自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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