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起身准备离开的的赵智成，快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女儿说这番话，强忍住的眼泪，再也坚持不住。

其中一滴晶莹的泪水，就像是水晶一般，透过探监室的铁栏，落到了黄豆的手心里。

“佳佳...”赵智成眼里老泪纵横。转过脸，想要用自己的余生，一眼万年的好好呃呃呃打量一下十七年没见的女儿。

是的，此刻的佳佳，再也不是五岁那年，门牙掉了两颗的佳佳了。此刻的她，已经是个大人已经是一个丈夫的妻子，两个孩子的母亲，虽然眼前的佳佳，实际年龄，也是刚刚成年没多久。

父女两个两眼相对，千言万语，紧上心头。但是现在大错已经铸成，再多的话语，都是无济于事。

“爸爸，你好好的在这里改造，等你出来了，不管多老，不管身体是否还硬抗，我都会养你！给你包我小时候最爱的包子，给你吃！”佳佳边说着，赶紧嘴角挤出笑容，对赵智成道。

听到已经长大的女儿说这么宽慰身心的话，赵智成就觉得，自己当初如果没有杀死孩子的母亲，会不会自己如今的生活，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如果没有发生那晚的事，也许自己仍然在每天买着包子，也许女儿选了一个有爱情的婚姻，并且小两口甜甜蜜蜜，围着自己打圈圈。

但是，如果的如果，那毕竟都只是自己的幻觉，眼前的事实是，自己已经成了狱中犯，虽然逃亡了十七年，但赵智成还是难以掩饰内心的煎熬，如一个行尸走肉，不能见阳光生活的蝙蝠一般，整日里躲躲藏藏。

所以如今，赵智成已经厌恶了如今的生活，他来到警察局，他说就是希望以此给自己找一个出路。一个能够继续活下去的念想。

因为逃亡的每日每夜，赵智成都觉得，自己活的生不如死。

“佳佳，你现在既然已经成人了，有些话，我想，也该告诉你！”与之前的赵智成，此刻的她，从来没有如此严肃过。

听到苍老的父亲这么问，佳佳不由得认真听了起来：“什么事？你说吧！我都听着喃！”

“事实...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赵智成没有过多的犹豫，按没出事之前，赵智成本来想将这个秘密，永远藏起来。但现在，都看透生死，想要寻找活路的赵智成，觉得坦然是自己的人生信条里，最重要的一步。

所以他左思右想后决定，还是让自己女儿，知道真相的好。

“什么？爸爸，你是不是脑袋烧糊涂啦！我是佳佳呀！是你的女儿呀！我怎么可能不是你亲生的！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的话，为什么周围的人，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佳佳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的爸爸说的话，所以反复问着，想要确认真假。

得到允许，重新坐会对面的赵智成，能理解此刻女儿听到实情之后的心情：“爸爸能够理解你说的话的意思，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没有人跟你面前谈起过你的身世之事，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实情。除了我以外，唯一知道实情的人，已经死了！她就是你的妈妈！”赵智成说这话的时候，面部表情显得有些沮丧。

听到爸爸这么说的女儿，不由得眼泪直流：“爸爸，你在说什么呀！什么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什么只有我那死掉的妈妈知道！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啦！”佳佳着急了，不由得伸着脖子，问，自己的爸爸。

赵智成知道自己女儿，直到今天，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由得低下了头，讲起来自己与被他亲手杀死的妻子的种种过往。

当年，赵智成二十四岁，佳佳的妈妈，二十二岁。

赵智成家里是村里有名的困难户，虽然他已经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但因为赵智成这家庭情况，即使是村里的媒婆，都没有人愿意帮赵智成说媒。

但好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那年的赵智成，去几里外的一个亲戚家串门，机缘巧合，经人介绍，认识了如今的媳妇。

当年的她，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个子挺高，人也长得挺规整的。赵智成没有过多的要求，所以两家人互相说了说，就准备结婚。

也是因为女方家里的彩礼要的比周边正常人家的情况，要少一千块钱，所以当时，赵智成一家，咬着牙，将此门婚事，答应了下来。

回到家的赵智成一家人，东拼西借，将家里能卖的牲口也都卖了，就为迎娶佳佳的妈妈。

彩礼送到之后，女方家直接让那晚不便走夜路的赵智成，给留了下来。

那晚，赵智成与佳佳的母亲同房了。

本来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的赵智成，对女人充满了无限的幻想，可现在，当赵智成真的跟佳佳的妈妈，睡到一张床上的时候，赵智成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你的肚子？”赵智成摸摸佳佳妈妈的肚子的时候，有些愣住了，因为对方的肚子，显然与她的身材不匹配，平时白天，佳佳的妈妈都是穿着宽长的衣服，所以根本看不出来对方的肚子是大是小。

可现在，赵智成真的与对方发生关系后，他明显觉得，对方这状态，有些不对劲。

睡在旁边的佳佳妈妈，虽然那时候佳佳还没有出生。听到赵智成这话，直接背过身子，爱答不理道：“我怀上了！”

“啥？你怀上了？可我们...这孩子是谁的？”赵智成有些不敢相信，从来老实巴交过日子的自己，还从来没有听说，一个女人在跟男人准备结婚的时候，告诉他自己的肚子里怀着别人的种！

而此刻佳佳的妈妈，听到赵智成惊讶的语气，直接躺正身子：“这你就别管了！”

“什么别管了！我可是给了你家聘礼的！现在你竟然说你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那可怎么行！”赵智成显然有些不乐意了！虽然自己家庭条件确实差些，虽然眼前自己能娶到佳佳的妈妈，是自己的运气。但是这一娶娶两，这过分的买卖，赵智成怎么都觉得，吃亏的是自己。

越想越气大的赵智成，直接坐起了身子，边穿衣服，边说道：“这婚！我不结了！要不你把钱退给我！”

听到赵智成说是要退聘礼，佳佳的妈妈，依然躺着没动，但嘴巴一撇：“退婚可以，但这聘礼，八成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