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的出现是猝不及防所料未及的。

只见飘在空中的他轻轻一挥手，猸垤就倒下了。

死了。

恐怕猸垤都没想到自己那么辛苦地续命，今晚却轻而易举地就被天道杀了。

猸垤的死并没有让冉灯尾开心起来。

喜怒无常的天道，下一个，要杀谁？

转念之间，天道一个瞬移，贴面来到冉灯尾面前。

冉灯尾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但能感觉到，他打量自己的视线。

天道突然开口，声音缥缈，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

“你不高兴？”

什么？

问她吗？

“我杀了他，你不高兴。为什么？”天道一脚踢开猸垤的尸体，尸体化成灰消失在眼前，“我帮你杀了他，你为什么不高兴？”

语气平淡，带着一丝疑惑。

“你为什么帮我杀他？”

“见面礼。”

这么有人情味的？

天道指着沈海南说：“我还可以帮你杀了他，这样你会开心吗？”

这天道，主宰世间万事万物，却怎么像个二愣子啊！

冉灯尾心想，他是在讨好她吗？

就在她准备打消这个可怕的想法震惊时，苏灵开了口：“别接受他的讨好，不安好心。”

人家堂堂天道，至高无上的存在怎么会讨好她？等等，苏灵刚才说了什么？

他也认为这是讨好？

是她没睡醒？

他可是世间万物的起源，大自然的规则制定者，为什么要讨好她一人类？

天道一开始眼中只有冉灯尾，听到苏灵说话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收回在冉灯尾身上的视线，声音四平八稳：“试了千千万万次，还不死心吗？”

就这无所谓的语气可算是气坏了苏灵，要不是这狗屁天道，他怎么会无数次回溯时光，只为了不让冉灯尾重蹈覆辙。

无数次的回溯，导致他的能力减弱，这也是他会变成小孩子模样，甚至会失忆的原因。

而且每次回溯的时间点越来越后，有时候甚至不能出现在冉灯尾最需要他的时候。

哪怕他竭尽全力扭转命运的轨迹，只要天道一出现，冉灯尾就会走上那条她自己也不想走的路。

“你们认识？”冉灯尾问。

“不认识。”这两位声音默契地同时响起，一缥缈，一魅惑。

“……哦。”

我信你个鬼。

空气沉默。

沈海南从地上爬起来，茫然地用手摸着自己的嘴角：“我怎么流血了？”

冉灯尾应声转过去，神色冷漠地说：“你应该问自己为什么还没死才对。”

不过是流点血，你可是要了别人上百条命。

天道察觉到冉灯尾脸色不好，就趁热打铁引诱道：“我帮你杀了他。”

一无所知的沈海南，听见这缥缈似真似假的神圣声音时，惊得退了一步。

锲而不舍地问是否需要帮忙杀人的天道，有些动心但又顾及着苏灵说过的话的冉灯尾。

她如果同意天道杀人，是苏灵口中提过的犯错吗？

苏灵苦笑，他不能阻止眼前发生的所有，这一切都要看她自己的选择。

他绝不能插手她的回答，不然，他的存在就会被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