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怪物的消失，那些困缚住姚成的砖块也失去了控制，一块块地掉落在地上。

姚成从砖块里面爬了出来，咳嗽了几声，带出了一些血沫。然后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喊住了转身要走的空。

“你怎么在这里？”

“来救你。”空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平静地没有任何波澜，好像她只是路过救了一只蚂蚁。

“为什么？又是她让你来的？”

这一次空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算是吧。”

“咳咳......咳......”姚成又咳嗽了几声，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他现在很想躺下好好休息一下，可是他心中有无数个问题想问这个神秘的小女孩，“你先不要走，我有问题想问你。”

“我只回答我能够回答的。”空倒是很干脆，直接从面前的空气里抽出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姚成面前。

姚成看着坐在自己面前，脸色没有任何不自然的空，突然感到一阵尴尬，自己好像一个站在老师面前罚站的学生一样。

“你真的有问题要问吗？”空似乎有些等不及了，虽然语气还是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但是一副要起身的样子。

“哦，当然有，”姚成突然反应了过来，可他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居然一时不知道从何问起，着急之下直接问了一个第一时间想到的问题，“你是谁？”

空奇怪地看着他，淡淡地吐出一个字：“空。”

“我知道，我不是问你叫什么，我是问你究竟是谁？”姚成看着对方。

空坐在凳子上，没有说话。

“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姚成试探着问。

空轻轻点了点头。

姚成也不气馁，直接换了个问题：“那你知道祈灵会吗？”看到她点了点头，姚成赶紧追问道：“那你知道它是干嘛的吗？我现在就知道这个组织好像全是一群神经病，到处抓活人炼鬼。”

“这个组织成立的初衷是为了对抗这个世界的神，也就是你们说的系统。”

姚成惊讶地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想拖延时间好好想想其他的问题，没想到空居然真的知道。

“一开始成立的时候，第一代会长为了发展组织的实力，就在各地寻找具有灵力的人。这种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执行者，一种是修灵者。执行者就和你们一样，每天完成各种任务，而修灵者则是现实生活中具有通灵能力的人。”

“现实生活的人，道士？”

空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姚成：“不是，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根本不能通灵。很少有人能够自己获得‘原力’，就是属于你自己的能力，我不知道你们把它叫做什么。”

姚成突然想到了什么，“本源之力？”

“或许吧，这种能力是你自身综合能力的评估，智力、反应、身体素质、意志、甚至是心理承受力都可以算在原力里面。而先天条件下，很多人并不能达到修炼灵力的基本要求，所以你们会被安排去执行不同的任务，这可以把你们的原力最大化。”

“按你这么讲，我们去执行任务还是有福利拿呢。”姚成讥讽地说道。

“某种角度说，的确是这样。”姚成发现对方根本无视了自己的讽刺，“然而更多的修灵者，他们并没有去磨炼自己的原力，只是一味地追求力量，他们可以想出无数种方式，但最后的结果都只有一个：他们的原力和灵力严重不相符，最后人格和身体都开始出现缺陷。”

“那组织现在做这样的事情，会长就不管吗，还是说会长本身就是个修灵者？”姚成已经被勾起了好奇心。

“会长已经变了很多代了，在这段时间，里面发生了很多事情，随着任务的死亡率不停升高，执行者的数量不断下降，实力也越来越差。反过来，那些搞旁门左道的不管实力还是人数都在上升，组织也就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就没有办法管管吗？就这么一直任其发展下去，恐怕会越来越糟糕啊。”

“神有他的安排，到了该管的时候他会找人管的。”

“这就是你所谓的神吗，视人命如儿戏，让我们不停去参加这些任务，对这种人渣的所作所为放任不管，那他有什么资格称作神。”想到因为这次事件死掉的李恬，姚成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起来，“如果他也能叫神，那这里不过是地狱罢了。”

“你不了解他的苦衷，他是在挽救大多数人，那些人并不能算是死了。”空仍然不紧不慢地说着，并没有因为姚成的情绪激动而改变自己说话的语气。

“随他去吧，反正这个世界已经这样了，没有什么值得为之努力的美好，或许善良就是错误的，残忍和邪恶才是这里最好的通行证，美好的东西只能最后被埋葬。”姚成看着被自己捏在手里的那个指环，有些颓废地说道。

看到姚成不抱希望的样子，空的表情第一次产生了变化，她的脸色居然透露出一丝焦急：

“你不能这样想，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值得为之努力或者付出的东西。那些为你付出过，默默保护你的人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你不是为了那些罪恶的人而活着的吧。”

听到空居然主动对自己说话，姚成有些吃惊，在他的印象里这似乎还是第一次。

“有这种人吗？”

“空指了指姚成手上的指环，比如说她，刚刚要不是她的话你觉得你能够从那么大的怨气里清醒过来吗？她用她最后剩下的感情变成原力帮你驱散了怨气就是为了让你活下来替她去传播罪恶？”

姚成看着手里的指环，没有吭声。

空继续说道：“还有这个空间，你知不知道除了神以外，其他的人要创造出一片空间有多么困难。要不是这个空间把附近的怨气都吸收进去了你的父母怎么可能活得这么安全，这个寇永波不过是凑巧掉到了这个异空间的入口罢了。”

姚成抬头看着眼前的空：“你是说这个异空间是为了保护我的父母才创造出来的？那么是谁做的？”

空看着姚成的眼睛，慢慢地说：“程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