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黎晓确实答应了找人带蔡姑姑练级，蔡湘澜看上去也十分满意。在黎晓明确说了自己没有时间、只能找别人的情况下，蔡姑姑还是很满意，让黎晓终于放松了一点。

然而结束通话之后，黎晓整个人都绷不住了要。

她没想到蔡姑姑竟然变成现在这样了，原身上初中是什么时候的事？十年前的事了，加上秦蔡烨上初中的时间，一共五年左右的时间，就给了曹郜源机会把蔡姑姑祸害成这样……

拼命翻找原主的记忆，黎晓也没有从中找到姑姑跟曹郜源关系亲密的证据。所以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发展成这个样子的……

自己没了主意，黎晓习惯性找季昱则。

后者一接通视频电话，马上从女朋友表情上发现了端倪。季昱则不动声色给辰时发了个消息，让他汇报游戏里发生的事。随后这边开始安慰女朋友。

“我刚刚跟我表妹和姑姑联系了。”不等季昱则说话，黎晓先开口了。

季昱则知道蔡湘澜最近的事，也知道她想找黎晓做什么，所以没有多么在意。反正不过是练级的事，晓晓轻松能够应付这个姑姑。

所以这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她为难你了？”看表情不像是被蔡湘澜为难了，如果被为难了，晓晓会直接怼回去。绝对不会现在这样懊恼和不知所措交织的模样。

黎晓摇了摇头，咬牙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为难，我倒是没什么。我觉得姑姑她已经……好像被曹郜源彻底洗脑了的感觉！”

说完发现季昱则根本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不禁吃惊：“你不觉得惊讶吗？你该不会早就看出来了吧？”之前有什么苗头吗？

“不是看出来了。”季昱则十分冷静道，“我只有一起吃饭那次见过你姑姑，那时候还不知道她跟曹郜源的关系呢。”

“我是猜出来了。”

“曹郜源这种人，既是个心理变态，又是个公子哥。他如果出了什么丑闻，曹家受不了。不仅是他本人受不了打击，曹家也承受不起打击。”曹郜源所在的家族，并不能算是什么豪门世家，只是普通的有钱人。

但是他们有钱人之外，还有其他的社会身份。属于有钱人中最不能随心所欲的那些。

所以曹郜源几十年如一日待在学校里，蠢蠢欲动却始终不敢下手。直到黎晓和秦蔡烨两个叠加刺激出现，他才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对蔡湘澜出手。

但同时，他还是曹家的一员，经不起丑闻打击这件事并不会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而改变。甚至因为他现在的目标是两个，所以这个丑闻一旦爆发，对他的冲击会更严重。

这种情况下，曹郜源绝对会小心谨慎的。只要蔡湘澜表现出一丁点的不受控制，他绝对会神经紧绷继续洗脑。

从蔡湘澜离婚之后没几天就跟曹郜源结婚这件事，季昱则就能大致推测他们两个人现在的相处状态。不说蔡湘澜丝毫没有反抗心思，至少已经对曹郜源言听计从了。

“曹家对曹郜源的破事可能是知情的。”就算刚开始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都已经这么多年了，自己儿子规律性地跟有夫之妇暧昧，就算曹家的人再傻也该明白了。

黎晓恶心得快吐出来了：“知道？知道但还是放任他？”

“贪心而已。”季昱则语气冷冷的，“但凡像是曹家这种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人，总是觉得自己的人应该享受什么特权。或者说，他自己也应该有什么特权。”

所以当自己的儿子竟然有这种龌龊心思的时候，他们不会想着阻止儿子——或许刚开始有那么一瞬间想过阻止，但只要曹郜源表现出排斥，那就立马不在明确阻止。而是转变为对这个恨铁不成钢。

但是这种态度是没有用的，反而会给曹郜源一个信号：在自己的父母眼里，他的行为只是不合适，但不必要禁止。

这种心理和互动在圈子里并不少见，有的是父母发现儿女的丑事之后，都是这种反应。包括自己的丑事被发现的时候，也会基于这种心理直接原谅自己的错误行为。

别人不提，他自己亲爹不就是这种人中的一个吗？从他自己到现在的季语凭，简直就是这种心理的活例子。

当然季昱则还是给他爹在未来儿媳妇面前留了点面子，没有吐槽他。

“我想联系我奶奶了，姑姑现在的状态，我怕她会出事。而且我还有点担心小烨，之前我把事情想简单了，以为只要分开住就没事。结果现在……”哪是分开住就没事啊，就算分在两个国家，也摆脱不了的感觉了。

找蔡馥华？如果蔡馥华对蔡湘澜还有一点感情的话，倒确实是个好主意。但现实是，蔡馥华本人就是蔡湘澜第一段悲剧婚姻的推手之一，她能对这个女儿有几分真感情？

不过人毕竟是复杂的，蔡湘澜再怎么样也是蔡馥华的女儿，找她确实算是个主意。

“可以试试，另外，也可以试试包先生。”季昱则想到曹家，出了这个主意。

“曹家的生意也好，曹家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人也好，都跟包家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没了包家的支持，曹家会瞬间一落千丈。从这一点来说，如果包先生肯出面，曹家绝对不敢让你姑姑出什么问题。”

“那我让小烨去联系包先生！”黎晓瞬间想到了人选。包先生已经见过秦蔡烨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搭理自己的女儿，但是对这个外甥女还是有感情的样子。

“不用着急，包先生那边慢慢来。也可以作为备选方案。等到你奶奶那边有了具体答复，再决定要不要走包先生的路子。至于你姑姑，你暂时找个工作室带她练级，把人拖住。曹郜源短时间内不会发现端倪的。”

关键就是曹郜源是个耐心十足的人，短时间内不得手，他不会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