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在她手里震动着，周竹看见的却不是意料中的名字。

他蹙眉，又见宋茆脸上『露』出了明媚笑容。

周竹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今天才在方延面前危言耸听过，难不成……一语成谶？真绿了？！

他定睛看着宋茆点击接听，上面的备注名是一串英文字母，他细细看上去，不是什么想象中的法国小帅哥的名字，是个英文单词——brilliant。

形容词，表示极其优秀的，突出的，美好的。

总之，褒义词。

周竹咽了咽口水，想着自己对于这个单词是不是有什么意思没有学到的。

宋茆绵软的声音就这么传了出来，“方延！”

许书棉觉得周身一颤，拉着杨尧走到了一边去。她早就说过，宋茆不是她自己了。

这种声音，是宋茆和她说话的时候从来没有的，如果是宋茆大姨妈来的时候，那也绝对是颓废系的嫌恶和豪爽。

宋茆和她说什么来着，我不想当一中扛把子了，“我想做个手无寸铁的软妹！”

她学着宋茆的语气说出了这后半句，硬生生让杨尧避如蛇蝎。

“茆茆。”

方延在那头的声音不大，后面的人隐约能听见一点，但是听不清楚。

仅仅是一点点声音，周竹就确认了方延那个温柔的声音。

是他，是他，那个brilliant就是他！

md，mmp，你忙吧，我吃柠檬……他为什么要思考这个单词的意思，周竹抿了抿唇，现在年轻人都这么能玩的吗？

“茆茆，店里等你!”许书棉喊了一句，就带领众人先走一步了。

宋茆点了点头，爽利地应了一声，“好的！”

白天的时候，方延回复了她的信息，他说：“m大很好。”

此时他正在高台上站着，每次打电话宋茆说的那些趣事，在这个场景下都会跑出来让他情绪放松。

而今天，方延是真的很开心。

“吃饭去了？”方延问，升调疑问语气。

宋茆乖巧地答，“嗯，麻辣烫。”

她能明确地感受到，方延语气里的雀跃。宋茆心里的小虫子又开始作祟，土味情话张口就来。

“你还没……”

“想了。”

宋茆觉得她直接心尖颤了一下，无法控制的那种。他这也太麻利了。

她本来要撩他一下的，结果没成功，被反撩过来了。她一瞬间回到数日之前的感觉，突然，很想他。

宋茆默然，没说话。

本来，她大概是应该欢呼雀跃地说，“你敢不敢对着电话说一声么么哒！”

然后方延可能会脸红，可能会低沉地喊一声宋茆，可能会不言语，但是在电话的最后低声说一句么么哒。

电话那头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方延在完全没有回应的情况下，隔着四千八百万平方千米，感受到了她的感受。

她确实很喜欢无赖地去撩方延，也曾让他觉得宋茆脸皮厚，事实的确如此。可她同时大方，直爽，明媚，她不矫情。

可是，她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和万千少女相比，她特别的地方很多，落入俗套的地方也很多。

比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