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路，俩人一路安静无话，心里想得都是同一件事。

路过御花园时不想却遇到五皇子。

五皇子身后跟着两个内侍，从永泽宫的方向过来，看样子是刚从如妃那儿出来。

在御花园碰个正着，新仇旧恨，五皇子一见着姜以裳就憋不住：“嘿？这么晚了，你们俩怎么在这？哦！我知道了！姜以裳你偷偷私会我三皇兄！”

“五皇子，嘴巴如果不会说话，也可以不要的！”姜以裳威胁道，今天真的不宜进宫，怎么遇到这晦气玩意儿！

五皇子一下子捂住嘴巴，却又觉得失了面子放下来手，指着姜以裳色厉内荏：“姜以裳你大胆！我可是皇子。你敢动本皇子一下试试！”

“放肆！”翼王冷呵。

五皇子吓得一下子往后跳了好几步，双手交叉在胸前形防卫状，两眼警惕地盯着翼王。

翼王眼神仿佛淬了冰渣，“谢承泽！肆意诬蔑一个女子的清白，你的礼仪和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你别以为长大了，本……本皇子就怕了你，你——”

五皇子躲在两个内侍后面，指着翼王，你个半天，姜以裳都没眼看了，都说龙生九子，可这五皇子也太埋汰了。如妃有意识到把儿子养成这样了吗？！

“你先把口吃治好了再说吧！”懒得再跟他浪费嘴皮子，姜以裳揖了揖礼赶着出宫，不然她爹娘和琉璃该等着急了。

“姜以裳你什么意思！你竟敢说本皇子口吃！你站住！”五皇子在原地叫嚣，姜以裳和翼王眼神都没在回一个。

五皇子气不过，指着他们的背影，对两个内侍想找回面子：“你们说说，这一个朝臣之女，竟敢对本皇子如此无礼！本王子一定要去告诉母妃，让她好好治她的罪！给我等着！”

两个内侍：“……”您说的朝臣可是首辅大人，您每次见着首辅大人不也跟老鼠见着猫一样的。

……

“你刚才着急走，是怕本王动手吗？”

“呃……如妃地位如日中天，连皇后娘娘都要避其锋芒，您虽然是王爷，但总会吃点亏的。”况且姜以裳觉得五皇子就像和跳蚤一样，上蹿下跳，比起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他现在最多可就讨人厌而已。

翼王明白姜以裳的意思，虽然他不怕麻烦，但是见她处处为他着想，心里免不得愉悦了几分，刚刚因为七皇子一事而淤积在心口的一口气，也散了不少。

临近宫门口的宫道上，有一人远远的背光站在那里，见着那人熟悉的身形，姜以裳差点破口大骂！

这皇宫真是邪门，怎么净遇到讨厌的人。

改天要去求个小人退散符带身上，远离小人。

看着迎面走来的俩人，男的衣袂翩翩，宽肩窄腰；女的笑容明媚，娇俏可人。太子看地冒火：“姜以裳，你果真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本宫不要你了你转头就去勾搭三皇弟。”

“……”姜以裳握紧了拳头，努力吸气控制自己！

不能打不能打，周围都是禁卫军，打了储君形同谋逆！

努力呼出深深一口气，“太子殿下已经闲的要到臣女这里找存在感了吗？可有一件事太子殿下可能误会了，什么叫您不要我，说得好像之前我们有过什么似的。再说之前眼瞎心盲，后面好不容易治好了，可不得赶紧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啊。”毕竟她的命只有一条，原生的惨痛经历历历在目。

“你——！！”

太子原本还想说什么，被翼王一句话阻止，“太子殿下，慎言！”

“三皇弟，你别以为搭上了姜家，就能够阻止父皇分你的权，西北二十万大军，就是个隐患，你以为父皇会一直任由你掌控。”

太子被威胁，却心有不甘，这是在皇宫，又有翼王在，他就算有心也不能再对姜以裳做什么。

只能忿忿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然后看着姜以裳和身后的姜首辅、赵统领一眼，甩袖离开。

姜首辅和赵统领走近，俩人对翼王行了行礼，翼王抱拳回礼。

姜首辅再次行礼感谢：“多谢翼王殿下帮忙带回小女。”

翼王双手背在后腰，微微颔首：“首辅客气了。”

“爹，舅舅。”姜以裳唤人。

“你娘该等着急了，回家吧。”

姜以裳点点头，原本以为是进宫问个话的工夫，哪知后面发生了这么多事，“今晚，麻烦王爷了。”

“无碍。”

翼王和赵统领留在原地目送他们出宫。

“今晚领裳儿出宫的宫女找到了，已经死了。”找着人时，尸首都已经凉了一半了。

“……”翼王脚步顿了顿，这个结果是早就料到的。

“辛苦赵统领了。”

赵统领：“……”怎么变成谢谢他了？！

翼王转身回了皇宫，夜色中，成片的宫殿错落，绵连无绝，就像一头巨兽蛰伏在黑夜之中，猜不准它什么时候将人拆吞入腹。

……

宫门口，马车已经等候多时，姜以裳跟着姜首辅出宫时，琉璃已经在马车旁来回焦急等待多时了。

一见着姜以裳赶紧上前来，“见过老爷！小姐，您终于出来了，奴婢担心死了。”

姜以裳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没事，有事耽搁了，快走吧。”姜首辅已经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姜以裳回首看眼宫门。

太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皇上要分了翼王的权？

“小姐？”琉璃提醒了声，姜以裳才收回思绪上了马车。

这事找个机会问问她爹。

回到姜家，姜夫人已经等候多时，见着姜以裳回来，心才安在实处。

“怎么去了那么久？”姜夫人眼里只有女儿，搀着姜以裳的胳膊就往里走，全然忘了那个连晚饭都还没吃，此刻已经饥肠辘辘的姜首辅。

“皇上多问了几句话，耽搁了下。”遇见七皇子的事，姜以裳没有说，两父女俩有默契的，姜首辅也没打算说。

“是不是孙家太难缠了？”

“嗯，不过女儿都解决了，圣上圣明，没有偏听偏信。”

“我家裳儿真厉害！不像你爹，连个孙思齐都搞不定！还得你大晚上的进宫去自证清白！”

被刻意遗忘在身后的姜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