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没回应。

她分不清彭苗到底是真心还是在嘲讽。

毕竟她跟她也不是太熟。

“今天谢谢你们来。”路清不想说往事，也不想多说莫东，“我也没想到，谭雄还会给我们介绍业务。”

“嗐，谭雄也是看你男朋友长的帅。”

彭苗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半开玩笑道，“虽然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很少有交集，但终归还是同学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得看好你家莫先生。”

路清摸不着头脑。

思维被彭苗话搅的乱七八糟。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彭苗，“看好我家莫先生？”

彭苗愣了愣，“你不知道？”

路清摇头。

“那……那没事了，呵呵。”

彭苗的笑有浓浓的意味，更加勾起了路清的好奇心。

彭苗要转身进隔间的时候，路清拉住她手臂，“能说说吗？按我的理解，谭雄的取向，不是女性？”

彭苗没回答是或不是。

又尴尬笑了笑，“我得上厕所，憋不住了。”

路清松开了她。

彭苗的眼神给了她答案。

但路清真的没看出来，谭雄对莫东有什么意思。

如果非要找点蛛丝马迹的话，那昨天他那一通电话，是让她带上莫东这句有问题？

路清摇了摇头，又洗了把脸，自己清醒一下。

彭苗进隔间了许久没出来，路清知道她怕路清再问她的话。

也不再勉强，转身回了包间。

因为彭苗刚刚那番话，路清一进去时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谭雄身上。

谭雄表现的很正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清心理作用，只是看他看莫东的眼神，多了几分柔情。

而莫东的眼神，也有意无意看向谭雄。

路清想，大概是自己有病，怎么看怎么看，都觉得莫东对谭雄的柔情，是有回应的。

路清心里一阵恶心。

如果真是那样，岂不是莫东正无形的在出卖自己的色相？

如果是女的，她会吃醋。

如果是男的……

路清都不敢想，也没注意到他们在讲什么。

吃的差不多时候，大家都喝了一些酒。

莫东喝得多，但他酒量大，远远没有达到醉的程度。

彭苗回到桌子上后，也没怎么吃菜和喝酒，她可能也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对谭雄多少有一点内疚。

所以她也没怎么说话，这是嗯嗯哦哦的回答。

路清偷偷的去结了账。

回来后，便主动提出了散席，“吃的都差不多了吧，要不我们就先撤？”

莫东看一眼路清，“不急，还有下半场。”

谭雄也说，“就是啊，同学好不容易相见，就吃个饭，这局，未免太简陋了一点，怎么都要去唱唱歌或者喝喝酒跳跳舞？”

周严是真醉了，他趴在桌子上摇了摇手。

“我不行了……下半场……去不了……”

彭苗无辜的看着路清。

“那你们去，我得回去了，我男朋友还等着我。”

谭雄满脸通红，看似已经喝的二五二六，“彭苗，你走什么走？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去明风签单？”

“后面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这是我们和明风的事。”又对路清和莫东说，“路清，莫先生，那我就不参与下半场了，先走了。”

莫东挺有礼貌，轻点了头，“彭小姐，来明风前记得跟我联系。”

“那是一定。”

谭雄不高兴了，“什么就你们跟明风的事？我和莫总之间的交情，就注定你们这业务以后的交涉都和我分不开……”

谭雄看着莫东。

有着直勾勾的意味，“莫总，你……说是吧？”

路清打了个冷颤。

好在莫东没回他。

“你也醉了。”看向周严，“我和路清先送他下楼上车，找人送他回去。”

“行……我等你们。”

莫东起身，把周严从你座位上拉了起来。

周严还没完全醉，还能搭上一点力，莫东很轻松的让他靠在肩膀上，一步一步扶着出去。

路清也跟了上去。

她觉得自己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

想了想，停在原地跟莫东说，“要不我上去等？谭雄喝醉了，看着会好一点。”

莫东声音郁闷闷的，回头看她，看似不悦，“就是因为他喝醉了，你在才不安全。”

安全个头。

谭雄不是对她路清有意思，是对你莫东有意思。

你个猪脑袋！

路清其实也别有用意，她想单独面对谭雄，能不能借着他的醉意问他关于取向，关于他对莫东是不是真有那层面的意思。

不过莫总好像不给她和谭雄单独相处的机会，“帮我去买两包烟，买完在大厅等我。”

路清顿了顿，“好。”

路清走了出门，转身走了几步，想问买什么烟，回头看莫东扶着周严走得轻快。

又想算了，买最贵的就好。

莫东把路清打发走，把周严扶到停车区，就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慢腾腾的抽了起来。

看着坐在地上，靠在车边的周严，莫东始终没开口。

抽了几口，又想到了什么，扔地上用脚尖慢慢踩灭。

周严可能感觉到了水泥地的硬。

睁了睁眼，又闭上。

“刚听说，大学时，你对路清有点意思？”

莫东腰都不想弯。

直直的站在周严的面前。

周严耷拉的脑袋，温吞的回答，“嗯……”

“没追？”

“我我我我我……”周严眯着眼睛，朝莫东一笑，“她太太太漂亮，我不不不敢。”

“现在呢？”莫东似笑非笑，“想追么？”

周严努力抬头，看向出声的人。

四周都是高楼大厦。

但他觉得这人比这一栋栋的高楼大厦还高，还让人敬畏。

他歪着头，“我……我有老婆了。”

“那还是不敢？”

周严的眼皮沉重，实在是张不开嘴了。

“但有想法，是么？”莫东蹲下，一动不动盯着周严。

周严哪里还有力气回答，眼睛闭得紧紧的。

莫东厉声，“问你话！”

周严一个激灵，睁开双眼，“莫总，别开玩笑了，她是……是你女朋友……我大学都没追，现在更不会追了，我我发誓！”

莫东满意起身。

“开车来的？”

“打车。”

“家在哪里？”

“枫桥……家园。”

莫东点头，笑了笑，“我给你叫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