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挺作的
作者:准拟佳期 | 分类: | 字数:3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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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猜她为什么长跪不起(上)
这一觉睡得很沉,她又梦见了小时候,在院子里荡秋千,她天不怕地不怕,荡的老高,正瞧见了她大姐经过,她向姐姐展示自己的大胆,却没想到整个人飞了出去。乔棉蓉花容失色,她那时候也不过才十岁,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和速度,硬是接住了乔姿蓉,姐妹俩滚到了花丛里,弄了满身满脸的土。
乔棉蓉并没有责骂她,而是夸她说:“小姿真勇敢,摔了一身的泥,也没哭。”
乔姿蓉看着姐姐被划破的袖子,渗出了血痕,她像是发誓一般说:“大姐,我再也不荡秋千了。”
“小姿,不要因为一点挫折就怀疑自己,你荡秋千没错,错的是那些本该保护你,却没有站出来保护你的下人。姐姐这就换了他们。”
乔姿蓉靠在乔棉蓉的怀里撒娇:“大姐,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
“小姿也是。”乔棉蓉温柔地笑了,隔天就领来了蜜桃。
蜜桃性格直爽,没有一颗玲珑心,却有一颗忠心,无论做什么,都把乔姿蓉放在第一位。这样一晃,就过了九年。
……
“大姐!”乔姿蓉自梦中惊醒,眼前是熟悉的寝宫,可床前抱着她的人却十分陌生。
“别怕。”
乔姿蓉定睛一看,是皇后,除却上次殿选远远地瞧了一眼,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皇后。
“定是吓坏了,快传御医。”皇后说着,又轻声问乔姿蓉,“口渴吗?”
乔姿蓉呆愣愣地点了下头。
皇后抬手,宫女送上一碗茶,皇后接过来,放在乔姿蓉的嘴边,乔姿蓉看着皇后:“小口喝。”
乔姿蓉喝了三口,皇后开心得一笑,转手把茶碗给了宫女。
皇后笑的时候,眼睛像月牙,脸上一对小梨涡。在这一刻,乔姿蓉看傻了眼,她终于知道,笑意盈盈这个词原来是形容这样的女子。
皇后的手又细又软,她放在乔姿蓉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烧退了。你睡了两天了。本宫知你现在定是饿了,外面一直热着燕窝粥,但要太医看过了,才好吃东西。”
皇后扶着乔姿蓉躺下,看乔姿蓉呆呆的样子,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说:“你还不认识本宫吧,殿选那日离得太远,你胆子小,又不敢抬头看。入宫后身体不舒服,所以免了你晨昏定省,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呢。”
乔姿蓉不知道怎么了,看着皇后忽然就喊了一声:“姐姐。”
皇后愣了一下,笑盈盈的眼睛忽然就红了,她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抓紧了乔姿蓉的手:“哎。”她答应道。
乔姿蓉一下子就绷不住了:“臣妾失礼了。”她拉上被子,躲在被子里哭了。这一刻,她清醒了过来,这是皇后,不是乔棉蓉。
“都下去吧。”皇后屏退左右,把乔姿蓉的被子拉下来,笑着问她,“闷不闷?”
乔姿蓉想起身给皇后行礼,皇后却轻轻抱住了乔姿蓉,这让乔姿蓉错愕。
“你的贴身丫鬟说你被人推下水,她只来得及把你救上来,没看清楚推你的人是谁。小姿,宫中人心复杂,你驾驶先和,更要保护好自己。莫要去人少的地方。”皇后忽然说道。
乔姿蓉惊了,她与皇后并无交情,这样的话,皇后也不该与她说。
皇后拍了拍乔姿蓉,红着的眼睛,落下泪来:“我与你姐姐是闺中蜜友,只是我后来入了宫。我起初听闻她也要入宫,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能与好友再聚,忧的是,这深宫内院锁住我一个还不够,还要锁住她。”
“娘娘……”乔姿蓉咋舌,姐姐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不必惊慌,本就是秘密。数月前,你姐姐来信告诉我,若有可能,多照顾你。我觉得她话里有话,想要再写信问问她,却没想到,竟得到了她的死讯。”皇后掩面哭了起来,乔姿蓉从枕头下拿出手帕,递给了皇后。
“这是……你姐姐绣的。”皇后哽咽着,任凭眼泪落下,却不忍心脏了手帕。
乔姿蓉点点头,也跟着掉了眼泪,她相信姐姐与皇后的感情非同寻常,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后难过,打死她也不能说出姐姐没死的真相。
皇后看乔姿蓉哭了,有些自责,拿出自己的手帕给乔姿蓉擦眼泪:“都怪我不好,你本就生病,我还惹你哭。快别哭了,伤身。太医马上就来了哦。”
这哄孩子一般的语气,像极了她的姐姐乔棉蓉。她点点头,不再哭了。
太医来了,给乔姿蓉把脉,并无大碍,一屋子的人都放下了心。
“你好好养着,本宫再来看你,别起来了。”皇后说道。
乔姿蓉撑起半个身子,给皇后行了个礼,皇后带着人离开了。
若水作为大宫女,出门送皇后。
屋子里只剩下了乔姿蓉自己带来的翠儿和蜜桃,她招了招手,二人凑过来。
乔姿蓉在她们掉眼泪之前先说了句:“一点事儿没有,缺觉。”
二人松了一口气。
“我睡了这两天,出什么事儿没?捡重要的说。”乔姿蓉问。
第14章 你猜她为什么长跪不起(上)
翠儿不慌不忙开始说:“皇上病了。”
“没有更重要的了?”乔姿蓉疑惑。
翠儿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事儿还不大么?她想着小姐大病初愈,就不惹小姐生气了,于是说:“小姐生病这两天,并无异常,各宫娘娘都上赶着去照顾皇上了。”
乔姿蓉急了:“我问的也不是这些娘娘们,我是想问别的。太后得了我的屏风,就没表示表示?”
翠儿脸都绿了:“小姐,您快别提那屏风了。”
“怎么了?”
“您怎么用夜光线绣的,太后睡眠质量差,熄灯以后,这屏风整宿整宿亮着,可把太后给气坏了。奴婢花了重金,才把您的名字从那屏风上给拆下来。”
乔姿蓉听了差点没从床上掉下去,完了,这算是得罪太后了。她算是知道蜜桃为什么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了,原来是心虚啊!
“罢了罢了。司徒怜雀怎么样了?”乔姿蓉又问。
“司徒贵人那天刚一张嘴,皇上就叫她闭嘴了。那日人多,也没人注意司徒贵人,听说在宫里正难过呢。”翠儿又道,她说到这,忽然想起了什么,“说起来,那日给太后敬酒的人十分多,皇后娘娘为了给太后娘娘挡酒,好像是大醉了一场。”
乔姿蓉听到皇后娘娘关心立马就来了:“后来呢?”
翠儿凑过来小声说:“吐了皇上一身,皇上有洁癖,当场就拿水冲洗,八成是去更衣的路上着凉才生病的。这事儿有损皇家颜面,知道的人甚少。奴婢花了好些银子才打听出来。”
乔姿蓉心塞。
“奴婢知道小姐因何落水,因为皇上这件事,所以并没有人追查小姐落水的真相。大家只当是有人嫉妒小姐,有人下黑手。这事儿,蜜桃办的很好。”翠儿宽慰道。
蜜桃得了表扬,脸上美滋滋。
乔姿蓉叹了口气:“咱以后,这种银子,不然就不花了吧?”
翠儿一阵错愕,随即低下了头:“奴婢知道了。”
翠儿转身出去了。
乔姿蓉十分后悔:“我不是那个意思。”
翠儿头也不回,乔姿蓉叹了口气,这小姐当的!
“小姐,吃饭吗?”一直不说话的蜜桃问道。
“吃!”
半个时辰后,乔姿蓉用完了膳,躺在床上看闲书。她想了想忽然把蜜桃叫了进来:“宫里哪儿能拜神啊?”
“只能抄经,拜神得出宫了。”蜜桃回答道。
“那就抄经吧。”乔姿蓉妥协。
蜜桃诧异:“小姐不是最不喜欢写字。”
“没办法,你家小姐我,心虚啊。”乔姿蓉转身面朝墙躺着,她的手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在心里默念,我那素未谋面的皇上相公,我可真没有干对不起你的事儿啊!
这样念叨了几天,乔姿蓉的眼皮开始跳了,她有些心慌,中午只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
若水见她如此,有些担心:“主子可是没睡好?”
“也不是。”乔姿蓉叹了口气,她思量再三问道,“皇上病好了吗?”
不知为何,乔姿蓉总觉得,她说出这句话之后,若水脸上似乎有一些笑意,乔姿蓉不晓得若水在开心什么。
只听若水道:“皇上还有些咳嗽,但是并无大碍了,皇上若是知道小主如此关心他,定会开心的。”
乔姿蓉不理解,但也不质疑,有什么好开心的,她一个后宫底层,指望着皇帝这个大领导吃饭的人,关心一下领导这不是很正常。而她这个小底层,从来没有在皇上面前刷过存在感,只怕是都给她忘了,就算知道她关心,也得问一句,这娘们儿谁啊?
思前想去,她只觉得,若水可能是跟翠儿一样,魔怔了,都指望着她这个不争气的,早点登上高位,她们也好扬眉吐气一番。
思及此,算了算日子,她入宫两个月了,对外界不能说不闻不问,只能说是外面太安静了。怎么皇帝一个孩子都没有,新入宫的这六位,除了她,那五个人住在一个院子了,好像也没听说有人侍寝。
算了,这事儿也不归她管,这是太后和皇后的活儿。她想开点,接着吃饭吧。
若水见乔姿蓉沉思了片刻开始大口吃饭了,心里更是欢喜。
“我去抄经祈福,你不必跟着。”乔姿蓉放下了碗筷,招手叫来了蜜桃。
若水恭送了乔姿蓉出去,扭头就直奔了御书房。
皇上咳嗽的声音从殿内传出来,若水一五一十禀告了乔姿蓉今天说过的话。
“小主十分关心皇上,现在去抄经给皇上祈福了。”若水满心欢喜地说。
里面的人哼了一声,似乎是不太高兴。
若水识趣闭嘴,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
“然后呢?”皇上又问。
若水脑子飞速旋转,什么然后?
“你猜她给谁祈福?为什么祈福?”
“自然是为皇上祈福。”
里面的人又是一声冷笑:“若水,你不了解她。”
若水闭上了嘴,她觉得皇上情绪低落,若是在平常,她说了这样的话,皇上一准会开心的赏赐自己,可最近是怎么了?皇上好像不待见霞答应了。那自己就是跟错了主子,前途堪忧。
“回去吧。无事,不必再来禀告。”皇帝一挥手,让人关上了殿门。
若水的心跟着沉了下去。
皇宫里没有专门的庙宇来供奉,但有一处宫殿,藏着不少经书,太后每月初一十五会来这里参拜。平常日子宫殿便对宫女太监开放,他们可以在这里拜神,以慰心灵。太后此举,赢得了大片的赞誉。
蜜桃打听到这个地方之后,今日又刚好不是初一十五,便带着乔姿蓉来这里拜拜,一来是散心,二来是她家小姐真的需要求神拜佛。
宫殿有些偏,正中央挂着牌匾上书光正殿,院子里种着菩提树,下午的阳光透过菩提树的叶子照下来,与袅袅升起的香火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静谧,让人心安。
“小姐你瞧,这香火很旺盛,您心中所求,定能达成。”蜜桃兴奋道。
乔姿蓉站在院子里,的确感觉到了安宁,心情不错,她看蜜桃一脸的兴奋,于是道:“你去玩吧,今儿就算春游了。”
蜜桃十分开心:“小姐有事叫我!”
蜜桃跑得比兔子还快,她在宫里憋久了,蜜桃不是一个能静下来的人。那小小的凌霄宫,困住的是蜜桃这样天生开朗的人。而乔姿蓉在哪里都是无所谓的,现在想来,倒是有些后悔带蜜桃入宫了。只盼着哪天皇家恩典,放蜜桃出宫吧。
乔姿蓉正想的出神,正殿里走出来一个人,她的手搭在宫女的胳膊上,精致的护甲上镶嵌着几颗蓝宝石。
“乔姿蓉,你也来拜佛?”她开口了,还是那种质疑全世界的高傲语调,她是司徒怜雀。
按照位份,乔姿蓉得给司徒怜雀行礼。
“笛贵人安。”乔姿蓉给司徒怜雀行了个万福礼。
笛贵人正是皇上给司徒怜雀的封号,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含义,她觉得这位素未谋面的亲亲相公起的封号都挺有意思。
至于她最近为什么总把皇上称为亲亲相公,主要是她心虚。
司徒怜雀也回了礼,原本是要出去,现在改成了跟她一起进去。
“你不是都拜完了?”乔姿蓉问。
“你是要许什么大逆不道的愿吗?不然你好奇我拜没拜完干嘛?”司徒怜雀一眼就把乔姿蓉给看穿了,这姐妹儿以前可不会问你问题,她那颗心,即便是你原地爆炸了,她都不会问一嘴。
这是乔姿蓉第一次觉得,司徒怜雀这个人是有脑子,有观察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