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挺作的
作者:准拟佳期 | 分类: | 字数:3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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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倒霉从心疼男人开始(下)
在长明宫关了整整十日,明明一应俱全,可她却觉得许久不见天日了。
她带着葡萄和蜜桃一路跑回凌霄宫,推开宫门的一瞬间,由于她用力过猛,宫门回弹撞了她的脑门。
“小姐没事吧?!”蜜桃惊呼一声。
乔姿蓉晃晃脑袋,说了句:“没事。”
她摇晃着,差点摔倒,蜜桃和葡萄扶着她进去,经过她宫内莲花池的时候,她脚下一滑,直接差点掉进莲花池里,若不是两个丫鬟在,此刻她就是个落汤鸡。但人没落水,却闪了腰,半点也不能动了。
“小姐没事吧?!”蜜桃再次惊呼。
乔姿蓉强装着疼痛:“没事儿,腰不行了。”
蜜桃只得背起她,蜜桃边走边叫人。里面的人闻声而至,掀开门上挂着的纱帘,又甩到了乔姿蓉的脸上,下摆的玉石坠子抽得她眼冒金星。
“小姐,没事吧?”蜜桃的语气之中有些无奈,很显然,她已经没有前两次那么惊讶了。
乔姿蓉咬着牙说:“还行。”
在四个人的簇拥之下,乔姿蓉总算进了屋,慢慢坐在了暖阁的榻上,蜜桃也累的够呛,在她旁边搭了个边。乔姿蓉往软枕上一靠,顿时觉得胳膊肘传来针扎一样的疼,她尖叫出声,人弹了起来,但见衣服袖子上插着一根绣花针。
翠儿呀了一声:“这谁刺绣完不收好!”
“小姐,这回……”蜜桃结结巴巴。
乔姿蓉无语了,她已然疼哭了,大吼了一声:“有事儿!传太医!”
因为乔姿蓉先是给太后侍疾,然后又给皇上侍疾,现在俨然是宫里的大功臣红人,所以太医并不敢怠慢。给乔姿蓉小心诊治,开了膏药来治疗乔姿蓉的腰伤,又一番叮嘱,让她这几日减少活动。
本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却没想到,乔姿蓉睡醒了以后觉得浑身发痒,仔细一瞧,贴膏药的地方过敏了。太医便又来给她治疗过敏,等过敏终于好了,她想出门散心,才刚迈出宫门一步,脚崴了,如此伤筋动骨直接在病榻上躺了一个月。
这一番折腾,她人又瘦了一圈,太后来看她时忍不住落泪,赏赐了好些东西,让她安心养伤。
乔姿蓉吃着西域进贡的葡萄,一个人自怨自艾,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倒霉的呢?好像就是那天高言许烧糊涂了,她一通心疼和安慰开始的。她有些恨自己不争气,好端端的,去心疼一个皇帝干什么,整个天下都是他的。而这个让她倒霉的始作俑者,时至今日都没来看过她,东西也没送一点,她就更加笃定了,这个男人不行。
“再拿点葡萄来。”乔姿蓉恶狠狠的咬死了最后两颗葡萄后,对蜜桃说道。
蜜桃面色为难。
乔姿蓉挺起身子问:“怎么了?”
“小姐,这是宫里最后的葡萄了。”
“为什么?”乔姿蓉眼睛转了转,小声问,“咱们跟西域闹掰了?不然为什么一妃两嫔的娘家不给进贡了?”
蜜桃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说:“小姐,马上就冬至了!哪还有葡萄啊。您都给吃空了。”
她一怔,时间过得竟然这样快,她日日在暖阁里养着,并未觉察到外面是什么季节了。她屋子里依旧温暖如春,陈设全都没变,日复一日。她错愕许久,开始悔恨,白白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她弟弟马上便要娶亲,她这次已经有了资格去观礼,她得想办法告知爹爹家中即将出事。
思及此,乔姿蓉不再躺平摆烂,打起了十二分斗志,让葡萄赶紧做了一些精致的糕点,她梳洗一番,把养的红扑扑的脸蛋涂得苍白了一些,然后带上点心去了万寿宫。
万寿宫。
乔姿蓉得太后赏识,可随意出入,宫女太监并不拦她,也不用同传。她只问了这个点太后没睡,便提着篮子入了正殿。
却不想,今日万寿宫十分热闹,十公主和八王爷都在,乔姿蓉来之前并不知晓,抬头和高天琪对视了一眼,她便愣在了原地。嫔妃和亲王见面,多少是有些不合规矩的,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太后见了乔姿蓉格外高兴,招招手叫他:“姿蓉,快过来坐。”
乔姿蓉行了礼,和十公主一左一右坐在太后两侧。
十公主今日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
“十公主这是怎么了?”乔姿蓉问道。
十公主吸吸鼻子,太后笑着道:“要出嫁了,正害羞呢。”
“哎呀,母后。”十公主越发不好意思了,往八王爷高天琪的身后躲了躲,跺着脚,脸红红的。
乔姿蓉有一瞬间的恍惚了,她记得,十公主冬至出嫁,除夕那夜乔家发生了变故,十公主连夜和离,原本是郎才女貌,可也落了个各奔东西的下场。
“蓉嫔可是不舒服?”高天琪忽然问道。
几个人都在看自己,乔姿蓉这才发现,自己走神许久了。对于高天琪的突然关心,她也有些意外,忙摇了摇说:“我走神了,方才说了什么?”
太后见怪不怪,倒是更加心疼她了,说:“你这孩子,一连病了这么久,才刚好一点就来看哀家,瞧你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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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姿蓉巧嘴道:“想您想的。”
这话引得太后笑得前仰后合,十公主故意吃醋道:“母后如今有了二姐陪伴,我这个女儿都不香了。”
“瞧瞧这丫头,谁的醋都吃。”太后轻轻地掐了一下十公主的脸。
“哥哥救命!”十公主往高天琪身后躲,高天琪这一次可不买账,把妹妹推了出去,十公主便躲到乔姿蓉后面,大喊着,“二姐救命。”
乔姿蓉拿出糕点来,递给十公主,示意她给太后送去。
十公主打开盒子,见到如此精致的糕点哇了一声,高天琪便也过来看了看,兄妹二人伸手就拿了一块,十公主赞不绝口道:“母后,二姐的手艺也太好了!”
“母后,这一篮子能不能给儿臣带回去?”高天琪夸张道。
太后故意板起了脸:“你们两个,就惦记哀家这点吃的。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
“母后还记得么,儿臣有一次发高烧,母后一直守在儿臣的身边,您总是哭。”高天琪回忆起了往事。
太后陷入了回忆,脸上的神情越发温柔和慈爱。
“当然记得,你那时候才六岁,烧了三天,哀家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后来听了个土法子能退烧。”
“冰天雪地的,母后自己跑出去挨冻,把自己都快冻僵了,然后再回来抱着儿臣,给儿臣降温。”高天琪说着一番话的时候趴在了太后的膝盖上,太后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
这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忽然一下子让她很是羡慕,她对母亲几乎没有记忆了,只记得姐姐也是这样疼爱自己。她别开脸去,偷偷擦一下眼角的泪,却发现门口的门帘撩起了一角,门外站着个人,他身穿龙袍,他的手攥着门帘,指尖泛白,好似凝固了一样,怎么也拉不开门帘,走不进寝宫来。就好似,高言许从来不曾走入过这亲情一般。
阻隔他的,不只是一道门帘,还有无形的障碍。
许是风雪大了,门帘的一角灌进了风来,十公主嘟囔了一句:“母后宫里炭火可是不足,怎么有风?”
高天琪往门口看去,瞧见了门口那一角露出的明黄,连忙走了几步,原本是要迎一迎门口的人,恰在此时,高言许撩开门帘进来了。他身上有些积雪,也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他的脸颊被风雪吹的有些发红。帽子上的积雪在进入室内后,很快便化了,有几滴水珠,正顺着他的帽檐往下流淌。
“儿子给母后请安。”高言许走到太后跟前行礼。
太后微微一笑:“快起来,你我母子之间,无需多礼。”
话虽如此,太后却扶都没扶。
高天琪、十公主和乔姿蓉分别给高言许行礼,几人再次落座。
“凌蓝的婚事准备得差不多了,儿子已经为她准备好了嫁妆,一定让凌蓝风光出嫁。”高言许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了一份嫁妆单子,双手递到了太后的跟前。
太后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十分满意,点点头道:“皇帝有心了。”
十公主闻言也站起来,再次行礼:“多谢皇兄。”
“朕只有你这一个妹妹,你喜欢什么,尽管跟皇兄开口。”高言许说道。
十公主瞬间眼睛亮了起来,走上前去拉住了高言许的袖子:“那可以让哥哥留下来看凌蓝出嫁么?”
十公主口中的哥哥,便是八王爷。
高天琪一愣,连忙上前道:“皇兄,凌蓝最近看了一些奇怪的话本,说是大婚当日,得有娘家兄长过去灌醉姑爷才行,皇兄日理万机,她这才想到了臣弟……”
高言许微微一笑道:“老八你紧张什么?”
“好了好了。”太后出来打了圆场,“亲妹妹出嫁,哪有亲哥哥不在场的道理。皇帝,你就让你弟弟留在京城吧。凌蓝大婚,也就离过年不远了,天琪都多久没回京了,也过个团圆年。”
高言许立即站起来,恭恭敬敬道:“母后说的是,儿子都听母后的。”
太后脸上不见喜怒神色,十公主却开心的像个小猫一样,在地上一直转来转去,一会儿去拉拉高天琪,一会儿又回到太后的身边,再过一会儿,又来跟乔姿蓉贴贴,问了她好几个府里的事情。乔姿蓉一一回答了,挑了几个乔家后宅十分不重要的小秘密说了,十公主仔细记下来了。
太后和高天琪相视一笑,高天琪嘲笑道:“母后,您瞧见了吧,夫子说凌蓝一看书便要打瞌睡,可这遇到心上人家里的事情,都恨不得拿笔记了。”
凌蓝听了再次脸红,恼羞成怒去跟高天琪打闹在一起,兄妹二人围着太后转来转去,太后眼里也只容得下这兄妹二人。
高言许喝完了自己面前的茶,站起身,再次给太后行礼:“母后,儿子还有些国事要处理,儿子先行告退了。”
太后嗯了一声:“你身为皇帝,家事便也是国事,子嗣一事,你还得努力一些才行。”
“是。”高言许恭敬道。
乔姿蓉只觉得心酸,她以前只觉得,太后对高言许严厉,那是因为高言许身上的担子重。母子二人十分和气,太后说什么,高言许便听什么,从不忤逆长辈,母子关系十分和谐。可自从听了高言许烧糊涂的话,她便再也不能将眼前的这一幕幕,归结为母慈子孝了。他们分明是客气。
“蓉嫔。”高言许忽然叫了她一声。
“啊?”
乔姿蓉一愣,她又发呆了,又被撞见了。她这病好以后,怎么总是发呆。
“朕找你有事。”高言许说完转身出去了。
乔姿蓉便也不能再留下,赶紧给太后行礼:“太后……”
还未等她说完,太后便从旁边拿了一个暖手炉过来,塞进了乔姿蓉的手里:“路上冷,你又刚病好,可别冻着了。快去吧。”
“多谢太后。”乔姿蓉退后几步,转身出去。
高言许就站在院子里,雪还在下,他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雪,雪在他的掌心里逃不出去,便只有一个化成水的命运。
他见乔姿蓉出来了,宫女给她披上了厚厚的斗篷,他招招手,叫她。
乔姿蓉踩在雪上,院子里留下一排脚印。
如今的冬天跟她记忆里一样,这雪还要下几日,直到乔子楚和十公主大婚。
“陛下叫嫔妾过来,可是有吩咐?”乔姿蓉小心翼翼问道。
高言许摇摇头:“怕你一个人在里面尴尬,所以叫你出来一起回去。”
乔姿蓉:“……”她尴尬什么?她其乐融融的,而且她今日来的目的还没达到呢,这高言许,人还怪好的。
高言许瞥了一眼乔姿蓉手里的暖炉,愣了愣问:“太后给你的?”
“回陛下,嫔妾大病初愈,太后这才给嫔妾暖手的。”乔姿蓉回答道,生怕不解释清楚,高言许吃醋。
高言许哦了一声,朝她伸出手来,乔姿蓉心里有些不舍,但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就将暖手炉放在了高言许的手里。高言许感觉到暖手炉的温度,一愣,回头看她。
“做什么?”
“您不是要么?”她有些委屈道。
“朕几时说要你的暖手炉了?”高言许冷笑一声。
“那陛下是什么意思?嫔妾愚笨,不懂陛下。”她假装惶恐的样子。
高言许把暖手炉塞回到她的手里,转身便往前走了。
乔姿蓉实在不懂这人心里想什么,便只能跟上去。
雪天路滑,她走得急,一个不小心摔倒在了万寿宫门口,高言许一把将她拎起来,然后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臂弯上,拉着她稳稳的前行。她方才明白,方才他可能也不是像要暖手炉,而是怕她摔倒。
她有些扭捏地说了句:“多谢。”
“多谢。”他也说。
乔姿蓉疑惑地看他:“陛下这是……”
“多亏了你,我的病才好。许你一个愿望,随时来找我兑现。”
原来他都知晓,她微微愣神,高言许带着她往前走。
“陛下,什么愿望都可以吗?”她问。
“封你做皇后不行。”
她撇撇嘴,她可不想做什么皇后。但这言下之意,也并非是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的,她得想一个实际的,并且不那么过分的。
乔姿蓉于是拉了拉高言许的胳膊,昂起头同他说:“陛下嫔妾的愿望想好了。”
“这么快?说来听听。”他似乎是故意昂首挺胸,下颚角能戳死人一般。
乔姿蓉充满期待地说:“爆点金币。”
高言许:“……”
“怎么了陛下?许愿失败了吗?”她急切地问道。
高言许似是无奈:“爆爆!”
她嘿嘿一笑,瞧见高言许的臭脸,又道:“嫔妾开玩笑的,哪能问陛下要钱呢。嫔妾想去喝子楚的喜酒,不知是否逾越?”
高言许没回答,反倒是用力一拽她,两个人跌跌撞撞向前走去。
恰在此时,宫门一角,司徒怜雀和万静宜方要出去,司徒怜雀听了这话转身便走,她愤愤不平,万静宜愣在原地,思索着:“使了什么手段,陛下居然叫她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