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对他眼里的嘲弄，酆阴脸上的表情未变，只是看向六层门边，

“一切都听从小主的。”

“不过奴婢是小主的贴身丫鬟，带路这事偶尔做一次就够了，怎能天天不守在主子的边上，只忙着服侍别人呢。”

他抓着余闲的手臂轻轻晃动，撒着娇道，

“小凤这回可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还带来了一个丫鬟，只是因为身份原因她进不了藏宝阁内，所以才在外面守着，

小主可以安排她领公子回去。”

……

最终，余年还是别无选择跟着酆阴的人走了，阁楼一时只剩下了少年两人。余闲在窗边默默看着对方抬脚离开院子，才被男人扶到一处椅子坐下。

“奴婢在楼下时就听到，小主在和余公子讨论后山的事，您是想到王府外面转一转吗？小凤对这一带很熟，可以带您四处看看。”

早就知道柳环碎了的酆阴并不在意，只是站在少年边上，为他倾茶，看都没看碎屑一眼，

“毕竟小主不是想了解些什么吗，例如……”

男人的话里意有所指，察觉到余闲目光的凝滞，他缓缓地勾了勾唇，笑容藏在面具之后，

“例如您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将茶具放回桌上，说话的语气稀松平常，却是让少年提起防备，

“……”

“什么意思？”

难道“小凤”和布莱斯一样，也会偷偷读他的心？

望着对方举手之间突然变得慢条斯理，仿佛一切了然于心，气质与最初截然不同，他不禁地怀疑起她究竟是不是谁假扮的，内里早就换了芯子。

余闲越想，越觉得猜测有些合理，目光都带上几分审视，不动声色地扫过人脸上的面具，意图透过那层遮挡看出什么。

而男人只是又笑了笑，声若银铃，眨眼间气质又变回去，单纯而富有生命力，仿佛刚才都是幻觉，

“这些都只是小凤的猜测，能够猜对一两件也是正常事，小主不用这么防备。”

“您是小凤一辈子的主子，不论何时小凤也不会伤害您的，之所以会去这么想，只不过是以前那些来的‘宾客’都对它们好奇而已，小凤就想您会不会也感兴趣，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他将茶壶放回桌上，松开的手指上缠着布条，呈鲜红色，仿佛包裹着什么东西，透着不祥，

“小凤往年一直都侍奉着一团空气，盼了几年才终于把您给盼来，您想知道太正常了，

这些并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对您来说不是，恰恰相反，这些常识还是主子必须懂的，懂了才能在宾客问时不会暴露。小凤只会为您着想，想学什么小凤都会讲给您听，想去哪里也是一样，所以不要再这么猜忌奴婢了，小凤可是心会碎的。”

酆阴低头看向余闲，血色的眼瞳颜色深沉，仿佛带着什么魔力，惹得余闲都忍不住陷了进去，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好。”

“以后您遇到什么事，可以都和奴婢商量吗？”

“嗯……”

“小主最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