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身上？

苏均慌了，抑制不住地颤抖，他最厌恶身上留下楚沐阳的痕迹。

"别过来！"

苏均激烈的反抗，四处寻找可以抓来丢向楚沐阳的东西。

然而手臂受伤，他被楚沐阳轻松捏住后颈按在榻上。

"我当你什么都不怕呢"

楚沐阳扯下苏均亵衣的带子将两只手腕缠在一块，随后扯下衣衫，露出白皙的背脊。

刀背扫过脊梁惹的苏均不住地颤栗，他声音颤抖裹着浓浓的恐惧，又带着难以忽视的倔强，"你杀了我吧，现在不杀了我我早晚有天会杀了你"

"好啊，我等着"

楚沐阳低笑，俯在撑在苏均后背，从后面捏住了他的脸，"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现在你要记住，是我让你一无所有，是我让你落魄为奴，好好记着，刻在你脑袋里，恨就恨得在深刻些"

他在苏均眼里看到了深深的绝望，心脏跟着抽疼，他甚至可以肯定，苏均若是此刻向他求饶说些软话，他会毫不犹豫放下刀子像以前那样怜惜他，爱护他。

可是没有，他在苏均眼里看到了恐惧，愤恨，屈辱，唯独没有服软。

刀尖向下，刺破柔嫩的肌肤，他无数次抚摸过苏均的背脊，知道哪里最嫩最易留痕。

一时间鲜血肆意横流在雪白的皮肤上。

"啊啊啊！"

苏均手指紧扣在扶手处，疼得面色发白。

背后的每一刀都深深刺进他灵魂里，将他凌迟得破败不堪。

他挺了很久，浑身被冷汗浸透，终于意识模糊昏迷过去。

楚沐阳最后刻下自己的名字。

整篇下来七十一个字，五百六十道笔画，苏均整个后背血肉模糊找不到一处好地方。

"当——"

匕首掉在地面，楚沐阳握住颤抖的指尖，他待人向来毒辣不留情面，唯有苏均刻下的每一刀都生生捅到他身上，痛得他难以呼吸。

"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作对呢？"

眼眶一阵酸涩，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上一次也是因为苏均。

他貌似逃不出这个名字，所有的心软都给了这人。

"我没想过要争那个位置"

要是想，哪还用等到现在，他只是看不惯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想把他钉到历史的耻辱柱上让他遗臭万年背百世骂名。

苏均昏睡不起，楚沐阳才敢袒露自己的心思。

他执政这些年，朝堂稳定，外敌不敢来犯，除了皇帝昏聩寻欢作乐，他没有半点对不起天下人。

世人错看他，苏均也错看他。

"你们仿佛生来就只能看到我的恶"，楚沐阳颓丧地伏在苏均身侧。

满屋子的血腥气冲击着楚沐阳的大脑，他抬起泛红的双眸，眼里迸射出令人惊颤的狠劲。

那他就争一争好了。

既然世人都想要他死，他就偏要踏上那九五之位。

总有一天，他会让苏均知道放弃他选择楚行衍那个蠢货有多愚蠢。

…………

苏均是被生生疼醒的，整个后背火辣辣的疼，犹如千百条虫子往皮肉里钻，他趴在榻上手脚被拴在床头动弹不得。

用力一扯便疼得满头大汗。

"别乱动"

沙哑的声音自远处传来，苏均侧过脸看去。

楚沐阳斜靠在椅子上眉宇间尽是疲态，连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也布上了血丝，变得黯淡无光。

"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给我滚出去！"，苏均提起口气恨恨地骂道。

楚沐阳拿过已经冷掉的茶抿了口，他在这儿守了苏均一夜，结果苏均睁眼就是一通谩骂。

看来是没什么事儿，苏均比他预想中的要坚强多了。

"我在这儿你不应该庆幸么？"，润过的嗓子好受一些。

楚沐阳撂下茶杯，"难不成你想我出现在弗川？"

这话一出苏均立马不吱声了。

到头来还是怕他出征对程王不利。

"难为你费尽心思为他筹划"，说不嫉妒是假的，从小到大，没有人为他谋划出路，明明同属皇族。

他生下来就是见不得人的怪物，身侧只有一个想用他谋求富贵的太监。

楚沐阳看着苏均那股瑟意快从他胸腔蔓延出来了。

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长久维持一个姿势他的腿竟有些酸软无力。

"你以为我不去清剿他就能成大事么？"

楚沐阳来到苏均塌前，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别傻了，他要是有那才能，会沦为丧家之犬么？"

"还不是因为百官和你沆瀣一气太子无处施展"

苏均冷眼看他。

楚沐阳被他的话逗笑，"哈哈哈，你是这样认为的？"

他笑得肩膀耸动眼泪都出来了，苏均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

"好好好"

楚沐阳笑够了，擦去眼角的泪栖身靠近苏均。

"那我就给他一个成长的机会，到时候我们一块看看他如何反我"

"………"

苏均被楚沐阳的狂妄惊呆住了，楚沐阳和他一样都不是说大话的那种人，可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

就楚沐阳那个臭名昭着的名声和太子相比云泥之别。

只要太子打着反卫阶的旗号，不知会有多少人应召。

楚沐阳凭什么那么自信？

苏均一时间摸不透楚沐阳的心思，难道…他有什么后手？

少年眼珠转来转去，一看就是在算计他，楚沐阳挑了挑唇角，拍拍手，门外水瑶端着早膳进来。

"谋划的事儿不急，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哪也不去"

楚沐阳说话一如既往的温柔看得苏均想吐。

他从水瑶手中接过肉粥用勺子舀出小口轻轻吹了吹喂到苏均唇边。

苏均别过头，趴着的姿势着实难受，还有背上无法忽视的疼痛让他生不起食欲。

"绝食？"

楚沐阳黑沉的瞳孔泛着冷意。

苏均毫不客气的开口就骂，"你有脑子么！我这个样子怎么吃？"

"………"

楚沐阳不说话静静的盯着苏均。

水瑶惊讶的看一眼苏均，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苏均这么勇？

他不挺怂的么？

"那你想怎样？"，楚沐阳皮笑肉不笑的问。

"我不想吃"

楚沐阳耐心用尽，一晚上没睡觉他已经很累了，没那么多好脾气用在苏均身上。

他叫来一排侍女，让她们轮番去喂苏均。

一个都没喂进去，终于苏均忍无可忍用脑袋拱翻了白瓷碗。

"咔嚓"伴随着侍女的惊呼声，粥洒了一地。

楚沐阳靠在一边闭目养神，闻声抬了抬眼。

侍女跪成一片。

苏均向他投来宁死不从的眼神。

很好。

很有毅力。

楚沐阳哼笑，残忍的开口，"侍奉不利拉出去砍了，再换一批进来接着喂"

什么？！！

苏均震惊到瞳孔放大，他万万没想到楚沐阳会这么荒唐的把人带出去砍了。

"主子饶命！奴婢错了，一定尽心尽力侍奉公子，饶了奴婢吧！"

侍女的求饶声接连响起。

"等等！"

苏均反应过来出声阻止，然而那些人已经被拖了出去。

"叮！罪恶值＋5"

系统提示音响起，苏均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下次求情早点开口，你知道的我性子急不等人"

楚沐阳瞥他一眼，水瑶端了碗新粥上来，随之而来的是新的一批侍女。

有了前车之鉴，这些婢女目光带着恳求。

第一个侍女颤抖着手将粥递到苏均嘴边。

苏均看到粥里的白肉就恶心，他还是硬着头皮张开嘴将粥吃下。

婢女见状松了口气，下一秒苏均胃里一阵搅动。

吃进去的粥尽数吐了出来。

楚沐阳抬了抬手指，这回门外的刽子手提刀走了进来。

染血的刀就在眼前，婢女吓得险些昏死过去。

"等下我不是故意吐出来的"，苏均咬牙和楚沐阳解释。

"咔嚓"

寒刀斩过，血淋淋的人头落地。

其他人愣是不敢叫出声。

"继续"

楚沐阳手撑着头，斜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眼神都不曾给他一个。

下一个婢女生无可恋来到苏均面前。

这回苏均不敢表现出任何不舒服的样子吃光了她喂进来的粥。

婢女明显放松下来，感激的看他一眼。

苏均把脸埋在塌间，屈辱感撕扯着他比凌迟疼上千倍百倍。

"主子，公子用完早膳了"

侍女战战兢兢的开口。

楚沐阳这才睁开眼，瞥向一地的血红，"清理干净"

"是…"

侍女很快清理干净退下，期间苏均始终低着头，他背上有伤，大片肌肤暴露着又以这种极其屈辱的姿势趴在榻上，恨不得把后槽牙咬碎。

楚沐阳不管苏均在想什么，他很满意苏均此刻的乖顺，像只拔去爪牙不能朝主人挥爪子的猫儿。

他奖励般摸着苏均的头发，俯身在人耳侧轻声道："没有我折不弯的脊梁，你听话些，不要让我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