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九阳
作者:阳朔 | 分类:历史 | 字数:40.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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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72章 血海深仇得雪偿(3)
心中也不禁怦怦跳了几下,惟恐信号有误,打草惊蛇。
却听里面一女子腻声道:“是佛爷回来了,上面出了什么事?”
小门吱呀一声打开,现出一全身赤裸的妖艳女子,见到段子羽,愕然结舌,段子羽出指如电,一阳指点在她喉结上,登即芳魂渺渺,香消玉殒了。
段子羽一手扶住,将她轻轻放倒,进得里面,见流苏大账内,还有一名女子不着寸丝,白羊也似的睡在床上,想是与阿二、阿三参欢喜佛过于用功,精力不济,沉酣入梦了。
段子羽知这些人多是贫苦人家女子,被重金买来以供人逞泄淫欲的,适才情急,不得不施辣手,此际只出指点住其黑甜穴和四肢大穴,并不取她性命,用床单包住。置于地上。
他见夹壁之中甚是狭仄,大床之外,唯有一案,案上倒真有几对相搂相抱,形态各异的欢喜佛,固然秽极,作工却极为精致,男女面目神情栩栩如生,显是阿二,阿三用来示淫助兴之物。
他无意于此,顷刻间搜遍全室,却再无复壁。
他沉思有顷,锐目在一件件物事上扫视,蓦见床头篝背一个金铸龙头,昂着延颈,细舌内吞,如欲升天状。
心下恍然,伸指在龙头舌上轻轻一压。
蓦见床板直立而起,露出一尺许圆洞来。他向下望了一望,一跃而下,忽听一人道:“师父,有什么事吗?”
段子羽见一盏油灯下,一人睡眼惺忪,向这边看来,他倏然指出,打在这人咽喉上,登即毙命。
这是一条窄窄的甬道,仅容一人通过,段子羽将轻功提至极致,影子般向前飘去。
行约十几丈,眼前豁然大开,他登时怔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哪里是密室,直是一座王公宫邸。四处烛火高照,亮如白昼,厅殿楼阁,疏落有致,豪华富丽胜逾地上百倍,原来汝阳王世子王保保当年见蒙元大势已去,回天无力,却又不甘被逐回大漠。
遂着手营建这座地下宫殿,不过将汝阳王府的格局缩小几倍,移至地下,以作穴居之备。
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经年方始构成,王保保更将营建工匠一齐毒毙,将汝阳王府世世搜刮而来的珍室储于此间,以备招兵买马,东山再起之用。
那日方东白潼门关遇敌,王保保便知身份已漏,故将地上庄园赠与段子羽,知他不能接受,不过以华山别院的牌子遮掩世人耳目罢了。
一俟段子羽离开,便回驰庄内,却不敢住在上面,便龟缩于地下。
段子羽在一所影壁后藏身,不时有番僧来回逡巡。
料想王保保若在,必居银銮殿无疑,遂无声无息地潜入。
这里处于地下,出口处有阿二、阿三两大高手把守,地面下并无防范,纵使有事,出口处亦能向下传警。
不想阿二、阿三一时大意,径自出去,反被段子羽制住。
这地下宫殿打造得极为严实,外面虽有大变,里面却分毫不晓。
段子羽潜至银銮殿的养心阁内,见静悄悄的并无守卫。到了门前,却见一人背对他,浑身发颤,双拳紧握,虽见不到面容,也可看出是一副怒不可抑的神情。
他心中奇甚,不知此人为什么事愤怒至斯,也无暇细想,潜至身前倏然出指,一指封三穴,将一阳指的精微所在发挥出来,立时将这人风府、大椎、至阳等督脉大穴封实,这人登时动不得、语不得。
段子羽近前一看,原来是卫璧。卫璧蓦地里看见段子羽,惊愕恐惧,险些晕过去,但旋即目眦欲裂,似欲喷出火来。
忽听一女人娇声道:“王爷,您放着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妃子不受用,总缠着奴家作甚。”正是武青婴的声音。
一男人道:“本王一生御女无数,可哪有一个及得上你的,遮莫你厌弃本王,不愿与我同寝。”赫然正是王保保的声音。
段子羽霎时放下心来,暗叹苍天有眼,教这些贼子撞在我手里。
武青婴腻声道:“奴家能蒙王爷青睐,与王爷同衾共枕,实是奴家想望不到的福分。只是奴家马齿加长,可比不上那些妙龄美女了。”
王保保笑道:“那些黄毛丫头懂得什么?哪像你有这么多内里头的好处。本王得你侍寝,才知这作男人的乐趣,以前数十年真是白活。敢莫是怕你丈夫恼?”
武青婴道:“那个王八有七个头、八个胆,他敢恼?以后捡几个婢女赐予他,奴家一身就全凭王爷受用是了。”
接着便是一阵喘息大动,武青婴愈发淫声浪语,秽亵不堪入耳。
段子羽大觉尴尬,若于此时进去结果这两名贼子,未免脏了自己的手。
看着卫璧气得发疯的样子,心中又感快意,暗道:
“你夫妻两个勾引外贼,弑主犯上,到头来一个不啻娼妓,一个作了王八,倒也算得天理昭昭。”
忽听一人喝道:“什么人,敢窥视王爷寝宫?”
原来王保保传召武青婴侍寝,暗令手下人于远处巡视,以防卫璧醋坛子打破,来个狗急跳墙,不意卫璧潜入后殿,忖思后果,竟不敢入内捉奸,正气得进退不得之际,被段子羽制住,听着妻子无耻,偏又动不得、语不得,声声入耳,这份活罪也够受的。
王保保下人巡视过来。忽然发现两人,段子羽击毙来人,迅即推门而入,见大床之上两人兀自翻腾不已,两人蓦然见到段子羽,全身欲火登即化作冰水。
王保保随手拔出枕下短剑,奋力向段子羽掷来,段子羽左手倏出,将之夹在指间,武青婴羞愤之下,一指倏出,正是一阳指功夫,哧哧声响,倒也不弱。
段子羽叱道:“无耻淫婢,胆敢以此犯主。”
食指倏出,一阳指发出,紫气如电,激射而至,登时将武青婴指力反弹回去,两股指力将武青婴食指震成几节,血肉迸飞。
外面一人喝道:“卫璧,你在此作甚?图谋弑主吗。”
段子羽料定那人身子所在,左手一扬,短剑疾射而出,正打在那人后脑上,直没入柄,王保保一跃而起,抓起件长袍遮体,武青婴痛极,见段子羽用的是一阳指功夫,登时魂飞天外,兀自仰面大字形躺在床上。
段子羽喝道:“狗奴,你不要六脉神剑吗,待我给你。”
五指钩动,六道剑气齐出,似六道紫电般打在武青婴身上。
他不欲让她死得痛快,专捡肉厚非要害处打,武青婴全身上下霎时间被十几道剑气打得血肉横飞,痛得从床上跃起,又被段子羽将背、臂、股、足打得血肉淋漓,全身上下已无完肤,却不得即死。
王保保喝道:“段公子,我待你不薄,因何如此待我?”
他虽见心爱尤物被损毁得不成样子,却自知逃不过段子羽手心,指望再以言语打动他。
他留居中原便存了卧薪尝胆之心,只以兴复大业为念,声色倒不太重视。
段子羽冷笑道:“鞑子余孽,算你装得像,没被我早识破,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受死吧。”
方欲一指点去。忽然窗子碎裂,一件物事倏然飞进,一人道:“王爷休慌,洒家救驾来也。”
段子羽余光一瞥,见是一面周遭锋利的铜钹,旋转飞来,声势骇人,不敢怠慢,略退一步,伸指在上一拨一旋,道:“还与你。”
那铜钹吃他大力反拨,登即加速向窗外飞去,外面掷轮的番僧见势大骇,疾忙闪避,铜钹飞过,嵌入后面一番僧胸腹。这铜钹锋利逾于刀剑,立时将此番僧从中剖开,余势不衰,竟向第三名番僧飞去。
这番僧也是使轮的,忙伸手抓住,犹被轮上力道震得手臂酸麻,几欲脱手。
第一名番僧从碎窗内飞扑而入,蒲扇大手掌殷红如血,向段子羽拍到,段子羽一阳指发出,劲厉无
俦,正打在番僧手心内,登时破了他密宗“大手印”掌功,反手一掌,将之打出窗外,打得他胸肋骨骼寸断,冷冷道:“大手印功夫,也不过尔尔。”
王保保事到临头,反到镇静下来,喝道:“外面的人听着,不许妄动。”又对段子羽道:“段公子,容我说几话如何?”
段子羽冷冷道:“什么话也救不了你的命了,我既到此间,谅你也逃不到阴曹地府去,有话快快说吧。”
王保保长叹道:“本王生死何足惜,所惜者大事不成。当年贵府之事,乃是武烈父女与先王所议定,本王并未与闻。
“而今你我均属失国亡命之人,何不摒弃前嫌,携手作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我在大理经营数年,已为段公子备好二十万精兵,金银之物本王多多,粮草不虞匮乏。
“段公子只需在大理一呼,割据之势立成,大理虽小,固守三五年并无难处。
“本王于漠北发兵,我蒙人虽失国,元气尚存,几十万精兵招手即至,再旁结瓦刺等族,齐伐中原。
“朱元璋立足未稳,又有明教这等心腹大患,内外夹攻,三五年间便可分裂这中原江山。
“段公子不但家邦之国得复,长江以南也尽属段公子臣属。
“我与段公子隔江称帝,亲善如兄弟,岂不快哉。”
这番话听得段子羽心震不已,他倒非动心,而是被王保保这计划吓住了,实想不到一人会具如是野心。
王保保见他不语,心中微喜,又力下说辞道:“隔江而治之言,本王可对天盟誓,绝不食言,否则我身周数十名好手,段公子纵能杀我,亦难逃出此间。
“本王对段公子仰慕无加,实不愿彼此相残,何况你我均属同命之人。”
段子羽森然道:“狗鞑子,当年我父母之邦为你们鞑子所灭,先父先母又遭你鞑子毒手,不将你碎尸万段,我枉自为人。”
王保保骇然道:“段公子,谋大事者不拘小节,大理亡国之时,尚无我王保保,尊府之难,本王也毫不知情。
“你若欲报仇,无论我属下谁得罪了你,本王亲手将之剐了,以泄段公子之恨,本王只求段公子合作,日后荣华富贵与段公子共享。”
段子羽冷笑道:“不必多言,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叫你的奴才们上吧。”
痛晕过去的武青婴悠悠醒转,恨声道:“王爷,全怪你一着棋错,当日若毙了这小贼,何有今日之难。”
说话之间,犹痛得呻吟不止。
段子羽叱道:“淫婢,我段家对你们视若手足,亲厚无比,你父女为何引贼入室,弑主犯上?”
武青婴陡然间不知从哪里生出力气,直振坐起,身上血肉模糊,如鬼一般,尖叫道:
“你们段家当年也不过是边缘小吏,乘着天下大乱,窃居帝位,又有何德能,君临万民。
“亡国之后,惶惶若丧家之犬,我们却还得以臣子自居。
“你们段家不死绝,我们就永无翻身之日,子子孙孙都得做你们段家的奴才。
“老娘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只恨王爷料差,不让我杀了你。算你道行高,老娘与你拼了。”
她武功大是不弱,至此刻犹能振飞而起,血人般向段子羽扑来。
段子羽怒极,食指一伸,指力正打入她脐下丹田,登即噗的一声,武功全废,摔跌地上,杀猪也似痛叫起来,哀恳道:“小皇爷,淫婢我罪该万死,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王保保见段子羽毫不动心,又见他如此辣手,骇然欲死,心下一横向墙上摸去。
段子羽早防他作手脚,登时六脉神剑齐出,力道却柔和,只封住王保保穴道,一俟料理完其他人,再好好炮制他。
王保保僵立当地,暗叹道:“完了,不想数十年心血毁于一旦。”眼望墙上微凸之处,急愤交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