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行吧，那我就从大战之前的世界开始讲起。你们都给我认真听啊。”

昆恩用魔杖点了点酒杯，让红酒内部的酒精瞬间挥发，当作葡萄汁润了润嗓子，开口道：

“大战之前，女巫和修女原本和人类之间是没有多少隔阂的。圣堂和工坊有不少都开在人类王国内部，人们会找修女施行治愈术，在女巫的小店购买魔药，这些都是当时的日常行为。”

“所以从前的女巫不是住在森林里的吗？”

“都有。其实大部分女巫还是倾向于独居的，所以应该是独自隐居在森林深处的女巫占多数，混迹在人类世界里的只是少数。而选择居住在森林深处的女巫们，平时只需要做些自己喜欢的魔法研究，搞搞兴趣爱好，在森林搜寻食材烹饪美食，偶尔和外部世界做点交易上的往来——总之，比现在要清闲的多。”

“对嘛！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女巫生活！”

伊里斯激动地一拍手掌。

海蒂听完昆恩的描述后也心生憧憬，追问道：

“那后来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别急——我先把从前的情况说完，再按时间顺序讲。

“有人这么总结过，说第一次大战之前的修女和女巫其实更倾向于普通人类的立场，她们学习魔法首先是回馈给了人类社会，其次才是兴趣使然的魔法研究，在那个时代，魔法就相当于人类中间出现的一种新兴科技，没有什么特别。”

“其实我也早就想问——明明如今的魔法并不能为人类带来多少便利，只会为他们培养出可怕的潜在对手，那人类世界为什么还愿意源源不断地为女巫和修女世界输送新鲜血液？这对他们来说能有什么好处？”

“很简单，因为这是规则。”

“……协定定下的规则？”

“嗯。因为是规则，所以无关利弊，都必须要遵守。”

“…………您继续讲吧。”

“接下来这些是我听卡尔说的，卡尔也是听从前的黑森林女巫讲的——总之就是口口相传的历史，没有写在教科书上。

“据说从前的女巫根本就没有所谓‘系统’一说，也不需要和某个特定恶魔签订契约，只是在有求于恶魔的时候举办相应的仪式就行了——并且当时也不需要用冒险者作为祭品，甚至献祭仪式不是仪式的主流，当时女巫擅长运用各种不同类型的仪式，不像现在……”

“现在能举办的仪式，基本就只剩下‘献祭仪式’这一种了吧？”

昆恩点点头，

“是啊。所以现在我们都认为理所应当的‘签订契约’‘系统升级’‘献祭仪式’之类，其实是从协定出世之后才有的概念，至今没过去几百年时间。”

“我想提问！如果没有系统，那当时的女巫是个个都全方面发展，没有‘战斗女巫’‘炼金女巫’之类的分类了吗？”

海蒂举起手来。

卢米帮忙解释了一句：

“也不是。因为人人都会有自己擅长和喜欢的领域嘛，自然就会往那个方向深入。也不排除有些女巫什么都会，不过那只是少数。”

“也就是说，没有明确的定义？”

听到伊里斯的提问，卢米对她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真想回到那时候啊……”

伊里斯感慨了一句，突然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这个世界里穿越者的出现，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该不会在那个美好的旧时代里，根本就不存在穿越者吧……？）

“那冒险者是从什么时候起出现的啊？”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伊里斯急忙补充问道。

昆恩回答道：

“也是很早之前就有了呀，只不过当时的冒险者真的是‘外出冒险’，不像现在，专注于和女巫战斗。身为人类的他们依旧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挑战精神，一般都是组队前往未经人类踏足的地方，去寻找资源和宝藏的。”

“很早就有了啊……不过和现在的冒险者的工作不太一样……”

听到这个回答，伊里斯略有失望，但她的猜想还没有被完全否认。

（有没有一种可能……穿越者的出现，也是在大战之后才有的事情？）

甚至再阴谋论一点，正是因为第一个穿越者的到来，才会引发后来的一连串变化……

“嗯。虽然当时就有一小部分冒险者会去女巫森林中进行战斗，但传说那都是因为森林深处的女巫残害了太多人类，所以人类方才会派出冒险者为民除害。”

“这故事听着倒像是那么回事了……”

“不过总的来说，从前的女巫和冒险者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两边不会有多少瓜葛。哦，对了，当时女巫也没有名为‘协会’的统一管理组织；冒险者那边倒是有好多野生的‘公会’，但和现在的公会完全不一样，只是各地的冒险者自发组织起来的，权力也不大。”

“也就是说，协会和公会的出现都是因为第一次大战的爆发？”

“严格来说，是因为协定上要求成立这两个管理组织。”

“协定、协定……这神通广大的协定究竟是谁规定出来的？有没有原文能让我看看啊？”

“原文在协会总部的一块石碑上，市面上应该没有流通它的复印本，你想看的话，得去协会申请。”

卢米插了一句。

“这么麻烦的吗……之后再说吧。老师，您先继续讲这段历史，我听着好像信息量还挺大的，感觉很有用。所以第一次大战最开始是怎么打起来的啊？是哪一边先发起的进攻？”

“你呀……一看你从前就完全没听讲。”

昆恩用手戳了戳伊里斯的脑门，叹了口气，讲道：

“是冒险者挑起的争端，但是正式开战是女巫这边发起的，毕竟论起战斗力，咱们会魔法的还是比只能造成物理伤害的人类冒险者要强多了。”

“不对呀？人类那时候不是也能从女巫手上购买魔药之类的东西吗，应该也能小小的使用一点魔法吧？”

“要说魔动力的武器，那时候也不是没有，但数量很少。毕竟和平年代，武器行业本来就不发达。”

“……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