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伊里斯，你不觉得桑布最近的行动和你很像吗？也是想广招人才，但是看不出理由。你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思路？”

乌姆向伊里斯提问道。伊里斯歪头反问：

“很像……像吗？”

布兰帮着回答：

“我也觉得像。都像是……在女巫中间培养人气，像在准备协会会长竞选一样！伊里斯，你不会真有这个打算吧？”

“什么！协会会长！”

乌姆居然被布兰的话打动了，和布兰一起期待地看向伊里斯：

“如果你有朝一日要去竞选协会会长，我肯定会帮你拉票的。不，就从现在开始。你还需不需要更多的外围成员？我去帮你找找看。”

“不是……不是，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当协会会长了？再说会长之位真的是靠投票选出来的吗……难道不是神明指派之类的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是女巫头头嘛，总得需要人心的吧？”

“要我说，女巫中间的领导者非黑森林女巫莫属啊！放眼望去，还有哪个森林有这么特殊的待遇，不仅冠以名字，而且每一任女巫都是鼎鼎有名的战神的？”

“说的对啊乌姆！伊里斯的竞选口号出炉了！”

“等等……不说什么竞选，但是你刚才说的确实没错，我是想招揽更多外围成员，也就是跟更多女巫签订与你们一样的战斗委托。乌姆，如果你能帮我找……”

“没问题？你想要几个？”

“几个啊，我想想……你得找足够信任的人才行啊，毕竟我们这可是违规行为，一经发现全都要完蛋的！”

伊里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乌姆，提醒她慎重。

乌姆不以为意道：

“我当然知道，再说集会里需要保密的那些事，还有保密的那些手段，在星光家乡会待过这么长时间了，我已经学得很会了。”

“也是啊，我都没想起来……论这方面的经验，确实是你更充足。”

伊里斯对乌姆更加放心了，于是在心中权衡一下黑森林目前的防御强度，保守地说了个数字：

“这样吧，你先找来三四个，看看效果。”

“没问题，你放心。找到后，尽快让她们跟你见面？”

“嗯，尽快。”

招揽女巫这么重要的事情就这样被乌姆轻松答应下来，这让伊里斯心中一喜，随口说道：

“看不出来，你的人脉还挺广的嘛。……等等，不会是去挖星光会的墙角吧？”

“不是不是，我还是有分寸的。”

“……那就好。”

“其实，伊里斯……这件事上，我说不定也能帮忙。”

布兰怯生生地加入了对话，又补充了一句“只不过我能找来的都是和我能力差不多的女巫”。

伊里斯听后更是一喜：

“那很好啊！我不是在组建军队，所以实力方面完全没问题的，不如说弱一点的冒险者还更容易应付。”

“可是，那些女巫和我一样，也不能做的太显眼——”

布兰这么一提醒，伊里斯才想起来还要考虑放生和杀戮的数量平衡问题，咬牙道：

“没、没事，只是稍微麻烦一点。你尽管找人。”

“真的吗？太好了——伊里斯，你简直是我们的大救星！”

布兰一个飞扑抱住伊里斯，伊里斯这才发现之前自己和乌姆说话的时候，布兰一个人喝了不少闷酒，现在已经有点醉了。

“她酒醒之后不会忘记现在说的话吧……应该不会吧。”

“其实这件事根本不像你想象中那么难。最近两年毕业的女巫正处在艰难时期，死伤率比起往年算得上飙升，这种情况下，走投无路的人多了去了，随便找找，到处都是。这种小女巫，如果你能在危难时刻把她救活，那她肯定是对你感激涕零，忠心不二，不需要太过担心信任问题的。”

乌姆一直在说话和喝汤，几乎没有喝酒，神智似乎比之前更加清醒。她冷静地和伊里斯分析目前的女巫世界局势，让伊里斯有了自己的判断。

（这就是乱世出英雄吧……虽然算不上什么乱世，但确实有利于我的成神进程……）

伊里斯扶着布兰让她坐好，一边想事情，一边连吃了好几只清蒸大虾。几乎不放任何调料的虾肉呈现出它原本的鲜味，肉质紧实，让伊里斯吃得根本停不下来。

（如果不是知道桑布是黑夜女巫而非森林女巫的话，我简直要怀疑她也知道了预言诗的事情，也在为了实现同样的预言而努力……）

（这么一想，感觉桑布的种种行动更像是为了做而做的，好像本身并不具备什么意义……毕竟女巫这种独行生物，是绝对不可能靠人心选出共同的领导者的啊。）

（桑布从前突然回到学院、组建集会、渗透协会、重新成为工坊主，都是为了昆恩老师的事情……那最近呢？老师最近有发生什么新的变故吗？好像没有吧……）

“想什么呢？想的那么认真。”

“……啊？啊，我有点走神了……”

“你一走神，盘子里的虾快要被你吃光了。剩下的给我！”

“你怎么全拿走了！……算了，我吃这个……”

伊里斯一边吃着土豆一边看了一眼布兰，见她在座位上晕晕乎乎的，好像快要睡着了的样子，劝道：

“要不你先回屋睡觉吧。”

“……嗯……不行！那怎么行，我走了谁来收拾盘子啊……桌子……”

“怎么喝这么多啊？你的酒量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吧。最近有什么其它烦心事？”

“哎……好多事情啊！”

布兰似乎被“烦心事”三个字触动了，一边拍着桌子一边迷迷糊糊地说：

“我虽然不想怀疑你……嗝……但是听说，咱们的新手期都要过了……嗝……”

“……新手期？什么新手期？”

“新手保护期啊。你不知道？”

“啊？……我什么时候被新手保护了，完全没感觉到啊！”

伊里斯也忍不住拍了下桌子。

乌姆见怪不怪道：

“流传很久的传闻了，据说每个女巫进入森林的第一年算新手保护期，因为还没怎么升级魔法，实力比较弱嘛，所以为了生存难免干点违规的事，协会和修女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到了第二年就不一样了……”

“什么……”

伊里斯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在乌姆和布兰之间来回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