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布……桑布她……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我之前一直不相信5号和桑布是同一个人，没想到真有跑去炼药的战斗女巫……简直就是歪门邪道！”

“怎么着？这是那个什么吗……人体炸药？要把这个房子炸了还是怎么着？”

在所有魔药里，最具威胁性的只有一种——不明效果的魔药。

因为不清楚其具体作用原理，所以几乎无法应对，哪怕是直接用魔力强行压制。

而在9号的身上，加长版的药水腰带上挂了至少十几管外观不同的魔药，每一管都不是市面上常见的药剂，并且几乎能用肉眼看出其内部蕴含的魔力不小，效果肯定不俗。

“说啊，做都做了还怕说出来？这个意思，是要跟我们同归于尽？”

“……什么时候带进来的……是桑布？”

再次提到桑布，9号终于忍不住落了一滴泪：

“是啊，是老师。老师每次集会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进来一支药剂，我们赫斯大人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呢。”

说着，9号抹了一把泛红的眼眶，冷笑道：

“不是都觉得战斗魔法天下第一，看不上炼制魔药这种小伎俩吗？那就让你们开开眼——”

“来啊！你来啊！谁怕谁……”

“我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我最讨厌被人威胁！赫斯，你不是也信奉那句话吗，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可是炸药被引燃的话，还是需要开防护罩的，总不能跟它对波吧？”

“不行吗？凭什么不能对波？”

“搞不懂你们黑夜女巫……”

“什么意思啊，死亡女巫就厉害了？因为能变成灵体防御？那种东西谁不会啊，我也会的好吗！”

“那个，你们两位……现在好像还没认定那里面装的是炸药吧，要真是同归于尽级别的东西，物理伤害肯定不够用啊，桑布从前也不傻。”

“话说桑布为什么非要跟我们过不去啊？……不是，她为什么非要杀了你们啊？”

“啊？卡尔你就不在她的同归于尽名单里了？”

“是啊。桑布死前让我以后别再来这个集会了，也没说是为什么。我还以为这是什么激将法……所以我就非要来，不光要来，我还嫌下次集会时间太晚了，干脆自己办一场。”

卡尔语出惊人，伊里斯难得在那么多人眼里同时看到不同的无语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不是，你都知道是激将法了……！”

“就因为知道她不怀好意，我才更要来看看她到底打算干什么。……嗯，来了还是有价值的，居然看见有人搞什么‘同归于尽’‘自杀威胁’这一套。”

“长见识了吧？”

“这场面确实不多见。”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被卡尔这么一搅和，瞬间变得荒谬可笑。一桌子互相打趣开玩笑的人里，只有9号一个人不停掉着眼泪，身体颤抖，看上去是真的怕死。

“那到底怎么样啊？就让她引爆了这一连串的‘炸弹’给我们听个响呗？我也好久没有遇到过有点本事的对手了……”

卡尔活动了下肩膀，跃跃欲试。

伊里斯又坐回了她原先的12号位置，不想离9号太近：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们一开打就停不下来了，最后肯定会自相残杀的。”

“那有什么的，战斗本来就是战斗女巫的天性啦！再说我们现在分成几个阵营，说也说不到一起去，不如直接武力解决……”

卡尔说着说着，忽然转头看向伊里斯，恍然大悟道：

“你是怕你……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那没事，你就暂时和我一队吧！”

“……想要杀死我们这一屋子的战斗女巫，能用什么样的灵丹妙药呢？”

赫斯看向猫头鹰头套的6号，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猫头鹰咕咕叫了一声，说道：

“没有哪个魔药能比得过战斗女巫本人的魔力。只有我们自己能杀死自己。”

“自相残杀……”

赫斯和4号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异口同声地说出了那个伊里斯一直在反复强调的词。

“所以那些魔药是用来干扰精神的？”

“排除物理伤害，就只能是对精神起作用的呗。”

“那算什么自杀式威胁啊……她绑在身上有意义吗？”

“魔药的触发条件也是有优劣之分的。用优质的媒介进行扩散，效果会远比直接洒在地上要强……”

“你的意思是……她本人就是那个媒介？扩香石？”

“应该是吧，你看她哭得那么惨。”

伊里斯出来给各位战斗女巫科普了一下魔药知识，于是众人都“哦”了一声，看向9号的眼神也带上了不同的色彩。

“我还是没明白绑在身上有什么用……”

“是不是为了还原那种，就是那种，往身上绑一圈炸药的场景……”

“那种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是为了方便携带吗？放兜里不行吗？”

“可能视觉冲击力强……？有威胁的感觉？”

“啊，她好像要打开喝掉了……不去制止没关系吗？”

“喝了……还是没喝？”

场面一度混乱。

除了9号以外的其它人基本都挤到了9号的正对面，凑在一起讨论9号的举动。哪怕知道有互相打起来的风险，所有人还是拿起了自己的魔杖，没有收回。

“啧啧啧……毕竟是用身体直接作为魔药的媒介，这滋味……有谁试过没有？”

“啊？你问我们这些人？你觉得可能吗，卡尔？”

“说不定你们中间有人有特殊癖好呢？”

“她好像因为手太抖了，一直没有真正喝下去……”

“……你说那些魔药的效果都是什么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怎么有股木质香气，好像还混合了草的味道？”

“有点下雨过后泥土的味道……”

“哎，有谁记得桑布是哪个领域的女巫吗？推理一下这可能是什么效果。”

“战斗魔法毫无疑问是黑夜系的，炼金那块……大概只有她学生知道吧。”

赫斯朝9号的方向努了努嘴。

众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这个方向大概是走不通了，只能等魔药真正发作后才能做出应对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