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笛并没有回到医院，沿路走着，心里久久不能平复，路边找了一处座椅，也不管上边是不是干净，呆呆的坐着，终于想起了几天前贺裴国对自己说过的话，李笛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个家还能回吗？许大哥还好吗？贺叔叔为什么要那么做？还有贺叔叔和父亲之间有什么秘密？李笛想来想去发现没有一件事情是自己能搞明白的，拍拍自己的脑袋，暗道：李笛，你怎么这么笨？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许大哥的情况。

“喂，许天秋现在接不了电话，你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贺欢的声音。

“没事，许大哥他怎么了？”小笛试探的问着。

“我知道你，昨天晚上你还去许大哥他们小区了，我是后来才想起来的，许大哥他没事了。”贺欢看了看床上挣着眼睛的许天秋。

“哦，再见。”

“许大哥，我该怎么办？我该相信谁？”李笛痛苦的抱着脑袋，自言自语着。

医院里，许天秋看着贺欢的笑脸，问道：“谁的电话？”

“你别管是谁的，你是我的，你知道吗？我快要吓死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贺欢说完，俯下身抱着许天秋，许天秋拍拍贺欢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许大哥，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那么不小心？”贺欢误会许天秋是不小心睡着了，才导致的这场事故。

许天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只是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昨天晚上的事情，敷衍道：“这不是好好的嘛。”

“许大哥，咱们住在一起吧，这样我还能照顾你。”贺欢期盼的看着许天秋。

“啊？不好吧。”许天秋真是被贺欢的思维打败了。

“好不好嘛？”贺欢开始撒娇了。

“欢欢，住一起也不是不行，只是过段时间吧。”许天秋隐隐的感觉到会有事情发生，贺欢留在自己身边很不安全，看看依然扑在自己怀里的贺欢，许天秋内心一阵柔软，说道：“晚上你就不要陪我了，回家休息一下吧。”

“不嘛。”贺欢看着许天秋坚定的眼神，只好妥协：“那我明天多给你带点好吃的。”

贺欢回到家的时候，贺裴国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像是刻意在等贺欢，拍拍沙发说道：“欢欢，来，问你点事。”

“恩。”

“许天秋怎么样了？”

“醒了，已经没事了。”

“昨天晚上你去许天秋家的时候有发现什么事或是什么人吗？”贺裴国终于说到主题了。

“爸爸，你为什么这么问，没什么奇怪的事啊。”贺欢疑惑的看着贺裴国，贺裴国微胖的脸上，不动声色。

“随便问问，你好好想想。”贺裴国看着贺欢。

贺欢沉思片刻，说道：“噢，昨天晚上我看到城郊医院的那个女孩生了，好像叫什么李笛，，不过我当时很着急，没顾上理她。”

“哦，没事了，你先去休息吧。”贺裴国把微胖的身子靠在沙发上，摆了摆手。看着贺欢进了卧室，这才拿出手机，走出了屋子。

彭乐下午就离开了李笛的屋子，事情的发展让彭乐始料不及，他恨不得把贺裴国一刀剁了，回到夏婷的屋子，看到夏婷又召集了一帮娘们打麻将，不由得有些生气。

夏婷看到彭乐阴沉着脸进了门，只好让几个姐妹散了，关上门后，走到彭乐的身边，抚摸着彭乐的胸膛，问道：“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彭乐看着夏婷一脸**的样子，一把抓住了夏婷的屁股，往自己身上一贴，夏婷看到了彭乐心中的怒火，不由得“噗嗤”一笑，说道：“好啦，发火伤肝的，坐下歇会儿啊，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罢，夏婷推着彭乐坐在了沙发上。自己转身去倒水了。

彭乐看着夏婷的背影，实在是坐不住了，起身向夏婷走去，手一伸抓住了夏婷的两只手，双手一用力，把夏婷的两只手攥到了一只手里，往桌子上一推，夏婷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彭乐按在了桌子上，心里不由得有些生气。

“妈的，你弄疼我了，给我放手。”夏婷扭头骂着彭乐。

彭乐根本不理会，直接扒着夏婷的裤子。夏婷看到彭乐不理自己，继续骂道：“你TM当我什么，有火往我身上撒？滚开。”

彭乐还是不理会，夏婷的谩骂激起了彭乐的怒火，只顾自己手里的动作，握着夏婷的手不由得有些松了，夏婷得空扭过身子，一巴掌扇在彭乐的脸上，骂道：“神经病。”

“啊。”夏婷叫了一声，身子跟着就往沙发上摔去了，身后的彭乐往上一扑，直接给了夏婷一巴掌，夏婷看着彭乐愤怒的眼睛，有些害怕，说道：“彭乐，你怎么了？”

“哼，你们都在玩我，你们当我是傻子吗？”彭乐的眼睛已经有些泛红了，没有理会夏婷的问话，一把抓起夏婷的头发，往墙上一摔，夏婷的身子跟着摔在了墙上

夏婷真的害怕了，眼前的彭乐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像是一座积蓄已久的火山，现在正在爆发，恐惧袭上夏婷的心头，看着彭乐慢慢走过来，害怕的不知道往哪儿躲，“救命啊，你别过来。”

听到夏婷的呼声，彭乐扑了过去，伸手捂住了夏婷的嘴，另一只手掐在了夏婷的脖子上，夏婷打在彭乐手臂上力气根本就不足以打断彭乐的动作，彭乐此时已经红了眼，夏婷越是用力打他，他就越是用力掐着夏婷。

不一会儿，夏婷的动作变得缓慢，力气也变小，很快，夏婷就断气了，感受不到挣扎，彭乐这才松开手，看着已经断气的夏婷呆呆的坐着，过了好一会儿，彭乐伸出手对着自己猛扇了两巴掌。

夏婷双眼睁开着，嘴巴也微张着，美丽的神采已经不在，“呜呜”，眼泪从彭乐的脸上滑下，彭乐伸手抚摸着夏婷的脸庞，泪珠慢慢变大，怅然若失的在夏婷的脸上寻找着什么，却又好像找不着，只好哭着看着夏婷，彭乐的额头青筋凸起，对着自己又是“啪啪”俩巴掌，伸手把夏婷扶起来，抱在了怀里。

黑夜，月亮被乌云遮住，在乌云之间穿梭，外面很安静，只有夏婷的屋子里传出了微微的呜咽声。彭乐抱起夏婷的身子进了卧室，把夏婷放在床上，脱下夏婷的衣服，然后盖上被子，从夏婷的药盒里取出安眠药，夏婷通常是白天吃安眠药，因为晚上要上班，所以夏婷有些神经衰弱。彭乐一粒一粒的把安眠药送进夏婷的嘴里，嘴对嘴把药吹下去，然后自己才在夏婷旁边躺了下来，昏昏的睡了过去。

许天秋再次回到家已经是两天后了，贺欢搀着许天秋的胳膊走进家门，狗狗在当天晚上就送去兽医院了，许天秋没出院，狗狗也一直没有接回来，许天秋坐在沙发上，看着贺欢忙碌的身影。

贺欢在家几乎不干家务，所以做起家务来难免有些笨手笨脚的，时不时地惹的许天秋哈哈大笑，贺欢瞪着许天秋说道：“许大哥，我平常都不干活的，现在好了，跟了你还得做家务。”贺欢下午要上班，家里就剩下许天秋自己一个人。许天秋这才有时间去好好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晚上到底是谁袭击我呢？还要置我于死地。”许天秋想想都有些后怕，在认识的人里想了一圈，也想不明白。只是那天在饭店听到贺裴国的话给了他灵感。许天秋决定去试试。

匆匆穿上衣服，开车去了李笛的家里，许天秋不敢直接去敲门，只好把车停的远一些，远远的看着楼门口和李笛的屋子。

李笛这几天都一直调夜班，白天也没敢回去，彭乐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今天，李笛决定还是回去看一看。走到楼门口，李笛停了停，有些犹豫。许天秋看到在楼门口迟迟没有进去的李笛，便下车走了过去，李笛在门口徘徊着，许天秋走到近处，李笛才看到许天秋，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许天秋走近，这些天的提心吊胆好像有了归宿，这一刻，李笛真的有些忍不住，她特别想扑倒许天秋的怀里，但是她忍住了，许天秋已经不是以前的许大哥了，他是贺欢的男朋友。

“不认识我了吗？”仅仅几天，却恍如隔世，许天秋微微一笑，看着面前的李笛。

“许大哥，你怎么来了？”李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这些天她一直都没有睡好，面容憔悴，还好冬天的下午黑的特别早，想必许天秋也不一定看得清。

“怎么不进去？”许天秋有些心疼李笛。

“你要和我一起进去吗？”李笛期盼的看着许天秋，。

“方便吗？”许天秋正想进去看看彭乐去呢。

“走吧。”李笛转身走了进去，许天秋在身后给了她巨大的信心与勇气。

屋内，空无一人，许天秋在屋子里转了转，看到李笛还在客厅站在，问道：“你爸爸呢？”

“可能走了吧。”李笛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许天秋在屋子里转悠，“许大哥，我能和你说件事情吗？”

“什么事？”许天秋还有些疑惑。

“你不想知道前些天晚上是谁要害你吗？”李笛鼓足勇气，她真的不想许天秋出事。

“你知道我受伤了？”许天秋并没有急于要得到谁害他的结果，而是问出了这句话。

“我那天晚上去你那儿了，看到贺欢把你救了出来。”李笛说道。

“是吗？你知道谁干的是吗？”许天秋也很想知道。

“许大哥，对不起，是我爸爸干的。”李笛对彭乐做出那样的事情感到惭愧，她真的是无颜面对许天秋，更何况还是自己爱着的许天秋。

“你用道歉，我今天过来找你就已经猜到是彭乐干的，和你没有关系。”许天秋说的是事实，他已经猜到了。

“可她是我爸爸啊。”李笛有些忍不住眼泪，连说话也变成了哭腔。

“小笛，既然话已经讲到这儿了，我也不妨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许天秋决定和李笛共享自己秘密，他不想李笛稀里糊涂的受到什么伤害。

李笛低着头，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好接受事实的心里准备。

“你的事情是你贺叔叔告诉我的，这也是我在听到你爸爸回你这儿住特别反感的原因，而你贺叔叔明明知道这一切还促成这件事情，我觉得这里边很蹊跷，李笛你贺叔叔和你爸爸真的就是简单的同学关系吗？”许天秋顿了顿，看了看一旁的李笛似听非听的，继续说道：“直到我被人袭击以后，我一直想不出是什么人，但是我有预感就是你爸爸，只是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动机。”

“他是受贺院长指使的。”李笛的声音很小声，但是许天秋还是听进去了，愣在了原地，转身看着小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虽然声音不高，但还是难以掩饰内心的震惊。

“我不知道。”李笛看着许天秋若有所思的脸，忍不住走了过去，许天秋也感觉到李笛走近了，抬头看着李笛。

“你喜欢贺欢吗？”

“我……”许天秋犹豫了，面对李笛他真的犹豫了。

“小笛，你爸爸什么时候走的？”许天秋故意岔开了话题，李笛看许天秋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失望。

“我不知道，许大哥，我有些累了，我想睡觉了。”彭乐既然走了，就算有再多的谜题摆在自己的面前，李笛也不愿意去想了，因为她根本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尤其是把许天秋卷进这场莫名的风暴中，李笛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倒霉鬼一样，身边的人也跟着一起倒霉。

“小笛，你别这样好吗？我很担心你。”许天秋真的有些担心。

“许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不能再缠着你了，我已经害得你住了好几次医院了，再这样下去，我根本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李笛又想哭了，看了看许天秋，说道：“许大哥，你走好吗？我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哭。”

许天秋看着李笛眼泪婆娑，灯光之下，才发现李笛一脸倦容，就连头发都有一些凌乱，许天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搂住了李笛，李笛终于也忍不住了，在许天秋怀里大声哭了起来。许天秋抚摸着李笛的头发，安慰道：“小笛，你一定要勇敢。”

“铃铃铃。”许天秋兜里的电话响起，怀里的李笛也被铃声敲醒，挣脱了许天秋的怀抱，尴尬的看着许天秋。

“喂，欢欢，我在外边转悠呢。”，“哦，好，一会儿回去。”

“许大哥，你回去吧，我脑子有些乱。”李笛后退着。

“好吧，我先走了。”许天秋走到门口停了停，转过头看着小笛，说道：“小笛，这件事总会有结束的一天，我真的希望你能放下一些事情。”许天秋说完转身走出了家门。

看着再一次变得空空的屋子，李笛明显的感受到冬夜带来的寒冷，紧抱了一下双臂，嗅着屋子里的空气，还能闻到许天秋的气息，好像这是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感受到许天秋的怀抱，那么温暖，那么安全，那么不舍，可是它已经属于另一个人了。

关上车门，许天秋趴在方向盘上，想着刚才李笛的话，抑制不住内心的震惊，心脏一阵难受，为什么是贺院长，为什么，贺欢怎么办？

“贺欢？”许天秋从方向盘上爬起来，盯着前方，嘴里念叨着：“贺欢？”

“铃铃铃。”

这已经是第30几次了，夏婷死后，彭乐几乎没有出门，电话铃声又一次打碎了彭乐的梦境，彭乐挣扎着起来，身边的夏婷的尸体已经变得冰冷，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躺下去了，很快就会有人报警，而且警察很快就会将他列为嫌疑人。

走进洗手间，拧开已经有些泛白的水龙头，水槽也干干的，白色的瓷砖光泽很是暗淡，以往留下的水滴在水槽上方的镜子形成了一块块斑圈，水“哗哗”的流着，彭乐的手指触碰到水的一瞬间还有一丝颤抖，舀一些水扑在脸上，彭乐终于清醒了好多，沾着水的手在镜子上抹出一块明镜，彭乐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拳打向了镜子，镜子从中间裂开，向四周扩散着，血液从划伤的手指流了出来。

收拾了一下东西，把屋子里打扫了一下，彭乐爬上床，夏婷的脸已经变得苍白，彭乐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夏婷的脸，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温暖，俯下身子在夏婷的脸上亲了一下，把门锁好，走向了地下车库，手上戴着的沾了些许灰尘的白色手套在汽车的方向盘上留下了一块阴影，卷起车库的灰尘，汽车驶出了小区。

医院里，许天秋坐在贺裴国办公室的沙发上和贺裴国对视着，贺裴国坐在办公桌后边，双手放在桌子上，看着许天秋，手里的烟缓缓的冒着。

“院长，你是我最敬重的医生，从我大学毕业到现在你对我恩重如山，我真的很感激你。”许天秋的眼睛炯炯有神。

“小许，你今天怎么跟我说这个，出什么事情了吗？”贺裴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院长，你还要瞒着我吗？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不好吗？”许天秋受不了贺裴国胸有成竹的样子。

“看来小笛很相信你嘛。”

“为什么？”许天秋的话语简单直接。

“为什么？很多事情是没有为什么的，就算有为什么，你觉得我能告诉你吗？”贺裴国知道，许天秋选择来直接找他，说明许天秋对他还抱有一线希望。

“院长，你不想让贺欢和我在一起你可以说出来。”

“哦？是么？是不是我说出来你就会离开欢欢，还是欢欢会离开你？你告诉我一个结果。”贺裴国质问道。

许天秋一时语塞，贺欢是不可能离开他的，这一点，许天秋深信不疑，看着贺裴国的眼神变得有些焦急：“可是非得用这样的手段吗？”

“那你离开欢欢啊。”贺裴国的语调高了不少，眼神变得愤怒，说道：“是不是这样你就会离开欢欢。”

许天秋犹豫了，他发现自己的抗拒竟然是那么的无力，许天秋从兜里掏出烟点上，好像想起了什么，看向贺裴国的眼神变得犀利：“可是为什么是彭乐？”

“小笛还真的是相信你，什么都对你说。”贺裴国苦笑道，被李笛偷听到谈话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但是他早已想好了说辞：“这就是为什么你不接受小笛，你嫌弃她。”

“院长，不应该是这样的，难道我没有和小笛在一起，我就该死吗？这是什么逻辑，爱或者不爱一个人还要付出生命代价吗？”许天秋想不通。

“你以为呢？爱是要用命换的。”贺裴国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瞪着许天秋。

“不，院长，你有事瞒着我，你有事瞒着我。”许天秋气急败坏，和贺裴国的谈话让他感到无力。许天秋只好起身，想要结束这样的谈话，离开这里，没有和贺裴国打招呼，径直走到门口，许天秋突然停下了身子，转过身盯着贺裴国，说道：“贺裴国，你有事瞒着我，我一定能找出来，不会让你伤害其他人。”说完，许天秋摔门走了出去。

贺欢走出公司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贺裴国的车，高兴的跑了过去，趴在车窗口，笑眯眯的看着贺裴国，说道：“爸爸，今天你怎么你来接我了。”

“怎么，不欢迎爸爸啊。”贺裴国笑着说道。

车灯划过，许天秋停在了贺裴国的车旁，贺欢看到许天秋，立马跑了过去，许天秋下了车，拍拍贺欢的肩膀，说道：“今天你和你爸爸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打电话说一声就行了嘛，还开车过来。”贺欢丝毫没有感觉到空气中的火花。

“我就是想看看你。”许天秋抚了抚贺欢的头发，贺欢乖巧的冲许天秋笑了笑。

“走了，欢欢。”贺裴国从车窗探出脑袋。

“哦，来了，许大哥，开车慢点。”贺欢说完，踮起脚在许天秋的脸上亲了亲。

许天秋上了车，看着贺裴国的车疾驰而去，车尾灯在夜里留下一道绯红，许天秋发了会儿呆也调转车头开了出去。

“爸爸，后天晚上我想叫许大哥到家里吃饭。”贺欢语气中有点娇羞，又有点害怕，不敢看贺裴国。

“行啊，我正好和小许喝两杯。”贺裴国哈哈大笑。

“爸，许大哥可不能多喝。”贺欢责怪道。

“哟，这就开始护短了。”贺裴国目视前方，汽车放慢了速度。贺裴国瞥了瞥后视镜，发现后边的车没有减速的意思，只好靠右侧行驶着。

“咣。”贺欢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车从路边的坡上滚了下去，一阵颠簸之后，车头重重的撞在了地上，掀起的车前盖冒着浓烈的烟气。

路上方，一辆黑车缓缓的后退着拐上正路，一阵轰鸣驶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汽车的前盖冒着烟，车内变得一片狼藉，车上的玻璃已经龟裂开来，贺裴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咚咚”的，他想动却是怎么也动不了。一旁的贺欢，一动不动，鲜红的血液从头的侧面流了出来，

很快，过往的车辆都停了下来，警笛在城市的夜空中响起。

黑车疾驰着，开往了郊区，在一片废弃的砖窑前减速，彭乐看了看眼前的废墟，把车开进其中一个砖洞里，从车后备箱拿出一大桶汽油浇在了车里，掏出兜里的打火机，点上两根烟，猛吸了几口，把其中一根烟扔进车里，“轰”的一声，车内燃起了熊熊烈火。

彭乐环顾四周，站在大火前抽着烟，慢慢的闭上了眼，李美琪和夏婷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此时此刻彭乐感觉自己好像就和前面的大火一样，燃烧着，把自己心中的仇恨烧成一汪清泉，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许天秋回到家里，疲惫的坐在沙发上，轻轻的揉着太阳穴，他知道贺裴国把贺欢接走，自己以后估计会难以见到贺欢了，感觉到狗狗向腿上扑腾着，许天秋伸出手把小狗抱在自己怀里，任由狗狗在自己怀里闹腾着。

感觉到心脏一阵疼痛，许天秋把小狗放在一旁，痛苦的揉着胸膛，额头上汗珠慢慢溢了出来，许天秋大口的吸着气，这才慢慢好了很多，暗想：“自己也没有心脏病的先例啊，怎么会突然感到心痛如绞呢。”许天秋爬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刚才那一瞬间，许天秋感觉自己好像要死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