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女扮男装后,与她成婚了
作者:夜梦得 | 分类: | 字数:3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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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越乡花簪
九月,梁承影带着徐如安回了趟芰荷村。
那一池荷花仍旧盛放。
江茉音知道她们要来,特地提前命人准备好食材与春日新茶。
芰荷村要先去的,必然是后院。“葡萄都吃了吗?”江茉音笑吟吟地看向来人。她们是从都城来的,应该能赶上最后成熟的那几藤。
“很甜。”
同“梁璟”打过招呼后,梁承影独自留下,她有话要讲。
“爹,北境的马羊坡您还记得吗?”像是突然发觉说了错话一般,梁承影低下头,伸出手指抚摸墓碑上因时间流逝而留下的痕迹,“怎么会不记得呢,北境都待了多少年了,之前告诉爹,南北议和,现在已经和了两年,短短两年,寸草不生的马羊坡也变了模样......”
梁承影抬起泛红的眼眸,不知道看向哪里。
她对梁璟的承诺,一直在实现。
江茉音则是在前院拉着徐如安的手掌,仔细瞧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皱眉道:“如安到处义诊,忙得都有些消瘦了,今日炖的参鸡,可要多吃一些。”
“是娘太过担忧了,如安并未消瘦。”徐如安唇边梨涡浅浅,接着道:“这次我与存己回来,多陪陪娘。”
“我那一阵只是生了一场小病”,江茉音瞒着没说就是怕她们着急回来,她将手腕凑上,“如安若是不信,给娘把脉便可知了。红璞,你快告诉如安,是不是?”
“是是,少夫人不必如此忧心,老身看着呢。”
见存己还未归来,江茉音悄悄凑近徐如安,轻声道:“我现在啊,就是数着日子过活。你同存己平安幸福便好,不必过多忧心于我,若是我哪日离开,定是他想见我了。我等了他那么多年.......”,他也要等啊。
不能总让她一个人等。
至于梁承影,她的一身本事,不留给南朝,又能留给谁呢?
所幸之事便是这条路对她来说,不算危险。
她们在芰荷村待了不到一月,就被江茉音赶出了小院。
“你们去越乡吧,再过不久就是花夕节了,不想去看看吗?”
面前是紧闭的院门,徐如安求助地看向一旁的梁承影。
“软软别看我,我也没办法。既然如此,那便下一趟越乡。”
上次的花夕节,她们并未看到。
于是二人先骑马回到了都城将军府,收拾好行李后乘府中马车去了南都码头。
“客官,可是您二位姑娘登船,如今船上还剩一间上等船舱和两间中等船舱,您看?”船夫熟悉的话语,又重响在耳边。
“两人,一间普通船舱。”
徐如安接下他的问题,普通船舱同客栈一般厢房没什么不同。
而且南朝客船技术精进了许多,原先到达越乡需要一天一夜,如今只需要一夜,简单睡一觉就到了。
伴着夜色,两人坐在船角,看明媚夜空。
月光洒在江面,就像水上的星星一般,徐如安靠在梁承影怀里,惬意地吹着江风。
若说越乡,在她义诊之时是去过的,甚至从温泉山庄回来之时,也曾特意路过那里,安然坟前的那株山茶长高了些许,但仍还是未开花。
都城将军府院中的那株山茶没它长得快。
她的头发被梁承影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抚摸着,像是在消散她的所有烦恼。
“感觉只有这趟,才会有故地重游的意味。”
上次坐的也是这艘客船。
“软软若是想,咱们可以故地重游,只是下船要将行李放到东桥流水那小院中,然后...再好好睡一觉。”许久没坐船,徐如安有些晕眩,被梁承影带到船角吹风。
秋日的江风已经有些微冷,拿来的长毯被紧紧包在徐如安身上。
“或者现在闭上眼睛休息。”
“睡不着。”
梁承影拥着她的动作一顿,想起曾在北境听到的摇篮曲,便开始轻轻哼唱。
胸前忽地传来几滴湿热,她的动作有些慌乱,哼唱的旋律也停住了,“怎么了?”回应她的是徐如安更紧的拥抱,她埋在梁承影怀中,竭力忍住鼻酸,掩饰道:“存己唱得太走调了。”
声音好听,调走远了。
“软软喜欢听吗?”
“喜欢。”
“不是说我走调吗?走调也喜欢?”
“喜欢。”
存己的一切,她都喜欢。
水乡依旧清秀,绿水萦绕着白墙,红花洒落于青瓦,风韵犹存。两人放置好行李,先去拜访莫桐一家,临走前是江姨的感慨,她轻声叹息道:“你们从都城来越乡,行行却是从越乡到都城了。”
“行行姐姐去都城了?”
“对啊,说什么‘要去寻一个答案’。”江雨桐微微摇头表示不理解,不过见她重新开朗起来的样子,想来答案对她很重要。
或者说,是给答案的人更重要。
梁承影的新玉簪,是徐如安做的雪梅,成了她每日都要戴着之物,之前的竹簪也是徐如安的杰作,不过后来被徐如安藏起来了。
原因是她不论何时何场合,都想戴在头上。
而那竹簪,只是当初她见当地人手巧,也学着做了两下,她觉得不好看,却被梁承影爱不释手。
山茶到了开放的时节。
邻院的一墙山茶竟相开放,自然地垂落在她们这边,迎着风的形状起舞。
梁承影倚在墙边画着什么,听闻熟悉的脚步声,她在徐如安到来之前将东西收起,放入袖中。
“明晚要出去看看吗?”
明日各家各户便要向夜圆台送山茶花。
“好啊。”梁承影一口应下。
这几日她总是很忙,徐如安便有意识地没去打扰。到了夜晚,她正要独自读书之时,却被梁承影从背后抱住。
她的下巴抵在她的颈窝,献宝似地将手里的东西展示在她眼前。
“送给软软!”
一把山茶花外鞘的匕首。
徐如安伸手接过那把匕首,眼眸里闪过惊讶:“你这几日都在做这个?”
“是。”
梁承影不满足她只是抚摸外鞘,搂紧她的腰撒娇道:“软软快拿出来看。”
她闻言轻轻将匕首拔出,反复欣赏,终于在匕首尖发现端倪,那处有一极为纤细的引道。
“这是?”
“导毒管”,梁承影伸出食指轻点了下匕首顶端的一处凸起,“这是机关。”
匕首若仅是防身,对于徐如安来说还有有隐患,但若能藏毒或者毒针,胜算则大大提高。
这匕首带上外鞘就像是一个完美的装饰品。
“过几日教软软如何防身。”
“岭北那次,存己在吧。”徐如安收起匕首,将它挂在腰间。
不待梁承影回应,她便回身抱住身后那人,语气里带着欢愉道:“若不是存己,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能有人目光可以一直望向我。”
她顶着湿漉漉的杏眸,嘴里说着无比确信的话语。
梁承影见状,只是收紧拥着她的双臂,然后覆唇而下,偶尔能听到徐如安的轻呼:“存己耍赖。”
“呀!”
突然被抱起,她揽住梁承影的脖颈,轻咬了她的耳垂一口。
“我要去看书!”
“明日再看,今日太晚了,不过可以先看我。”
“我想先……唔”
衣物散落在床榻外侧,喘息声变得急促。
她的左手被梁承影压下,而后十指相扣,作乱者不停手下的动作,凑到她的耳边吹气如兰,“软软想先…看什么?”
“哈…看存己。”
“好。”
她们有整夜整夜的时间,可以慢慢看。
第二日。
梁承影先起床将开得最美的山茶收拾好送到夜圆台,再回来之时,徐如安也已起床,只是隐约还带着几分脾气。
“软软,你看我的右胳膊。”
“胳膊怎么了?”
“打铁的时候烫着了,好疼。”
徐如安连忙走近掀开她的衣袖,见之上有几处不甚明显的红点,拿出药膏心疼地涂抹。
全然忘记了昨夜所言。
冷战一日。
小巷青石,天色渐暗。
这次路边的圆台上插着的山茶花尚多,她们绕过一座小桥,在小桥那边的圆台,两人心照不宣地取出开得热烈的山茶花。
梁承影微微低下头,让徐如安将手中那株红山茶插到她的发髻上,就在雪梅玉簪之旁,而她则将手中那株白山茶插在了徐如安头上那支山茶玉簪之旁。
此刻的模样在对方的眼眸里,仿佛永恒。
“好看。”
“软软更好看。”
“每年都来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