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看！闭上眼睛！”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那充满情欲的眼神，胸口的光景被他一览无遗。

宽大柔软的衣袖滑落到手肘处，露出凝白的雪肌。她慌张地挣扎着，伴随着柔声低吟。

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居然敢做这种逾矩的事。不过白羽蝶也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已，根本抵不过成年男人的力气，更何况还是习武的颜尽。

以前他都会听她的话，但这一次，颜尽不会再听她的了。他不想让她出这个屋子，不想让别的男人看见她。

“不准去。”颜尽坚定不移地注视着白羽蝶的双眸，他居然能在游刃有余的她的眼里看见慌张和窘迫。

白羽蝶也没想到他会如此认真，不免心生怯意，不敢用腿踢他，怕他蹬鼻子上脸，缠得更紧。

“我不去，我不去了。”白羽蝶闭上眼低下头害怕地求饶，她已经能听见颜尽低沉的呼吸声，他这是……

白羽蝶自然是懂这些的，他的呼吸变得炙热，撒在白羽蝶的头顶像是灼烧般的煎熬。

颜尽微愣，震惊于自己的想法，他居然不想放手，目光在她光滑的脸颊和优美的肩颈线游移着。

他闭上眼睛，沉重的呼吸渐渐平稳，他松开了白羽蝶的双腕，他怕自己真的会做出过分的事情。

白羽蝶垂下双手，呼吸轻颤，揉着被他捏过的手腕，颇有怨言。

不就是不希望她乱搞他喜欢的人的身体吗？她不去便是。

“不出去就不出去。”白羽蝶绕过呆站在她面前的颜尽朝坐榻走去，“我累了，我要休息会儿。”她将坐榻上的小矮几推到角落里，背对着颜尽缓缓躺下。

颜尽见她恢复了原本的状态，便走到榻边提醒道：“鞋。”

白羽蝶原本都闭上眼睛了，却因他的话而眉头一皱，不悦地睁开眼朝他望去，都躺床上了哪有再起来的道理。

看着他淡漠的脸不像是开玩笑的，白羽蝶慵懒地抬起左脚：“那你替我脱了。”

颜尽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了她抬起的脚上，只是停顿了片刻，便俯下身子。

白羽蝶没想到他会这么听话，配合地支起身子倚在坐榻的靠背上，翘起她最喜欢的二郎腿。

颜尽微皱眉，但依然替她脱下了鞋子，宽大的手直接握住她小巧纤细的脚踝，脚跟抵在他的掌心，传来一阵阵暖意。

他缓缓拉开罗袜的系带，慢慢揭下沾湿的罗袜，粗糙的手掌划过她细腻的足弓，引得她轻颤了一下。他的手掌满是练剑留下的茧，但仿佛茧也有了温度，炙热滚烫。

白羽蝶的上身前倾，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颜尽，若他属于自己就好了……

她落寞地垂下眼帘，不敢多想。

先想好自己的出路再说吧，她可不是那种为了谈恋爱什么都不顾的小女孩。

颜尽沉默地拿着她浸湿的鞋袜，转身离开了屋子。

来到一楼，小虎正坐在炭盆前烘着他们的衣服，见到颜尽便站了起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这个洗一下一起烘。”颜尽抬手将东西交给小虎，“再给我准备炭盆和一条毯子。”

“是。”

……

元谨拿着一串茱萸来到了碧落院，兴奋地朝里张望着。

颜尽正坐在一楼的坐榻上看着书卷，等着白羽蝶的衣服干透。

“稚弘表兄！”元谨激动地喊了一声。

白羽蝶已经睡着了，他不想让大嗓门的元谨吵醒她。

“什么事？”颜尽放下书卷应了他一声。

元谨将手里的一串茱萸呈在颜尽的面前：“看！山茱萸！”他笑得像个孩子一样，仿佛如获至宝。

颜尽望着那小巧精致又艳丽油润的小红果，想到了睡在楼上的娇小女人。

“哪里摘的？”

元谨扬起脑袋：“山上，他们去登高的时候看到的。”

“是吗？”颜尽了然，他会自己去采一些。

元谨像是说完了要说的话题，百无聊赖般地环顾着四周，他注意到了炭盆前挂着的衣服，有颜尽的鹤氅和……女人的衣服？！难道是颜瑾彤的？

“瑾彤回来了？”元谨好奇地问道。

“没有。”颜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显然他看见了白羽蝶的衣服。

“那是谁的衣服？”元谨懵懵地问道。

颜尽的冷淡正巧掩饰住了：“颜瑾彤的另一件。”

“哦。”元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说不出来哪里，而且女人的衣服他也不方便凑近看。

颜尽可不希望他一直待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事？”

“雨停了，赏菊也接近尾声了，一起去拜访一下李二哥吧。”

……

白羽蝶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准备吃三文鱼和金枪鱼刺身，因为是挑三百八十八的价位还是四百八十八的价位这事和自己的好朋友讨论了起来。

她呆坐在床榻上，看着披在身上的毯子和不远处啪嗞啪嗞作响的炭盆，怪不得她感觉不到寒冷了。

好想吃刺身啊……古代好像叫鱼生吧，有钱人才能吃。

她晃了晃沉沉的脑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回去了，浪费了一下午，啥事也没做。

颜尽拿着烘干的衣服进了屋子，手中还拿着一串茱萸，红果之间还挂着水珠。

白羽蝶没见过茱萸，只是瞟了一眼：“这是什么？”看着红艳艳的，还挺可爱。

“山茱萸。”

“哦，你怎么会拿着这个？”白羽蝶只在教科书上听过重阳节的那些习俗，登高，赏菊，插茱萸。

他坐到白羽蝶的榻边，这一举动让白羽蝶不自觉地缩起双腿。

他未开口，白羽蝶却紧张地眼神闪躲：“我该回去了。”

颜尽恍然之间望向窗外，的确不早了，是该送她回去了。

白羽蝶接过他递来的衣服，抬起双腿越过他的身边，纤纤玉足还未落地，却被他宽大炙热的手掌接住。

“我来吧。”他拿起罗袜轻轻地套在她的脚上。

“你这样碰我的脚，按照礼法，得娶我了吧？”白羽蝶的话说得漫不经心，像是试探又像是无心之言。

颜尽依旧沉默，她就是这样随心所欲，不知道她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白羽蝶有些失望，果然他对自己的好都是因为这副皮囊而已，还不如见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