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白羽蝶害羞地抬眼，双眼湿漉地盯着近在咫尺毫无间隙的他。

火焰依旧旺盛，暖黄洒在她的肌肤上泛着无瑕的光，阴影摇晃。

“会不会有别人经过？”白羽蝶娇羞地朝漆黑的林子里瞅望。

颜尽吻上她的耳鬓，气息缓重:“现在担心了？”

“难得的机会，亲近自然，回归原始。”白羽蝶摇了摇头，调笑地勾住他的脖子，自己主动了几下，媚眼如钩，吐息若兰，长衫边缘轻蹭他的腰侧。

颜尽蹙眉，看来还不够，他双手掐住她的腰肢。

白羽蝶腰软地倚靠在他的肩头，双手已然使不出力气。

他单手抱着她的腰，轻抚她白皙玉颈。

她闭上眼，沉沦其中……

晌午，黎州城。

颜尽扶住她的手，下了马车。

白羽蝶朝四周望去，这儿虽是边陲之地，但却比她想得繁华些。

黎州城三边峭壁，北面连接着平原，稍显平坦，简直就是浑然天成的军事要塞。

“你刚同守卫说了什么？居然没来查我？”白羽蝶好奇地回望了一眼。

颜尽不答，只是领着她先去吃些东西。

白羽蝶吃饱喝足后以为要去那什么颜齐的住处，没想到颜尽却先带她去了最大的成衣店。

“我衣服够了，送那么多我会不好意思的。”白羽蝶拉住他的衣袖，虽然她的确缺些春天的衣裳，但她也不急着现在就买，而且这里边陲小城，款式什么一定不如蓉城。

但颜尽却是没听见般走进了店里，他的目光扫向那陈列的衣裳。

白羽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用，真不用。”但她的眼睛已经瞟向了那几件好看的裙子，看着都不错的样子。

颜尽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一个打杂的小厮。

“客官要买什么衣服？”店员笑着询问。

颜尽抬手指向干活的小厮:“要这件。”

白羽蝶:“？？？”

……

白羽蝶穿着灰麻色的粗布衣，没精打采地站着，头发束进一个麻布包巾里，雪白肌肤，大大眼眸，活脱脱一个矮小机灵的女相小男孩。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就应该想到为何会放我进来。”敢情是拿她当奴仆了。

颜尽上下打量着白羽蝶，目光落在了她鼓起的前胸上。

“看什么，没见过胸肌发达的猛男吗？”白羽蝶不耐烦地双手叉腰。

她一叉腰，颜尽便发现了问题所在，她腰太细，加粗一点，整体就协调许多。

颜尽手握无双剑走在白羽蝶的身前，像是想起什么猛地回头:“你就先叫小白吧？”

“少爷说啥就是啥。”

见她一脸不满的模样，颜尽垂眸安慰道:“委屈你了。”他怕她娇俏的样子太过迷人，怕有别的男人觊觎她。

“事儿办好就走吧。”白羽蝶赶紧撇过头，差点沉浸在他柔情之中。

“对了，阳伯呢？”

“说是在黎州等我，谁知道他在哪里等我。”差点把阳伯给忘了，但他就留了那么一句话而已。

“先去能住宿的地方问问吧？”

“不管他，我们管我们的，说不定到时就从哪里蹦出来了。”

既然他有本事在汉水下游等到她落水，那他就有本事在黎州找到她。

“今晚我可要睡软软的床铺。”白羽蝶轻哼一声，一路过来可都是小破客栈和郊外。

……

夜晚，颜家宅。

白羽蝶缩在一块垫在干草堆的破布上，默默垂泪。

颜尽来到连通主室与耳室的门前:“关院门了，应当不会有人来了。”

“真的吗？”白羽蝶坐起身，一脸欣喜地望着他。

还好先前颜尽拜访过颜齐，宅里的老仆认识他，最近事态紧张，颜齐并未归宅而是留在了营里。

官家老仆只能暂时将颜尽安排在西进院住着。

白羽蝶悠然自得地躺在了主室的床上，颜尽则坐在案几前拿起了毛笔。

她扬起小脑袋朝他望去:“你又在写什么呀？”

“家书。”颜尽斟酌着下笔的内容，“这次出来比以往要久，想让祖母和瑾彤放心。”

白羽蝶垂下眼帘，趴在床上，她有谁可以写信呢？老白还是大夫人呢？白娇娇？白青青？

她并不想和他们再牵扯上关系，后面的每一步路都很危险，白羽蝶并不想让她们成为自己的软肋，也不想带给他们危险。

颜尽侧首望向没了声的白羽蝶，看她下巴支于手背，趴在床上惬意地抬起小腿摇晃。

“刚刚听那老仆说，京畿要来个大人物？”白羽蝶眨着眼想着会是谁？会不会是自己认识的人呢？

“我也长久没回京畿，不了解情况。但黎州的话，应当是为了西面吐蕃或是南面爨氏的事。”关于黎州的时局，颜尽也是来到京畿的这两三年才关注的，而且也只是听父亲的那些亲信的三言两语而已。

白羽蝶虽然知道些历史，但并不了解当前的局势，不好多说什么，一切还要等驻扎在黎州的颜齐来解答。

……

清晨，颜尽拍了拍白羽蝶的小脸。

“好烦。”白羽蝶闭着眼，盖着被子闷头睡。

颜尽拉开她的被子:“蝶儿，起来了。”

“不起，我还没睡够呢。”

颜尽俯身看着她，认真道:“你现在是仆人，你得去盛水了。”

白羽蝶已然被吵醒，毫无睡意:“真麻烦。”她掀开被子无奈起床。

虽然颜尽不需要白羽蝶服侍，但表面上还是得装个样子。

果不其然，白羽蝶站在用早食的颜尽身后，管家老仆就进了院子，京畿的大人物到了，颜齐从营里赶了回来。管家老仆找颜尽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个京畿的大人物和颜尽是熟识。

“元谨？”颜尽讶异地看着成熟不少的元谨。

“稚弘表兄？！你居然在黎州？”元谨看上去比颜尽更惊讶。

元谨看到颜尽身后的白羽蝶，愣了一下。

颜尽以为她会被元谨认出来，想要糊弄过去。

元谨一副了然于胸的悲伤表情，他伸手拍了拍颜尽的臂膀:“看来你真的很想她，世事无常，稚弘表兄，节哀。”

颜尽和白羽蝶都愣住了，元谨是以为颜尽特地买了个像白羽蝶的小厮放在身边吗？

“呃，嗯。”颜尽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顺着他的话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