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之后，树婆婆就回到了那个独立空间当中，外面的事情她一概不管，全部都交给了苏染那些人处理，而从这一天之后，她也在没有见到过凤白，再也没有听到过凤白的消息。

凤白好似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再也没了踪迹。

树婆婆再一次见到凤白，是在三年后的一个晚上。

凤白期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这个独立空间当中。

凤白出现的时候，树婆婆正在打坐修炼，她并未察觉到凤白的到来是，而是在凤白出声之后，才发现的。

树婆婆看着这个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三年不见，凤白比之前离开的时候要更加成熟。

三年前离开时的凤白一身白衣，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凤白，一身黑色长袍，面容愈发精致冷峻，一双眸子内没有丝毫的情绪。

树婆婆对上凤白的双眼，整个人都愣了一瞬。

倒是凤白，他眼眸轻轻眨动，薄唇轻启：“好久不见了。”

“……”

树婆婆起身，冲着凤白行了一个大礼：“您怎么会来这里？”

凤白稍稍侧身，并未受树婆婆这一个礼，他语速缓缓：“贸然来访，心中有些疑虑，想要您为我解答。”

“……”

树婆婆听着凤白这说话的语气，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微妙感。

天下间所有人修炼，为的其实就是能够成为那传说中的存在，长生不老，羽化升仙。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凤白其实是走了一条捷径，但这条捷径并不好走，他所得所失究竟如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

一个已经成为神明的人在她的面前摆晚辈的礼仪……

“……”

凤白看着树婆婆：“您有什么不方便要说的吗？”

树婆婆回过神来，她摇头：“没有，我也知道你想要问些什么。”

说罢，不等凤白问什么，树婆婆便出声，“兮兮去找你的时候，的的确确是不知道天罚是什么样的规则的，她只是想要去陪你，她在去的时候，是抱了跟你死在一起的决心的。”

凤白指尖忍不住轻颤。

“在她破开那个空间的时候，她体内的最后一道封印应该就已经有所松动，在最后一道体内封印松动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天罚是什么样的规则了。”

树婆婆道：“天罚降下，是一定会死人的。”

“天罚的存在，就是为了消灭你们这样的存在，当年主上和夫人丢了两条命在天罚下，这才保住了小主人的命。”

“小主人知道了天罚是怎样的规则之后，决定要替你去死。”

“希望您不要辜负小主人为您所做的一切。”

树婆婆说着，又一次对着凤白行礼。

凤白没躲。

准确的说，凤白现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完全全忘记躲闪。

这几年的时间，他一直都强迫自己去忽略那天所发生的事情，直到今天，他才敢来这里求证。

在阴霾散去的时候，他就接触到了只有神明才能够触碰到的记忆与力量。

他知道了她是怎么抱着必死的心情挡在他身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