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岁月
作者:作家皮镇江 | 分类: | 字数:14.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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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乌鸦
38、乌鸦小学二年级有一篇《乌鸦喝水》的课文,表扬乌鸦非常聪明、伶俐、智慧、可爱。还说什么是伊索寓言,狗屁!
我最不喜欢这篇课文,感觉恶心,玷污了我们的认知。我从小就烦乌鸦、恨乌鸦,这是一种不祥之物,非常不招人待见。这不光是我个人感觉,包括我们班的同学,村子里的人们都这样认为,都这么说。如果把它看成是鸟类的话,也是鸟类中的败类。
我们痛恨乌鸦比痛恨狼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癞蛤蟆落在脚面子上,不咬人膈应人,而乌鸦是又咬人又膈应人,让人深恶痛绝。一方面,它长相丑陋,全身黑色,十分不顺眼,不像其它鸟类看着非常赏心悦目,就算是个臭麻雀也比它顺眼得多。老百姓都不叫它什么乌鸦,那是尊重它了,通常就叫它“老鸹”。自古就有一句古话:“老鸹落在猪腚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说明古人就不待见它;另一方面,就是它的叫声,嘶哑裂口,好像报丧的哀鸣,实在让人厌烦不已,难以入耳,不速之客,招人讨厌。
实际上,上述这些虽然非常遭人唾弃,但并不重要,因为这是它们的天生之灾,天灾有情可原。最关键重要问题是它”鸦品”不好,专门祸害农民。每到春天小苗刚刚出土的时候,它们不约而至。突然从北面的天空,黑压压一片,普天盖地,成千上万只乌鸦沙哑的喊着,如同冲锋陷阵,准确无误的直奔小苗的出生地。片刻之间,小苗荡然无存。特别是刚出土的豆苗是它们的最爱。风卷残云,地了场光,灭顶之灾。
农民们等雨盼雨,春雨贵如油种出的小苗,就被这群恶魔一扫而空。人们谁都不知道这群魔鬼是从何而来,又去何处,来无影去无宗,防不胜防。
它们为什么能来的如此及时准确,是怎么勘察的地形地物,又是怎么获得的情报,人们一概不知。没人能揭开它们的神秘面纱,这应该算它们的智慧,更确切点说应该是狡诈无比。
它们敢集结大部队,明目张胆、有恃无恐的嘶叫着来,又大获全胜,秋毫无损的嘶叫着去,也算是明鸦不做暗事。它们就不怕有朝一日让我们端了它们的根据地!有人猜测,这些乌鸦是从北面老虎洞洼山来的。据老人们讲,古时候那个山上有老虎,有老虎洞,但谁都没实际进去过。乌鸦是否就隐藏在那个洞里也是个迷。
我们小孩子,现在说应该是小学生了,曾经结伙到离我们村三、四里地的老虎洞山侦查究竟,拿着镰刀,顺便割荆条。如果乌鸦真盘踞在老虎洞,外边很可能有站岗放哨的,我们可以“打鸦惊洞”。但去了两次均无功而返。
那个《乌鸦喝水》的课文也是图文并茂的,我用铅笔画瓶塞把并口堵上,在乌鸦头上画一个大叉,让它蒙头转向,放不进石子,也出不来水,活活渴死它,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大约在50年代末60年代初,谁也说不清是哪年,乌鸦不见了,一个也不见了。天知道它们到底去了哪里。也许是同狼一起走的,我感觉不太可能,因为他们二者好像是没什么联系。那可能就是跟狐狸一起走的?因为它们二者有过密切关系。狐狸曾经表扬过乌鸦歌唱得好,吃过乌鸦嘴里叼的肉,配合的还算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