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圣主对那套功法的各种修改版本，每一本，都有着详细的注解。

前一天，凤琉殇还在觉的，自己年轻，终有一天会打败圣主的，但是当看到这些注解，凤琉殇觉的。

圣主简直就是妖孽，他可能这辈子几乎都很渺茫。

这种感觉，对于本来也是天才的凤琉殇而言，十分的抓狂。

“你怎么了？”圣主问。

“没什么。”

“说实话。”

“好吧，我觉的我这辈子杀不了你，所以我很难过，”凤琉殇实话实说，感觉下一刻圣主会不会直接一掌拍死他。

但事实证明，不会，他只得到圣主一声爽朗的大笑，笑的还十分的开心。

可见几日的相处，他是真的有些喜欢凤琉殇了。

“你觉的我算是一个天才吗？”圣主臭屁的问。

“不，你是妖孽，但又偏偏又是人，所以我觉的可以简称为……人妖。”

圣主点头：“我也一直这么觉的。”

凤琉殇：“……”说实话，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人了。

但事实也证明，圣主就算不是生在圣山这种地方，他也绝对是个冠绝古今的人物，凤琉殇此生佩服的人不多。

圣主算一个吧。

等一下，二人明明应该是死敌的关系，怎么聊着聊着反而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继续你刚才的问题，你说先祖第一次发现圣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对，没错。”

“其实圣山是从天而降的，你信吗？”

“我不信。”

“不信算了。”

“好吧我信，你继续说。”

“这片大地就这么大，有什么样的地方，地上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的，圣山据说最一开始的时候，也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山脉，只是比周围的山，看上去高了一些而已，后来有一天，天降异象……”

“落下滚雷巨石，形成了这圣山上的奇异之处吗？”凤琉殇接话，然后无聊的摇头：“跟我们周朝街上说书的说的差不多。”

“因为这不是一个秘密，只是山下的人愚蠢，传的多了，他们自己就开始不相信了。”

“你就不能提前告诉我，那石林最中央的位置，究竟有什么吗？”凤琉殇问。

圣主摇头：“不能。”

“好吧，你个老登……”

凤琉殇继续往前走，但圣主的确是没有骗他的，这石林仿佛是一处天然的阵法，将所有的能量都集中在这里，人在这里固然受不住，但越是适应，修炼，越发内力飞涨。

怪不得圣山之上，历代出绝世高手，就是这里养一条狗，感觉都能口吐人言。

不过下一刻，圣主就否决了他这个想法，因为圣主真的养了一条狗，然后牵出来告诉他，狗在这里，还是一条狗。

凤琉殇：“……”原来他的胡思乱想，圣主也曾有过，而且还付诸行动，看来他内心也有正常人的一面。

最后他问：“圣主，你吃饭吗？”

“三日吃一餐，不过我只吃萝卜。”

“那放屁吗？”

“偶尔。”

“哦哦……”

凤琉殇的内心逐渐开始扭曲拧巴，从没见过，这样的话题，一个人能用如此一本正经的态度说出来。

凤琉殇走到最后，就在快要靠近那石林中央的时候，外面送饭的人已经送不进来了，只能由圣主亲自来送。

而此时，距离他进来的时日，已经记不得多久了。

开始的时候，凤琉殇还会再自己的衣带上打个结，但是慢慢的，已经打不下了，应该过去一个多月了吧。

“快除夕了，圣山上过年吗？”凤琉殇问。

圣主摇头：“还早呢，圣山上从不过世俗的节日，尤其是除夕，因为我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因为你没有家人吗？”

“不该问的别问。”

圣主严肃一语，这还是凤琉殇与他聊天这么久，第一次被拒绝回答，他感觉，他就是因为没有家人。

于是，凤琉殇有了一个更该死的问题。

“那你是怎么来的圣山，你是出生在圣山，还是你的师父从外面把你弄来的？”凤琉殇问。

圣主放下手中的书，想了想道：“我是我师父捡来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来自何处，据说捡我的时候，我是个乞丐，还是个弃婴，记不得了。”

“那你的师父对你好吗？”

“还好，一视同仁。”

“那就是很好了，”毕竟一个乞丐弃婴，能安然长大，且传授绝世功法，应该是最好的。

“我大约还要个三五天，就能走过去了，”凤琉殇忽然欣喜的说。

圣主抬起头，目光悠远的看了一眼，刚到这里的时候，他无比希望凤琉殇能快速的往前走，但当他真的要走到了。

他反而有些迟疑了。

“那真是太好了，你走去，你就明白一切了。”

圣主幽幽的笑着。

凤琉殇仿佛有所觉，大概是第六感吧，总觉的当他真走过去，看到圣主想要他看到的内容后。

只怕他们便不能这样安然的聊天了，他就问：“我看完之后，能回周朝吗？我的妻子孩子还在那里，过年总是要回去看看的，你若喜欢我在，过完年我可以再来，或者，带着他们一起来。”

圣主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要过年了，你总要回家看看的，至于你的妻子孩子，他们喜欢来，我也是非常欢迎的。”

“真的吗？”

凤琉殇心上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与圣主接触的这段时间，他隐约也摸到了几分圣主的脾性。

他或许很变态，很偏执，还很自大，但他仿佛从不骗人。

可能是真正的强者，从不屑于欺骗吧。

“其实一直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趁……我心情好。”

凤琉殇望着他，一字一顿的问：“剑圣，真的是你亲手所杀吗？”

因为他不明白，圣主这样不屑撒谎行阴谋之事的人，为什么会杀了剑圣那样的人，剑圣也算这世上少有的有趣之人了。

“是我亲手杀的。”

“必须要杀吗？其实可以不必……”

“也不是一定要杀，只是当时他做了挑衅我的事情，总要付出代价，后来我发现我还挺喜欢他的，可是，既然都决定要杀了，总不能半途而废改变主意，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我没让他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