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全能大佬,竟是被我逼的!
作者:陆元英 | 分类: | 字数:4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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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兰羲在战场上,是不是很帅?
云叔去而复返,看了眼跪地不起的乌头和张集,冲裴洚云摇头:“少爷,人不在了。”
“噗……”
只听前方的轮椅上,传来男人的轻笑声。
“少爷?”
乌头和云叔,双双不明所以地望着轮椅上的男人。
“找到你了。”
轮椅上的男人抬眸看向窗外,不远处最高的楼顶,秦兰羲只觉得背后一阵恶寒。
她整个人不由得颤栗了下。
“兰羲?兰羲你怎么了?”李子园最先察觉到不对,上前时,秦兰羲却直接倒在了桌上。
她重烧晕厥的消息,是当天晚上传到皇宫的。
裴然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叫上太医去到楚馆:“就不该把她放在外面。”
······
三日后。
早朝照旧,夏日五更天空已然大亮,官员们陆续抵达宫门。
一顶镶金的车驾,在一众马车中抢眼夺目。官员驻足而观,只见人还未下来,轮椅便率先入目。
“喔唷,屠邦将军!”
不知从哪传来一道人声,众人纷纷谄媚上前。但也有不少人远远瞧着。
裴洚云坐在轮椅上,微笑着朝周围官员拱手:“第一次早朝,还请诸位大人多多照顾。”
“屠邦将军战功赫赫,哪儿是我们能说上照顾的,您太谦逊了!”官员脸上不见半分讽刺,满是诚心,“不知您已然回京,未正式上门拜访,实在是失礼。”
他说着话,眼神却难以遏制在裴洚云腿上流转。
“臣家中母亲身子不好,倒是也有几位名医长留。不知,您这腿是?”
“炸药伤到了,日后怕是站不起来。”裴洚云毫不避讳地开口,张集推着他的轮椅离开,徒留一众官员沉默。
扬州一战,让这位屠邦将军位列朝堂,至二品官员。
可废了双腿……
这要是日后再有战事,一个残疾的将军,要如何领兵出征?
又哪里来的日后?
一时之间,那些准备好的恭维,还未开始便已落幕。
那些打算探听,督府满门被斩后,他是否还会承袭爵位的话,也尽数憋回肚子。
张集一路将人推到大殿上,文官站右武官站左。大司马已死,如今一品武将还没有,裴洚云自然站在武官之首。
六更天才开始早朝,但本朝惯例,官员要提前一更天到场。
“一会儿若是皇上单独留下您,该如何是好?”张集蹲在地上,小声凑近裴洚云。
“他今日不会。”
见张集费解地望着自己,裴洚云轻声开口,“裴占山刚死,朝中大半的人猜测是我所为。就是顾着这层,他也不能明目张胆的会见我。”
“原来如此。”张集了然,伸手将他的官帽正了正,“将军今日第一次上朝,还是高兴些!”
太监分两批从侧方逐渐进入,他连忙拍拍裴洚云的肩:“将军努力,小人先撤了!”
裴洚云有些好笑地转过头,始料未及,目光却和一个男人撞上。
望着他的脸,周哉衫眼底是说不出的震惊。
反倒是裴洚云,十分友好地冲他笑了笑。
周哉衫的父亲周笔三,有些诧异地走近:“儿子,你认识屠邦将军?”
儿子?
周哉衫不知多少年没听过这个称呼。他有些讽刺地扯唇,“不认识,大概他在看别人。”
“不会啊,我刚才看他就是看你来着。”
大殿上,太监拂尘一甩,高扬喊:“皇上驾到——”
方才还闲聊的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齐跪地,唯独裴洚云坐在轮椅上,朝着龙椅拱手作揖。
······
秦兰羲没想到,自己再醒来会是在皇宫之内。
更没想到,自己会躺在裴然的龙榻上。
他无视她的错愕,径直将人抱起,直到桌边,秦兰羲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你三日没吃过东西,很正常。”
裴然走到她的身后,抬手将她的头发用发簪挽起,坐回椅子上轻轻吹着粥:“你没有力气进食不便,我喂你。”
勺子里的粥冒着热气,桌上摆着各色药膳,下人一律低着头。
秦兰羲有那么一刻,恍然以为自己在做梦。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裴然也不会为她做这样的事情。
“卢善战他们人呢?”
她喝了三口粥,终于感觉自己能说话,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
看了半天都没在一群人中找到他们。
她没注意到裴然沉得发黑的脸色。
“你想找他们?”
“对。”
勺子被砸在桌上,下人们瞬间跪地。
不知他为何发火,秦兰羲只能顺着他:“那我先不找他们了。”
她的手指被纱布层层包裹,艰难地捧起粥,小鸡啄米般地啄着。
裴然无声弯了唇,“这么喝要喝到什么时候去?”
他刚抬手拿过,她就张口:“他们,没事吧?”
“秦兰羲。”裴然望着面前的粥,颈部的青筋渐渐暴起。
“你别逼我。”
眼见粥被放在桌上,一身龙袍的裴然冷了脸:“你知不知道,你杀了裴占山,毁了我多少计划。”
她杀了裴占山?
秦兰羲错愕地望着他:“不是我。”
“不是你?”
裴然那双风流的眼睛,此刻望着她却带着审视:“那怎么暗卫告诉我,你带着卢善战潜入督府,还杀了护卫?”
“京城的血河,引起多少百姓恐慌,你知道吗?”
裴然说到此处,已然嗓音发颤。
他当然知道,裴占山的死不是她做的,却不能不责问她。
督府灭门,人尽皆知的楚馆花旦,不知所踪……
官府收到百姓举报,称灭门当日,有人曾在楚馆看到过李子园。
舆论哗然,接踵而至的,是秦兰羲身在楚馆的消息。
今日早朝,裴洚云公然在大殿上,问及皇后身体安康。
外人看,是裴洚云和皇后有战场同袍情分,估计秦兰羲若知道,也是这么想。
树叶摇晃不知风,裴然却很清楚,这是裴洚云的爆发。
打小,裴洚云便是如此。
看似温和无害,实则笑里藏刀。
他不可能不知道,秦兰羲下毒之事。可裴洚云活了下来,那他绝对会报复。
李子园,就是一个开始。
桌上的粥还冒着微弱的白气,裴然站起身,“朕不在乎皇后是为了什么去到督府,但想来,经此一事,皇后当明白自己的身份。”
望着龙袍消失在视野中,秦兰羲眼神骤缩。
路上无数宫女撞到她,纷纷跪地求饶。可秦兰羲看都不看一眼,拔腿朝最深处的牢房跑去。
······
皇宫里的牢房,比衙门的牢狱要好得多,没有蛇虫鼠蚁,只有毒酒白绫。
牢门锈迹斑斑,没上锁,也不需要。
李子园端坐在破旧不堪的桌前,望着上头的白绫和毒酒,一言不发。
“皇上的旨意,若您真当娘娘是闺友,就痛快一点。解了皇上的困局,娘娘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不是?”
狱卒冷笑着说完,转身便走。
“大人!大人留步!”
隔壁的卢善战跪在地上,急忙从胸口掏出一沓银票,“我这里还有些银子,权当孝敬哥几个的!劳您找人,去给皇后娘娘捎个口信可好?”
狱卒掂量着手里的银票,嫌弃得扔在地上:“皇后娘娘还病着,谁敢叨扰?”
方草满是慌张地扒着栏杆:“大人!子园姑娘可是皇后娘娘的姊妹!交情匪浅啊!”
见狱卒顿住脚步,方草急忙说:“您就当积点功德,容点时间。日后若子园姑娘出去,必然给您在娘娘面前多多美言啊!”
“娘娘面前多多美言?”
“不光子园姑娘,”卢善战连忙奉承地说:“我和方草,必然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他的额头,结结实实砸在地上。
狱卒冷笑着走回,蹲在栏杆前吹响口哨。
“听说你卢善战最是方正。怎么,现在为了个青楼妓女还能磕头下跪,也不是什么忠贞贤良啊。”
眼见狱卒要走,卢善战顾不得尊严,伸手去拽他的裤管:“求大人开恩,就只容些时日。娘娘日后若知道,您必然是享不尽的荣华富……”
“子园姑娘!”方草震惊地望着栏杆后,李子园仰头灌下毒酒。
“李子园!”卢善战急忙爬起身,手扒着栏杆大吼:“吐出来!你在做什么?!”
眼见她放下酒杯,二人的心跌入谷底。
“告诉我,兰羲在战场上,是不是很帅气?”
“是!娘娘以一杀百,是天下最帅的女子!您吐出来啊!”方草拍着栏杆,泪水如同断线,滚滚落地。
李子园弯起唇,“我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
“皇后娘娘!”
“没有皇上的口谕您不能进去!”
听到外头传来厮杀声,卢善战急忙朝外大喊:“娘娘!我们在这里!”
厮杀声越来越近,李子园强撑着身体不倒,直到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子园!”
秦兰羲冲入牢房的那刻,她再也支撑不住。
李子园的唇中鲜红一片,她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能在她手上写下两个字。
望着她的手脱力坠地,秦兰羲不可置信地望着桌上的白绫,空掉的毒酒杯……
“子园……”
草席地上,女人还穿着那身绿裙。那双眼睛合着,在她怀中,走得很是安详。
秦兰羲颤巍着手,一遍遍擦着她嘴角的血。
“子园?你醒醒,你别……”
秦兰羲的话卡在喉咙里,她发不出声音,只能一遍遍用手摇晃着怀里的人。
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接踵垂落。
秦兰羲转头,求助的目光望向卢善战,他疲惫不堪地红着眼眶,嘴唇发颤。
“娘娘,旨意是皇上下的,臣……”
跪地声传来,卢善战低着头手撑着大腿,肩膀难掩抽搐。
秦兰羲摇着头,泪水砸在地上:“为……为什……”
“皇上说,只有子园姑娘死了,督府灭门的罪名才有人背。才能告诉世人,是她利用旧情绑架于您,您自始至终都是无辜受害。”
方草猜到了裴然所有的谋局,可这,是秦兰羲最接受不了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