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全能大佬,竟是被我逼的!
作者:陆元英 | 分类: | 字数:4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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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试探爱意的下场
事实证明,如果你想知道什么,盯着人看绝不是上策。
让他孤单单一个人待着,与世隔绝,才是最动摇人心的手段。
郎中当初敢将地址给张集,给的也并非自己家的地址,实则是一个药房。
只是因为他经常过去买药草,掌柜的多少知道点他的处境。他这会儿收拾东西逃走,也是算好章雅茹对他的戒心,在数年之间早已放下。
“老夫已经年逾古稀,不定那日便会撒手人寰。”
草屋陋舍,三个男人与一跪在地上的老人,相对而立。
“但老夫的孩子、孙子,他们实在无辜啊!”郎中愿意把自己搭进去,却不愿意将阖家老小都搭入其内。
“难道,就要因为我死了,连累他们一同陪葬不成?”
“你就算死了,章雅茹也未必会苛待你的孩子。”
耳边不时传来蚊子的嗡嗡声,裴洚云手里拿着扇子扇风,十七在捧着香炉,张集正拿着火折子点燃熏香。
他在楚馆的时日不算短,章雅茹很缺拿得出手的郎中。否则之前,也不会知道裴洚云有点本事,便如获至宝般的礼待。
“你说那毒妇未必会苛待老夫的孩子,是啊,若他们学医,必然就是下一个老夫。”
“还能你不想,他们便不学?”张集若有所思的开口:“根据我们对章雅茹的了解,这女人,可没这么好说话。”
“治病学医,第一便是嗅。”
微风吹入,外头种下的生菜已然长成,传来阵阵新鲜的香气。
数日未曾梳洗,郎中的白发上有几处杂毛乱飞着:“为了不让他们步我后尘,我废了两个孩子的鼻子,他们再也闻不到东西……”
“你,你竟下得去手?”
“人活一生不过几十载,学医本是治病救人。可难道这一辈子,都要因为会医,而受人桎梏无法自由吗!”
言到此处,郎中双肩发抖,瘦弱的身躯泛着苍老气息。他抬手,刚想抹过脸颊的泪水,面前却骤然出现一方帕巾。
“敢问大夫,尊姓大名?”
“于。”郎中双手接过面前的帕巾,借着裴洚云的手站起:“于西南。”
······
裴然到来之际,秦兰羲正在洒扫寺庙后院。
庙里有庙里的规矩,住持虽然布置了任务。但秦兰羲若是不做,也可找侍卫或随行宫女代劳,住持并不会说什么。
只是不知道,朝堂里安插在寺庙的眼线,会不会传出点子虚乌有的事情来。
“娘娘,近日天越发热了,这寺里没有冰,午后太阳又这般毒……”方草举着伞,秦兰羲一路扫他一路跟着。
“你能不能一边去!”
看着面前的女人骤然抬头呵斥自己,方草一愣。
“我刚扫好,那片叶子都还没弄起,你又给一脚踩上去!”
秦兰羲不想多生事端,这才忍下来自己洒扫。但烈日当空,她这脾气也是随着天气。
眼见方草低下头,她顿时意识到语气凶了些,双手合十。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不知寻衅说你的。别生气嘛!”
秦兰羲惯会哄人,三言两语将事情给二人摘了个干净。她又拿出袖口里的梅子来,方草吃着就笑了。
可紧接着,他还是踩到树叶,而秦兰羲再度骂人。
她凶,她哄。
这么周而复始不知道几回,夏日炎炎,卢善战站在裴然身旁,却只觉得脊背发寒。
“皇、皇上……”卢善战牙齿打着颤,望着不远处的二人简直恨铁不成钢,他赔笑着脸:“皇上明鉴,方草年纪小,娘娘和臣等都将他当小孩子看待。”
这话说的着实真心。方草吃得多,哪怕开小灶,士兵们也都尽可能多给他两块肉。
“您瞧,这么热的天,臣都出了一身汗,他还在那边给娘娘打伞呢。”卢善战话音刚落,连忙朝身后招手。
“是是是!”几个侍卫连忙附和,“他是我们之中年纪最小的,又敏感的很。”
“敏感?”
裴然皮笑肉不笑地扯唇,转头看向说话的人:“哪里敏感?”
眼见侍卫一个大嘴巴子拍在脸上,低着头,裴然冷冷抬眼,看向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
他在宫里担心她,她倒好,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玩得起劲。
小孩子?
看方草那身高,哪里像个小孩子?
手里的玉串被捏得震颤,裴然沉沉闭上眼,袖摆一甩:
“回宫。”
慧根寺的大门关了又开,金桥临走不忘和卢善战叮嘱:“这些吃食都是吴才人送给皇上的,皇上命带着给娘娘。”
“卢大人啊!皇上扔下一堆奏折赶来,回去指不定要批到什么时辰呢,可娘娘……”
看着头顶上硕大的牌匾,金桥气得抬手:“慧根慧根,娘娘开点慧根吧!”
顶着晒红的脸蛋回来的秦兰羲,看到桌上摆着盘的酸辣鸡爪,两眼放光。
“现在炊事班可以啊,这都能做出来。”她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舒坦的露出笑容:“还是冰的呢。”
“娘娘,这是皇上带来的。说是吴才人给的。”
“皇上?”秦兰羲嘴里塞着鸡爪,诧异地抬眸:“他来了?人呢?”
见她探头探脑的朝外瞧,卢善战扯着嘴皮子,絮絮叨叨地将方才之事复述。
“皇上愤然离开,怕是以为……娘娘同方草有私情。”
“私情?!”
二人异口同声,震惊写满四目。方草更是又急又怕,“这、这你怎么不同皇上分辩两句?”
“我说了啊!但你俩那,啧。”卢善战无奈耸肩,半笃定半疑惑地开口:“或许,看着是像那么回事儿?”
“是个屁啊!”
秦兰羲手里的鸡爪一扔,气得跳脚:“他不知道不会来问我?张了张嘴干什么吃的?”
还不知道裴洚云下一步会如何,裴然能来找她,秦兰羲刚好可以当面问问木盒子的事情。
这下可好,人直接气走,还不是她的本意。
也不知是不是被裴然气的,秦兰羲脑袋骤然发晕。身形摇摆之下,她一手拍在木桌上。
“娘娘?”动静不小,惹得卢善战和方草齐齐侧目。
旋即,一大口黑血从秦兰羲嘴中喷出。
“娘娘!”
禅房外瞬间乱成一团,可众人不知道的是,御驾直到黄昏,都还停在慧根寺后门处。
“皇上。”
一僧人匆匆而至马车前,裴然掀开车帘:“如何?”
“回皇上话,刚才皇后腹痛难忍,幸而得到颜太医及时救治,确认是中毒。”
“中毒?”金桥大骇,“送去的膳食都经过银针查验,怎会……”
看着裴然淡然自若的神情,金桥想到什么,不可置信爬满他的眼睛,却只能按下疑惑。
“什么毒?”裴然出声。
“是精炼过的鹤顶红。不过皇上放心,娘娘所食不多,已经没有大碍了。”
僧人禀报完,拿了赏钱很快离开。
金桥站在原地,想开口却又不敢。
“有话就说。”
“皇上……”金桥只觉得手都发颤,“您一早就知道,吴才人送来的东西有问题,为何……”
车帘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裴然弯腰下了马车。林荫小道上,男人驻足看着不远处的湖面,倒映着夕阳余晖。
“原先,朕并不想让她真吃,只是想放出一个假消息,借此机会铲除平主公。”
暖风拂过面庞,却吹不开男人眼底的寒气。
“可是你看到了吗?”
“她对着一个下人,能哄能笑,处处发自真心。可对朕,不是推拒便是客套。”
裴然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意,却不知是在讽秦兰羲,还是他自己。
纵使只是站在他旁边,金桥都能察觉出他身上散发着怨气。
样貌出身俱佳的男子,天下多少女人趋之若鹜。
更遑论,他如今是一方之主。
金桥在裴然身边这么多年,秦兰羲他见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称上得天独厚的女人。
“世人皆说,皇后一介女子,不惜独镇边关和番邦以命相搏,全是为朕。”
“皇上,皇后娘娘确实如此啊。”金桥恳切地说。
却见裴然转身,看着不远处高高在上的慧根寺:“可知道朕来,知道朕走,她连追一下的想法都没有。”
但凡秦兰羲先追出来,没有去吃那份鸡爪。裴然都绝不会让毒,伤到她。
“试探爱意的下场,终究,朕输得一败涂地。”